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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介這才驚愕的發現,原來還有他沒接觸過的東西。想他可是連女人的飾品衣物都經常留意的人啊。他留意這些並不是他有什麼隱藏的女裝大佬的屬性,只是討好他娘是謝介人生中一個十分重要的環節,特別是在他又闖了什麼禍事之後。

  說回正題,女孩子的玩具和男孩子的玩具有什麼區別?

  區別大了!

  至少在過去照顧謝介的人看來,很多玩具謝以應該不會喜歡,就沒有拿給他過,讓他聽都沒有聽說過,好比“宜娘子打鞦韆”這個又能吃又能玩的神奇存在,甜絲絲,冰涼涼,還不膩,謝介覺得他簡直錯過了一個億。

  謝介在拿來給他的小外甥女之前,他自己已經私下裡吃了好幾個了。

  神宗也沒見過,有點好奇。

  舅甥倆你一個我一個,不出一會兒……

  就沒了。

  謝介一言難盡的看著碩大的空盒子,一臉沉重的對神宗道:“就假裝我今天沒進過宮吧。”謝介最近形成了一個新習慣,每次入宮,必然會給兩個外甥帶東西,好吃的,好玩的,孩子不一定能吃能玩,但他肯定是要把自己對他們的重視表達盡致。

  “可以可以!”神宗也很心虛。

  “咳,咱們這個時候大張旗鼓的搞宮宴,合適嗎?”之前房朝辭弄個雅集都被張獨找茬給罵了,更不用說身為官家的神宗,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無限放大。

  “怎麼不合適了?”神宗在為了讓自己能順理成章吃喝玩樂方面也是拼了,理由找了一籮筐,還難得的很有條理,“這個時候不辦,什麼時候辦?我女兄,就是你娘,剛剛打贏了勝仗,北京大名府那邊又出個了知名不具的少年英雄,蠻人節節敗退,大啟舉國歡慶,我作為皇帝自然也要與民同樂嘛。”

  神宗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這幅樣子可一點都沒看出來他只是想要陪著百姓樂。

  “那錢呢?錢從哪裡來?”舉辦宴會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但……“不管是用左藏庫(國庫)的錢,還是用內藏庫里的好用,肯定都會被群臣反對。”

  “好用”是個大啟獨有的專屬名詞,意思就是皇帝的俸祿。

  是的,皇帝也有工資,自己給自己開工資,還是從太祖時期就定下來的死工資。每月一千兩百緡(min,約等於一百二十萬人民幣)好用,用不完不會減,用超了也不會增。

  由左藏庫開給內藏庫,這聽起來就像是皇帝把左口袋的錢放在了右口袋,但皇帝用內藏庫的錢不太會被罵,大開銷的用左藏庫就要被群臣苦勸了。而在戰時,皇帝連好用也不會動。

  神宗目前就屬於這個倒霉階段。

  當了皇帝這麼久,神宗連好用長什麼樣都沒見過。神宗也是慘,一登基,國家就在和蠻人打,後來是提防北夏和契國,再然後又是和蠻人打。一點喘息的時機都沒給神宗留下。

  一提起這事,神宗就氣不打一處來,和謝介跑題的抱怨:“都怪你大舅,他高風亮節,把自己豁出去了,但我不想豁啊!”

  戰時好用自動劃入左藏庫,這是謝介的大舅仁帝起的頭,仁帝真的是個特別、特別好的人,也是個特別、特別好的皇帝。

  神宗也不否認他哥的高尚偉大,但他並不是一個高尚偉大的人啊!

  “要照這麼說,那根源還是在太爺和我外祖身上。”謝介對這段歷史以前其實是一無所知的,他沒事幹關心皇上的錢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惦記他不該惦記的東西呢。但架不住房朝辭和天石的輪番轟炸科普。

  謝介不僅知道了他大舅除了給他和他娘錢以外,幾乎就沒把好用用在自己身上,還知道了太祖當年為什麼要建立好用這個神奇的存在。

  按道理來說,全天下都是皇帝的,太祖完全沒必要搞這種私房錢。但太祖不僅搞了,還搞的轟轟烈烈。他其實也沒用好用,而是都悄悄封存了起來,還給藏錢的地方起了個名字叫“封樁”。幹什麼呢?他想把前朝割地賠償割給契國的幽雲十六州給贖回來。

  太祖是個極有意思的人,繼承了聞家一脈相承的腦子有洞,總愛異想天開。

  幽雲十六州是前朝拱手送出去的,太祖也知道他伸手和契國直接要是不現實的,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要麼他自己攢錢攢到四五百萬緡,去和契國談判;要麼他用這筆錢對全天下進行懸賞,一顆契國士兵的頭二十緡,契國也不過十萬精兵,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說不定就成了呢。

  可惜,最終太祖的理想也只是太祖的理想,他還沒攢夠錢就死了。

  太宗接過了這個攢錢的接力棒,卻也沒能實現他爹的遺願,只是把封樁庫改成了內藏庫,成為了皇帝徹底的私庫,雖然大部分時間皇帝私庫里的東西也都用在了國家大事和天下蒼生上面。

  總之,大啟的皇帝是祖傳的清貧,國家很有錢,但皇帝自己反而沒什麼錢。但就這樣了,皇帝還是要被士大夫罵,哪怕多吃一口羊肉,都能成為驕奢淫逸的前兆。

  更不用說神宗這種單純滿足個人娛樂的情況了。

  “我自己有錢啊。”神宗在家當閒王的時候坐擁不少金銀,他自己的封地甚至還有礦產。比起謝介做啥賠啥,神宗可以說是被財神爺深深寵愛著的幸運兒,生意蒸蒸日上,就沒有不賺錢的產業。據說真正導致這一切的,不是財神爺的偏愛,而是皇后蘇大丫的商業天賦。

  不管如何吧,總之,神宗當皇帝的這段日子以來,他和皇后、嬪妃的一應吃穿用度,花的其實還是他自己的錢。

  謝介:“……”怪不得他小舅不願意當皇帝呢,換他他也不樂意啊,當皇帝不僅沒有錢,還要往進搭自己的錢,說出去誰信啊?!

  “你舅媽讓我賄賂孫參政,我悄悄留下了一部分就把事情給辦成了。所以,我想把這些剩下的錢用來辦個讓我開心的宮宴。找你來呢,就是希望你能對外說,這錢是你的。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有錢嘛。怎麼樣?大不了、大不了我分一點給你,一九,恩?一給你,九用來辦宮宴。”

  謝介聽的都傻了,不是錢的事情,而是為啥他小舅要賄賂副相?有誰聽過當皇帝的賄賂副相的?這是要幹什麼?再想儘早退位也不能這麼幹啊!

  “好了,好了,二八,三七,三七行了吧?不能再讓了!”

  ……結束……

  回憶到這裡,謝介終於停下,問了房朝辭一句:“你說我小舅賄賂那個姓孫的幹什麼?真的只是為了讓姓孫的推動他退位的事情?這姓孫的也是厲害啊,連皇帝的賄賂都敢接,真不怕扎手嗎?”

  謝介本來針對的只有孫參政的泰山,後來因為孫參政背後說他的事情,就連孫參政一起不喜上了。

  房朝辭搖搖頭,說不上來是他也不知道,還是他不能說。

  課程結束了,先生再一次送學生回家,如今兩家已經打通了一部分,謝介終於可以劃小船來往了。

  但只玩了幾回,謝介就膩了。小船很慢,上下船來回折騰也很浪費時間,最重要的是,曲水是在兩家後院,而謝介和房朝辭的大部分活動都在前院。比起從前院到後院,坐船,再從另外一家的後院到前院這個過程,明顯是直接從前院到大門再到另一家的前院更加省腳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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