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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後在他的耳邊小聲道:“再想不起我,我可就要生氣了。”

  第二天,謝介再一次起了個大早,宿醉的感覺讓他相當不爽。也因此,他終於想起了好多日之前他許下的要報社的大宏願。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怎麼報呢?

  當然是他不睡,誰也別想睡啦!

  被謝介最先吵醒的,就是作息以前和謝介特別貼合的二爺。一張鳥臉,崩潰的望著謝介,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對它大喊大叫,把它吵醒。這個兩腳獸真的是越來放肆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整個謝府,除了二爺以外,只有謝介起的最晚。不要說是在這個謝介每天都早早起來的現在了,哪怕是在謝介晚起的過去,謝府也沒有誰敢真的跟著謝介一起偷得浮生半日閒的。

  謝介並不氣餒,反而把目光對準了隔壁。

  昨日上了朝,今日應該就不用上朝了。去府衙的時間一般都是在辰時吃了朝食(早點)之後,現在才卯時,房朝辭肯定還沒醒。

  決定了,去叫他起來尿尿吧!

  謝介躍躍欲試。

  宅老和四生子卻想著,咱們家世子果然和隔壁的房少卿有仇啊。在好不容易不用上朝的早上,被人這麼叫醒了,你說你生不生氣?

  房朝辭還真就不生氣。

  因為……他早已經起來,出門了。

  “今日還有早朝?”謝介一愣。

  早朝也不是天天都有的,朝臣吃得消,皇帝也吃不消。三日一次,五日一次,甚至是十日一次,歷朝歷代都不太相同,甚至每次連上朝的人員也不太相同,好比這回是三品之下不能上朝,下回又成了文臣開會。不管如何,基本很少會出現今天上完明天繼續的現象。

  “說是昨日有很重要的事情未決。”六郎一五一十的回答。

  謝介點點頭,也對,定都這樣的大事,確實是不可能押後討論,草率應對的。他小舅又是難得的一回倔強,朝堂有的熱鬧了。

  “其實……哪怕不上朝,我們家阿郎每日這會兒也起了。”六郎覺得隔壁的謝世子也挺逗的,都有點不忍心戳穿他了,但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免得明日謝世子起個大早,卻鬧個烏龍。

  “他起這麼早做什麼?”謝介一愣。

  六郎也一愣:“大家不都這個點起嗎?”

  天石見縫插針,為自己正名:【早睡早起身體好。】

  早睡?是的,謝介真的睡的很早,主要是不早睡他也沒事幹,以前能出門的時候他還可以去逛夜市,如今在家就只剩下吹燈拔蠟了,在昏黃的燈光下,連看話本都看不出什麼意思。

  換言之,五更天起床,對於謝介來說其實是剛剛好的。銀河系生存指南每天那麼早叫他,並不是因為死板教條,而是自有一套十分科學的睡眠配比,會依據謝介真正入睡的時間和睡眠質量來計算叫醒謝介的時刻。也因此,哪怕深秋的日出越來越晚,謝介也能每天都神奇的迎著朝陽的第一縷金色睜開眼睛。

  可惜,謝介並不愛講道理,哪怕知道這很健康,並且已經養成了新習慣,但主觀上,謝介還是想賴床,哪怕醒了也不想起:【我又不用做什麼,如果我未來幾十年的長壽是用被迫早起換來的,那我寧可選擇晚起。否則我都對不起我的投胎技巧!】

  【但是你已經比大部分百姓和朝臣起的都要晚了。】天石有理有據的反駁,它列了一個數據表給謝介看。

  大啟普通人的生活基本是三更罷夜市,五更開城門。但很顯然玩鬧到半夜的和早早起來的不會是同一時間的同一批人。

  正常人的生活還是很規律的。

  四更的時候,各大寺廟的晨鐘就會準時敲響,大和尚們一個個睡醒,睡眼朦朧的開始做早課。早課之後,行者、頭陀則會準時下山去大街小巷報曉,喚醒江左這座沉睡的城市。

  五更的時候,守城的士兵會準時把巍峨厚重的城門打開,讓早早等在城門外的百姓湧入。這些人大多都是趕著來城裡做些小買賣好養家餬口的農民,以種地為生,賣菜賣面只是兼職。

  與此同時,朝中的大臣也早已經候在了行宮殿外,準備進行早朝。是個人都知道,五更上朝。但那並不是說大臣五更起就可以了,事實上,大臣們往往需要三更天就起來,走的早說不定還能趕上夜市的最後一攤。除了洗漱、喝粥墊胃等準備,還得留出路上給上官讓道、在宮外候著的種種時間,真五更起來,黃花菜都涼了。

  這也就是說,上至朝廷命官,下至販夫走卒,不管是城裡人,還是城外人,想要多混一口飯吃,就沒有誰是真的在五更才醒的。

  【我不需要混飯吃啊。】謝介覺得他未來最大的苦惱應該是他會不會變成他小舅那樣兩百斤的胖子,而不是缺飯吃。

  天石:【……】

  謝介懶得再和天石辯論他的不需要天賦也不需要努力的邪門理論,只是抱起飛練就走,給六郎留下一句:“你家阿郎回來之後就告訴他,飛練在我這裡,想要狸奴,就來我家吃茶。”

  六郎一臉懵逼,這、這算是貓質嗎?

  貓質本貓看上去還異常的配合,享受的在謝介懷裡蹭了蹭,喵了幾聲,簡直不能更乖巧,讓謝介對小仙女的愛又上升了好多。不就是小魚乾,拿去拿去。

  天石:【根據一項調查顯示,其實大部分寵物只是在假裝它們喜歡你,好從你這裡獲得食物。貓本來是不會喵喵叫的,那只是它們“捕獵”的手段,是基因進化的結果。】

  謝介;【你是不是被誰傷害過?!】

  ……

  朝堂之上,只能聽到文臣集團內部在爭吵不休,武官站立一旁,並沒有說話的地方。本該還在月子裡的聶太后已經垂簾坐在了皇帝後面,不吭不響,卻一直在暗暗表達一個態度,她是堅決不會同意留在江左,偏居一隅的!

  朝臣們本覺得讓太后垂簾聽政有失體統,可是轉念又一想,這是未來儲君的親娘,儲君太小,肯定還沒有辦法親政。而以官家的態度,他是斷然不可能在皇位上坐到儲君長大的,換句話說就是聶太后或早或晚都肯定是要站在這個舞台上的,如今就當她實習好了。

  聶太后父兄在朝中都是小透明一樣的存在,有官沒職,還很慫,如今也是安靜如花,恨不能當幾個不被人發現的鵪鶉。

  反倒是一些往日裡不顯山不露水從不站隊的文臣,旗幟鮮明的站在了聶太后一邊,也不知道她在短時間內從哪裡籠絡來的這麼多青年才俊,為她的每一個決策搖旗吶喊。如今與主張息事寧人的老臣,就差針尖對麥芒的當堂打起來了。

  而這次最棘手的點在於,一向不愛自作主張的神宗,也站在了聶太后一邊。

  不少朝臣都覺得神宗這是護短,幫親不幫理,簡直胡鬧。只有神宗自己知道,他是真的覺得他們不能定都江左,不是要護誰的短,站誰的隊。

  房朝辭昨天一直沒說過話,本來今天也不打算發表意見的,畢竟這種事費力不討好,成了都不一定會得什麼好,不成大概就要被反對派針對了。可是……他緊緊了袖中昨晚連夜寫好的奏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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