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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普萊斯勒身擔指揮重任相反,派給內文斯的工作則是要瓦解他的士氣,逼迫他退役。但是任何企圖都不能打倒肖恩·內文斯,不論其多麼丟人現眼。他領導過一個負責審查公民申請持槍許可的單位,還曾在失蹤人口部局負責審核已經塵封了十多年之久的卷宗。另一次他成為負責在遊行和抗議示威時設置或移除警用隔離柵欄的部門頭頭。

  “肖恩,媽的你是怎麼對付這些狗屎的?”一次伯尼·普萊斯勒憤怒地問道。

  內文斯拿出他最喜歡模仿的愛爾蘭土腔,回答說:“親愛的高級警監,每天那幫在警察廣場一號里的羅鍋們審核命令時看到紐約警察局肖恩·J.內文斯警監的名字,他們會慢慢地、一點點地氣死的。所以到頭來我們倒要看看誰還站著沒有趴下。”

  聽到這個,普萊斯勒綻放出笑容,緊緊抱住了內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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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年代初仍然在職的腐敗警察們從他們的前輩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為了生存,額外撈些足夠多的外快,同時保持低調,等待著大買賣,因此以成員少、紀律嚴的小組進行活動是非常重要的,這效仿的是城市恐怖分子以及——對,真如一位腐敗警察所說的——“自由鬥士”的做法。在這位腐敗警察看來,他和他的“自由鬥士”戰友們為了他們自己以及其家庭的利益,把財產從犯罪活動中“解放”出來。他們還學會了永遠不要通過電話來談論他們的業務,在預先檢查過是否有竊聽裝置之前在任何地方都不要說話。最後,不允許新成員加入腐敗小組,除非他們是一家人。如果有警察調離了轄區,團伙或小組的規模將減小,直到私人朋友或家庭成員能夠被派任過來。

  夜班巡查,一如既往,對這些腐敗小組而言是肥差,因為在鄰近街區執行巡邏的警力減少了,所以事實上不存在巡邏警司的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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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專員,”助理總警監摩爾——他很快將成為內文斯的第一副專員——滿臉笑容,說道,“我相信你一定認識普萊斯勒副高級警監。”現在這三位老朋友在警察廣場一號的專員辦公室里聚首,這是以前他們中任何一人都不會相信的,尤其是他們中的一個還帶著警察局專員的頭銜。這是肖恩·J.內文斯專員走馬上任的第一天。隨著摩爾的介紹,三人高聲開懷大笑。

  “哎,伯尼,現在所有那些在地窖門上跳舞的人都溜之大吉了,你成為最後的莫西干人感覺如何?”這是內文斯的標誌性台詞,也是他最喜歡用來指騙人東西的比喻。在內文斯小的時候,布魯克林的鄰近街區有一些小巧精緻、適合一個家庭居住的框架結構房屋。在靠近前門的一側會有一扇通向該屋地下室部分的門。它被稱作地窖門,成45度角。所以內文斯用這個詞語來描述那些在原則問題上搖擺的人,就像他孩童時代的夥伴們可以保持平衡在地窖門上跳舞那樣。

  內文斯的任命引發了一陣辭職浪潮。事實上所有警銜高於警監的頭頭們都遞交了辭呈以示抗議。這一點兒都沒有讓理查森市長張皇失措,不僅僅是因為他是個標新立異的人,還因為他記得當年另一位市長第一次選擇了一位黑人出任消防局局長時,在紐約市消防局的高層也出現過類似的反應。當被問及對如此大範圍的辭職作何感想時,理查森市長做出了少見的回應——“滾他媽的蛋!”

  內文斯也沒有慌亂,他把此視為一次真正的機會,可以對這個垂死的專橫體制進行徹底改革。“伯尼,我們正好得到了一生中才有的機遇,”內文斯說,“但是我們的時間只有兩年,也許三年。儘管這樣,在我們走人之前時間還是很多的。我想從你這裡開始改變。”

  “專——”

  普萊斯勒還沒說出第二個音節,脾氣一向火爆的內文斯從椅子裡一躍而起,臉色通紅,高聲喊道:“該死的,伯尼,你他媽的再敢這麼叫我!”內文斯的雪茄在他的嘴裡上下跳動著。

  “哦,那我能叫你頭兒嗎?”

  內文斯想了一會兒,笑著說:“好的,伯尼,但只能在公眾場合,不能在這裡。”

  37

  藍牆的毀滅,

  1990年2月27日

  “肖恩,你還記得哈格洛夫市長任命那名法官調查警察腐敗後,你說了什麼嗎?”專員沒有作答,所以普萊斯勒繼續說,“你說‘這永遠不會結束,除非警察的所作所為像個警察’。你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

  內文斯讓普萊斯勒回想一下公共道德管理處所做的卓越工作,相比內務處,他們在抓捕腐敗警察和律師腐敗分子們這方面十分成功。

  “他們是真正的警察,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瓦解有組織犯罪,監禁其成員。雖然他們對腐敗警察和律師腐敗分子的調查及抓捕是從這一主要任務中衍生出來的,但他們從未想過應該對這些罪犯給予區別對待,所以他們的所作所為像個警察。”

  

  摩爾之前已多次從內文斯口中聽到過這樣的分析,但是對此他從未多想過。當然他覺得這頗有道理,但是他並沒有想過,除了這個特別部門——公共道德管理處在幾年前就被解散了——之外如何才能使其付諸實施。當繼任的專員們越發擔心街頭犯罪的上升,覺得對體育賭博的調查是種承擔不起的奢侈時,分配給它的資源越來越少,最終該工作被正式終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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