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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懷著疑惑,不由得多問一句:“此毒,可有解?”

  蘇飛搖搖頭,輕聲嘆道:“在下也只是聽聞,卻未曾見過。鈴蘭花產於北國寒冷處,我常居安陽,自是不曾見過。”

  他叫蘇飛,常住安陽。記得那年,蘇忘入宮時也說在伯父家做客,故而自安陽入宮。我輕聲嘆道:“聽公子一言,我倒想起襄貴嬪蘇忘。她臨死前,也是神志不清。”

  蘇飛聽了我的話,神色明顯有了變化。不過一瞬間,化作了虛無……

  ☆、四十八??環環相扣探虛實

  我回到驛站修書了一封,只把阜陽所聞如實告知陳晨。小憩片刻後,我依舊前往靈堂陪著平陽。平陽與我素來無甚交集,可此刻我卻不忍她痛失兄長,也許我也惋惜阜陽王英年早逝。她看我到,也不回頭,只開口道:“哥哥和我都是嫡出,不過我們幼年喪母,日子過得苦。

  “那年我才三歲,哥哥開心的推我盪鞦韆。可母后,卻死在了長生殿。此後,我和哥哥被父皇丟在長生殿三年。”她穿著黑色的長裙,平靜的聲音在這個靈堂響起,莫名的添了幾分悲憫,“哥哥本應既位大統,可他偏無朝野之心。我一屆女流,縱有大志,不過徒然……”

  我靜靜的聽平陽講訴著她從小到大的經歷,講訴著她如何與阜陽王相依為命的故事。我雖然憐憫她兄妹二人,可我更惋惜連瑾禮。他貴為長子,卻連自己母親的模樣都不知曉。

  我回到驛館時,天色已經暗了。小二給我隨便送了些吃食後離去,我卻索然無味,只盯著那些吃食發神。如今,我已然能準確推斷出蘇忘乃金嬰奪命。然而,金嬰出自何方?何人所謀?我卻無從得知!

  今夜的天,漆黑一片。天空的黑雲巧妙的遮住了星星,遮住了月亮。小二來把那些吃食撤去後,我愈發的難以入眠。樓道里,依稀可見兩抹身影。只聽得,高一點的人說:“姐姐莫名慘死,此事我定不容。”另一位年紀大點的人,沉穩道:“宣仁帝至今沒能給出交代。君逼臣反,臣不得不反。”

  那是蘇安圖和蘇飛!

  這是我準確無誤的判斷!

  那麼,蘇忘是蘇飛的姐姐。他們現在——在謀劃造反。

  ☆、四十九??夜審鶯兒驚人心

  回京後,蘇忘的案子已然有了進展。那天我再到永寧宮時,看到她的俾女都在。索性把那些宮女都召集在醉雲殿,我坐在主位,輕聲道:“貼身侍奉襄主子的是哪幾個?”其中一些打雜宮女,自然淘汰後,剩下幾個宮女,卻也是叫不上名兒。此時,那掌事道:“娘娘,鶯兒是半年前從六局撥過來,說是穆華宮調到六局的。”

  我將鶯兒單獨傳到傾櫻宮,又安排宓鳶好生盯著她。那天夜裡,秋風愈發的寒涼,宓鳶把鶯兒帶到傾櫻殿,我沉聲道:“鶯兒,襄主子的吃食是不是你負責?”沉默許,傾櫻宮靜的連針落下都能聽到,我才添了一句,“你從穆華宮調到六局,又從六局調到永寧宮。如今襄主子去了,你說……期間是不是你的錯處?”

  那鶯兒,看著卻是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宓鳶和幾個大宮女,又有太監分別盯著她,她更有些懼怕。她已經嚇得雙腿一軟的跪下,有些哭腔:“娘娘,奴婢不知。那些吃食奴婢都是照例拿來的,還有……還有奴婢……奴婢是穆華宮丟棄打發的。”

  思量一二,鶯兒所言是否屬實也不能斷定。金嬰出自何處,其中與穆華宮定然脫不了干係。我沉吟道:“那本宮問你,襄主子何時神志不清?”鶯兒言辭閃爍,一時也沒問出所以然。我安排了宓鳶,“既然鶯兒回答不出,那就去關到暴室!”

  暴室本是關押有罪宮女的地方,裡面管事當差的,個個不把進去的當人看。她看我面色越冷,這時左右宮人都準備把她拖下去。她才哭訴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我這才抬了手,左右停下後,她才一字一句道:“是……是金嬰。”

  她從懷裡掏出了一小包東西,仔細一看裡面層層裹著粉末。我眸露寒光,不輕不重道:“這是金嬰?”她微微點頭,才戰戰兢兢著,“據說此物碰到少量,可令人瘋癲。可……可奴婢不知為何會致命!”

  我搖搖手,吩咐人把她帶下去嚴加看管。又安排毓音:“去查,查她的身份。查她的身世背景。”

  ☆、五十 傳沈女另有端倪

  毓音回我時已經是第二日,原來鶯兒是陸曌晴幾個月前在穆華宮扣下的宮女。她原本出自於沈鎏吟手下,後因為平陽傳信被陸曌晴扣押。

  我嘆了一口氣,吩咐宓鳶把沈鎏吟叫來。那天秋高氣爽,隔著紗窗依稀可以見到不遠處的一片紅,那是楓葉。沈鎏吟來時,那是我第一次仔細打量她,她是沈太傅的侄女,如今一看倒是顯得不盡然了。我行禮後,我在爐子旁煮茶,抬眸道:“雛菊看著美,飲茶也是極好。你嘗嘗——”她接過茶,也不急著飲,反而直言著:“不知娘娘忽然傳妾,所為何事?”

  “嘗嘗這雛菊。”我飲了一口。彼時毓音帶著鶯兒進來,我才續言:“她是你的婢女吧?本宮在永寧宮發現的,你且好好瞧瞧。”

  沈鎏吟看到鶯兒的時候,有些難以置信。她手裡的茶盞都顯些沒端穩,只見那鶯兒跪在沈鎏吟身邊道:“主子……”

  我不冷不熱的添了一句:“妹妹,這鶯兒身上搜出了金嬰。本宮相信,一切與你無關。只是,按照如此一查,牽連的可是妹妹你呢?”

  那沈鎏吟看我神色,她有些猶豫的放下手裡的茶盞。小心翼翼的問我著:“娘娘,妾不知。今年正月時,鶯兒就被榮妃扣在了穆華宮。妾……妾連金嬰是何物都不知。”

  “本宮信你,可要別人信你。那得看妹妹怎麼做了?”鶯兒趴在地上,如何也不說誰給她金嬰。沈鎏吟在我的記憶里,她除了入宮後與平陽要好,其他也數不出缺陷。然而,若用她對付了陸曌晴,於我而言也算拔了陳晨的臂膀。思量間,我柔聲道:“妹妹,這鶯兒不是在穆華宮當差嗎?那……這罪名,妹妹若先下手為強,又如何算得到你頭上呢?”

  那天傳話後,我安排人密切盯著沈鎏吟,生怕出了差錯。至於金嬰出自何處,我雖不得而知,若能好生利用,自然於我有利。

  宓鳶把一切情況都告知陳晨和連瑾禮,只說我查蘇忘案子如今穆華宮有了最大嫌疑。

  那年十月,雛菊都凋謝了。夜晚愈發的寒涼,我不由得加了披風。宓鳶說,“今夜陛下會來。”也不知何時,我開始期待著連瑾禮的到來。聽到宓鳶的話,我忍不住洗浴後又換了一件得體的衣裳,頭髮也換了靈蛇髻。對著鏡子,看鏡中的自己,我才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然而,那個夜晚卻成了我最難忘的一夜——等待的一夜。

  ☆、五十一 搶夫奪愛永逸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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