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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五?招魂為一夢初醒

  渾渾噩噩中,我仿佛分不清虛實。我只記得,那年我拼命只為他回頭看我一眼。後來……後來怎樣了?我不記得了……

  仿佛有個溫暖的懷抱,我感覺到很熟悉,卻又很陌生。不記得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句:“有朕在陪著。”

  這裡似乎是個看不到天明的黑潭,我跌跌撞撞。眼前多少的幻影划過,我不認得他們是誰。他們卻一直叫我去解脫,一直說我不忠的背叛。我大聲的哭喊著,“不要不要……啊——”

  眼前何時多了一個人影,我定定的看著他的相貌。他看著仿佛明月清風一般,溫潤如玉的氣息不由得襲來。他抱著我在懷裡,輕聲道:“不怕,不怕,有我在。”

  我仿佛在黑洞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蜷縮在他的懷裡。呢喃細語道:“我沒有……我沒有,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也不知道一切到底怎麼了,大家都有些害怕的看著我。我只把頭埋在他的懷裡,這個懷抱是誰的?我不想知道,只想貪婪的抱緊他。

  我瞪大了雙眼看著前面似乎有道士還是尼姑在念念有詞。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只安靜的像一隻貓咪一般的靠在那人的懷裡。他拿著湯勺往我嘴裡在餵些什麼,我只知道很苦。我看著他的眼睛,皺著眉頭的說了一句:“苦。”

  他給我吹了吹,又安排人加了一塊糖進去。一口一口的餵著我,輕聲道:“還認得我是誰嗎?”

  我搖搖頭,靠在他懷裡,一刻也不想離開。

  ☆、四十六??魂歸時再解謎團

  連續幾日,我都靠在他的懷裡。那是七月三十的早上,我一覺醒來,恰好看到太陽從天邊爬上來。我轉過身,看到身旁的他,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喚了一句:“陛下,該早朝了。”

  他睜開眼,有些驚喜的看著我,狐疑道:“你認得我了?”

  我搖搖頭,按照自己的思維回答著。“我不知道為何我會那樣說。也許,你是陛下?”

  他的臉色看著依舊是失望,須臾又看到有婢女進來。又給我喝了幾碗藥,他扶著我躺下,坐在我身旁道:“你是楚雲漪,是我想著念著的楚雲漪。”

  少頃,他把我摟在懷裡。輕聲嘆息道:“等你好的時候,我們去柏梁台看星星。”

  不知過了多少天,只記得婢子說是八月十五了。那是中秋時節,我靠在紗窗,看著天空掛著的一輪圓月。那是一個月後,我的記憶在慢慢恢復。那是多少年前,我奉旨進宮。後來,亡了國,我跟著到了新朝。後來……後來怎麼了?

  我不記得後來怎麼了,時常出現在我眼前的男人,他看著很熟悉。可我卻分毫不記得,我與他點滴……

  八月十五過了,九月漸漸襲來。我的心慢慢的恢復了平靜,記憶有些斷斷續續。那是宣仁二年九月中旬,我的記憶慢慢的恢復。那天天氣正好,我抬步在院子裡轉悠。宓鳶抱著一把琴走過,我問她:“那是什麼?”

  她答:“小姐,是您的鳳尾琴。”

  “放著,我試試。”

  彼時,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那曲淒悽慘慘,彈者落淚,聞者嘆息。那是什麼時候,我在彈琴,卻有簫聲起,那天下著雨。他依稀道:“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我答:“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留。”

  那一曲談完,那些過去的記憶竟一點一點的浮現在眼前。彼時,我終於記起了我自己,記起了他——連瑾禮。

  我康復的那天,傾櫻宮一片歡笑聲。連瑾禮為此也到了傾櫻宮,只沉聲著:“你終於記得朕了。”

  我抬眸看著他,眼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了淚光。我深吸了一口氣,柔聲:“多謝這些日子陛下的照拂。若不是陛下,臣妾只怕不在這了。”

  當我康復後,終於從宓鳶口裡得出了一個消息。阜陽王死了,一家都沒了。

  我拿出陳晨給我的錦囊,只見裡面分三個。分別是阜陽王宮的近況,平陽的去留,還有一個名字——蘇飛。

  我請旨出宮探望阜陽王,連瑾禮恩准後,派了一小眾的侍衛給我。只囑咐我,萬事小心。

  ☆、四十七??金嬰入耳為阜陽

  我快馬加鞭的趕到阜陽,那時已經是九月二十六,趕到阜陽時,天氣愈發轉涼。當我看到阜陽王宮時,我才感覺到何為悲戚,何為蒼涼。偌大的阜陽王宮,變成了斷壁殘垣。漆黑的橫樑,亂七八糟的倒在路上。到處都是一片被燒焦的模樣,我找到阜陽王的靈位時,依稀看到他左右旁邊分別接著,衛紅衣和花簪玉的靈位。

  我點了一炷香,三拜後,把香插在香爐。若有所思的嘆道:“還記得那年殿下托我救戚清遙的女兒嗎?那是我第一次與殿下接觸……後來,殿下與我分道揚鑣,巧破顧芊芊的局,勇娶衛紅衣……可到頭來,你還是走了。”

  彼時,我看到不遠處站著平陽。我迎上前去,道:“公主節哀順變,殿下乃善人,定能上天堂。”平陽回頭看了我一眼,有些落寞的點頭。我卻清晰的看到她紅腫的眼眸,想來是哭過多少回了。她的肚子有些微隆,我有些疑惑,她五月底大婚,如今只怕有了近五個月身孕……思量間,暗自得出一個結論,平陽未婚先孕!

  因為阜陽王的死訊,入阜陽的大多是葬禮的賓客。無論文武百官,還是侯門貴子,他們都莊嚴肅穆,都傷懷滿目。此時,我看到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引發了注意……他身長八尺,形貌昳麗。走近些打量,眉宇間竟有些與蘇忘相似,我輕聲道:“這位公子看著有些眼熟,我們是否見過?”

  “在下蘇飛,昭儀娘娘有禮。”

  原來他是蘇飛!

  我不由得想起陳晨給我的錦囊,蘇飛到底和此事有何關係?

  我沉默許,只見平陽走過來。與蘇飛交談幾句後,方有些帶著恨意著:“哥哥離奇死亡,其中定有蹊蹺。若你能助平陽查出真相,平陽定不負恩德。”

  彼時,只聽到蘇飛音色紈絝卻神色嚴峻道:“他中的是金嬰。”

  我疑惑的看著他,詢問道:“金嬰?何為金嬰?”

  他嘆了一口氣,不輕不重著:“在下行走江湖,獨對奇門良方有極大興趣。少時聽伯父提及,金嬰乃鈴蘭與嬰兒血所制。碰到會令人神志不清,精神失常,誤服會令人一個時辰內如肝腸寸斷,喪命於此。”

  聽到蘇飛的言語,對我從前的遭遇,頓時豁然開朗。黎顏秋的瘋,蘇忘的精神失常,包括我自己……都是金嬰!

  “哥哥心胸寬廣,怎會無故自盡?雖有王宮婢子道,衛紅衣被人下毒,哥哥也飲了半碗。然而,若是其他□□,即便致命也不至於讓他怒焚阜陽王宮。”平陽愈發憤憤不平的聲音,讓我想起了那一連串的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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