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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松愕然當場,幾乎便要起身避席致意。

  「再問子喬兄一事。」徐元直根本沒理會對方的愕然,而是繼續從容相對。「之前曾有流言,說之前劉焉曾握二子之手說一句匪夷所思之語……」

  「是有此事。」張松回過神來,再無半點高傲姿態,趕緊做答。「劉焉當時處置了勸降他的三子劉瑁以後,握著長子與次子手說『蜀中人人皆欲殺他父子』!此事由身旁使女傳出,如今人盡皆知!」

  「東州士也欲殺他嗎?」徐庶繼續追問。

  「足下何意?」張松心中莫名慌亂。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徐元直扶劍起身在舍中侃侃而談。「蜀中局勢,劉焉父子看似並重,其實父實而子虛;而劉君郎年老謹慎,只以父子為依託,蜀地人根本難以近前,唯東州士能充斥外圍……故此,欲殺劉焉,必以東州士為援。」

  「東州士……」張松起身欲言又止。

  「東州士也已經搖搖欲墜。」徐庶回頭微微笑道。「費尚兄弟都降了,何況他人?這點劉君郎倒是看得透徹,蜀中人人皆欲殺他父子!」

  「便是如此,倉促之際又哪裡能分辨出誰已離心,誰未離心呢?」張松自然還是不願讓東州士搶了這份功勞。

  「若如子喬剛才所言,別的不論,其中必然有一人,且是個有本事的要害人物,早已經確定離心……」

  「何人?」張松不由怔在當場。「我剛剛何時說了何人?」

  「劉氏父子以東州士馭蜀地,故人人身前皆有一名東州士領袖人物。」徐元直望著舍外院中明媚陽光一時失笑。「劉焉身前自是趙韙;其子劉范身前自是龐羲……那敢問子喬兄,之前一度作為繼承人,如今又因為勸父兄早降而被囚禁的劉瑁身前,當日可有一人?」

  張鬆口干舌燥,卻是徹底服氣:「此人喚做吳懿,乃前大將軍何進心腹吳匡之侄,原本已經做到屯田中郎將,卻被龐羲奪了職務,如今正在城外閒居。」

  徐庶扶劍回身相對,一言不發。

  「我現在就送徐君出城!」張子喬即刻醒悟,卻乾脆改了稱呼。

  ——————我是子喬弟弟的分割線——————

  「太祖以鎮西將軍公孫越、益州牧田豐伐蜀,轉鬥千里,止於劍閣。眾皆躊躇,豐觀劍閣而歸,思出奇兵越摩天嶺。未及,漢中太守郭嘉信之,曰:『焉治蜀地,殊無恩德,今大兵壓之,其必自亂。以吾觀之,旬月或可見分曉,請稍駐。』豐聞而止。」——《世說新語》.捷悟篇

  PS:人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生物……我昨天晚上寫到一半,說太困了,不寫了……反正書快結束了,這麼拼幹嘛?三天兩更早就成事實了,還裝啥?

  結果今天中午午睡,夢裡面一直夢到七歲阿越寒門那些人在群里嘲諷我是個說話不算數的垃圾,然後直接受不了,爬起來搶在下班前補完了一章。

  大家十一快樂……

  第十一章 使人聽此凋朱顏

  夏日蜀地,薰風中帶著一股躁動之氣。

  天色已經昏黑,城外吳氏院內也未點燈,只是大約看到三個高矮胖瘦不一的身影在院中或立或坐,或靜或動僵持不下而已。

  而隔了許久之後,其中一名僵立許久之人終於開口,卻正是那位據說妹妹有貴氣的陳留吳懿「我既被尋到門上,如何不願從北?」

  身材短小的張子喬當即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張松剛剛著實被徐庶給嚇到了,二人來到吳懿舍中,便立即引起了後者的警覺,因為張松對東州士的仇恨是毋庸置疑的,唯獨既然拜訪,也不好冒昧驅趕客人罷了。然而雙方勉強尷尬見禮,一起來到院中,尚未進舍中落座,徐元直便忽然扶劍搶到吳懿身側,並開門見山,詢問對方願不願為北面內應。

  這才有了吳懿剛剛那句話。

  張子喬心中幾乎肯定,若是剛剛吳懿不答應,那下一刻徐元直便要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了。

  當然,回過神來以後張松自己心裡也有點醒悟,那便是吳懿明明知道自己的政治立場並注意到了徐元直的口音,卻還是在如此敏感的時期將自己二人引入舍中,其實已經是動搖的表現了。

  而這種時候,徐庶的單刀直入看似莽撞,其實反而以威逼姿態省了一些口舌……這下子張松對徐庶這人就是更加佩服了。

  雙方既然達成一致,卻也不入舍中,而是就在院內鋪上蓆子,然後趕走家屬、僕從,直接議論起了大事。

  說是議論,其實就是吳懿從東州士那邊的角度再把情報說一說,然後靜聽徐庶的意見而已。

  「如此說來,足下雖已經去職中郎將大半載,再無錢糧重權,更無兵權,可城內軍營中卻依舊有四五百心腹會聽你指揮,絕不疑慮。」徐元直聽完介紹後,並未著急下定論,反而對其中一事稍顯詫異。「這是為何?」

  張松和吳懿面面相覷,卻還是張鬆開口稍作解釋「因為那些兵馬都是他們吳氏的陳留故舊、本族附庸,所謂部曲之流而已,本就是依附於吳氏至蜀地的。而如今吳將軍雖然去職,但劉焉依然以吳將軍族弟吳班為別部司馬,繼續領有吳氏舊部……這些人,身家性命都是吳氏的,也自然要聽吳將軍的為先。」

  徐庶一時恍然「蜀地這裡,便是區區四五千綿竹城的守軍居然也是大族部曲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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