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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初所言不錯。」許攸指著河面嗤笑道。「此戰關鍵便是要立即控制界橋……但卻未必要奪來,毀掉也是可行的!」

  「子遠早有安排?」

  「本初莫非以為審正南那邊真是誤打誤撞嗎?」許攸一時猙獰。「而且事已至此,本初多想無益,我多講也無益……本就是儘量一搏而已,所謂盡人事而聽天命而已!」

  袁紹旋即閉嘴。

  大軍轟轟然向前,越過土壘,舉起漫天的旗幟,然後直撲界橋,而八里之地,大軍闊步前行,前鋒更是輕裝小跑,所以最快者不過兩三刻鐘而已便已經望見了失陷後的橋頭大營情狀,卻是一時驚疑喜怒皆有,然後紛紛向後回報。

  「回稟逢長史!」前鋒將領劉延遣人向逢紀回報。「敵軍自己拉掉了木柵、自己拆掉了營帳,然後自己在大營中點火,好像是以此來向騎兵求援……」

  「我已經看到了!」逢紀氣急敗壞。「然而他們既然失了木柵,讓我們沒了用火的餘地,自己卻也再無遮蔽,我們並不吃虧!傳令劉延,讓前軍扔下枯草、火把,饒營而走,準備包圍作戰!一定要一舉而下,搶在敵方騎兵到來之前成功!」

  翎羽虎衛欲言又止。

  「說話!」逢元圖雙目皆赤。

  「營中最中間將台上有衛將軍儀仗傘蓋!」翎羽虎衛有些艱難的言道。「相隔數百步,有人眼尖,看的清楚,彼處還有頗多精甲高冠之人,坐在最中間白馬旗下之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十歲小兒,對我軍指指點點,言笑不停!此外,兩千白馬義從,清晰可見,游弋在大營北面處,似乎是防止我軍包抄……」

  逢紀目瞪口呆,旋即又大喜過望,連聲音都尖銳到抖了起來:「將此消息告知身後明公與許子遠處,再讓……再讓前面安平軍全軍加速向前!」

  虎衛依舊跪地未動。

  「還有什麼事?」逢紀原本依舊激動的準備打馬急速到陣前親自觀望了,卻又不得不勒馬停駐。「一併說來!」

  「沒別的事了,只是對方兵馬數量也有些出乎意料,而且兵種配置奇怪。」這虎衛繼續艱難言道。「除了兩千義從兜後,橋上源源不斷還有兵馬外,中軍處竟然只有三四千步卒,還多是弓弩手……」

  逢紀聞言懶得再聽,直接鞭打戰馬,直衝向前,而一旁聽完了的郭圖卻是和這虎衛一樣,猶疑萬分,最後竟然回身往袁紹大旗下而去了。

  然而,逢元圖的好運氣並無到此為止,就在其人不顧一切,片刻後便奮力衝到最前面劉延身側處,剛剛驗證了虎衛之前匯報的軍情無誤,尚未開口,便看到河中忽然有煙火冒起,然後煙火居然移動著順流而下,直奔界橋而去。

  不用想都知道,這應該就是許子遠之前準備的『控橋』之法了。

  故此,愈發大喜之下,逢紀連連呼氣,重新回頭確認前方因為拆了木柵,卸了營帳而一覽無餘的軍情……之前身前距離那個公孫珣的傘蓋不過四五百步,而三四千步卒背靠兩丈高的劣質夯土,或者乾脆說是堆土將台,竟然是弓弩手在前,隱隱做了一個彎月之陣,明顯有將前方來攻之兵攢射消滅的意圖。

  但這毫無意義,因為自己這一方的兵馬太多了,而對方此時只有兩千義從在後游弋準備援護……完全可以發大兵向前,波次衝鋒,一旦衝到弓弩手跟前,便萬事大吉了!

  不過……

  「喚許子遠疾速到陣前!」逢紀滿臉漲得通紅,直接奮力相後呼喊。「讓他來認一認他的故友!」

  「彼方怎麼還不攻?」公孫珣懷抱長子,一時失笑。「莫非還要許攸或袁紹上前來認一認我不成?」

  「最好認到天黑,認到張徐兩位折返。」饒是呂范因為太過了解公孫珣而之前沒出言反對,此時卻也已經滿頭大汗,以至於望著頭頂正午太陽看個不停。

  「那倒不大可能,但說不定會心生疑慮,稍有停頓。」婁圭肅容開口道。「現在的麻煩是,我等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火船順流而下……怪不得之前審正南如此示警!」

  公孫珣循聲向西面望去,只見數艘帶有高聳柴草的火船相互連結,橫在了界橋橋下,此時正在燃火冒煙……可以想像,即便是火船迅速燃盡,作為木製與磚石混合結構的這座界橋,也必然受損嚴重,到時候能不能通行都不好說。

  倒是早在這之前,公孫珣便猜到此節,然後讓程普在下游疾速搭建簡易浮橋,想來若無阻攔,半個時辰便足以通行……而更下游的韓當處,說不定會更快一些,他那裡還有騎兵。

  一念至此,公孫珣復又望向了東南方,彼處一輛高大的駟馬駕車已經出現在最前線,車上之人遙遙可見乃是故人!

  希望袁紹和許攸認出來以後,再猶疑片刻吧……畢竟,只要有用,空城計也無妨!

  「是他嗎?」逢紀肅容追問。

  「是……」袁紹目瞪口呆。「明明上游已經點火,他為何不回河西?跟著義從往下遊走也行啊?」

  「這麼一說,反而確鑿無誤了。」許攸一聲嘆氣。「這不就是公孫文琪的性格嗎?越是想給他難堪,他越讓你死不瞑目……」

  「你是說其中必然有詐?!」袁紹驚疑難耐,汗水溢出額頭。「會不會是張飛、徐榮提前收到軍令,早已經收兵回來了,就在南面……專等我們進攻,便縱萬騎再來一次突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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