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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堯白日經常進宮跟太子在一起,到點了就會乖乖回來,省心的很。

  “好嘞!”麗花花喜滋滋地下去了。

  第二日,褚蕎和柳長纓在詩會上呆了一會兒,便都有些坐不住了。

  褚蕎看著明顯透著不耐的柳長纓,忍不住替她糾結道:“你也並不喜歡文縐縐的,為何還要約到這裡?”

  柳長纓抬眸,淡淡道:“我以為你會想來。”

  今日西郊馬場新到了一批駿馬,她本想邀她一起去看看,可被兄長一提醒,才想起來褚蕎更喜歡詩會這等地方,不由有些可惜,但還是下帖子一起過來了。

  褚蕎默然。原來的褚蕎確實喜歡作個詩感個秋什麼的,但她並不太擅長啊……

  “其實我也並不是很喜歡這裡。”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說實話。可這些在柳長纓聽來卻好像是為了遷就她而故意說的了,面上依舊清冷,但心裡不由暗暗嘆息道這人這麼個口是心非、什麼都不說出來的性子,怪不得這些年會被誤解這麼深。

  褚蕎:“……”這陡然憐惜的目光又是怎麼回事??

  “好,你既然也不喜歡,那我們就走罷。”

  咦,這麼慡快?

  褚蕎點了點頭,起身與她一起往外走。

  柳長纓的丫鬟見狀,忍不住嘟囔道:“要是早知道這樣,小姐就不如去馬場看馬了。”

  “住嘴。胡說些什麼。”柳長纓皺眉,目光不由投向了褚蕎,卻見她似乎提起興趣的模樣,眼角上挑顯得有些天真。

  “阿纓,你還有自己的馬場?”

  “並非是我的,只是將馬借養在西郊馬場。許多勛貴之家都會將自己的馬養在那裡,數量不少。”頓了頓,又補充道,“將軍府也有馬養在那裡的,你之前沒去過嗎?”

  “沒有。”褚蕎搖了搖頭。

  柳長纓心裡不免就對穆堯生出不滿,上次生辰宴上她看的清清楚楚,早就將這兩人看成一對了,誰知他竟連自家的馬場都沒帶褚蕎看過嗎?

  輕哼一聲,轉過身來保證道:“沒事,下次我帶你去,太傅府今日又新進了一批三河馬,你若喜歡便挑去幾匹。”

  褚蕎笑了,眼睛彎彎的,點頭應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把你喜歡的挑走了,可別惱我!”

  “定然不會。”

  褚蕎興致高了不少,剛想商定日子,忽然又想起就算挑了馬,自己這個破身子估計也禁不起折騰,眼神微微透出些失望。

  “怎麼了?”

  褚蕎沒什麼好隱瞞的,道:“我身子不好,騎不了馬,也不知娘親讓不讓我來。”

  柳長纓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兄長不成器,她自小便被父親當做半個男孩子養,這些她做起來稀疏平常的事情,從沒想到會有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去嘗試。

  “一定會的。”

  “嗯,我也覺得是。”褚蕎彎彎唇,一臉狡黠,“沒關係,如果娘親不同意,我就叫阿兄偷偷帶我出來。

  柳長纓看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好,我等你。”

  兩人離開詩會,見天色還早,便順著宓水兩岸的古街閒逛起來。

  路過嫦春樓時,褚蕎不由多看了兩眼。白日的嫦春樓有些清冷,於是她可以很清楚地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那個熟悉的筆直身影。

  腳步就這麼頓住了。柳長纓也看到了,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褚蕎的臉色,結果被帷帽遮著看不真切,卻還能感受到她的生硬。

  接著,就看見太子從裡面走了出來,後面還有褚暮、金焱和韓銘元……

  最後,一個蒙著面紗的窈窕身影站在門口,衝著他們福了一禮。

  這一瞬間,褚蕎的胸口不受控制地一陣針刺般的抽疼,險些喘不過氣來。柳長纓眼疾手快將她扶住,擔憂道:“小心!”

  “沒事……咱們先離開這裡,別叫太多人看見了。”褚蕎額頭滲出薄汗,從牙fèng里擠出幾個字。

  柳長纓沉沉看了依舊在談笑風生的幾人一眼:“你先別多想,興許是有什麼誤會。”

  褚蕎沒精神地輕點了下頭,虛弱道:“我知道,回去再說……”

  見狀,柳長纓也不再多言,半撐起褚蕎的身子,轉身閃進了一邊的小巷。

  那邊,穆堯面上仍掛著溫和的笑,目光卻若有所感地投向了巷口。

  “穆阿兄在看什麼?”金炎走過來,眼神卻瞟向了他的領扣,那裡正插著一朵桃花,不由面色有些怪異,“方才也不肯跟我們進去,這會兒才過來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

  “只是在對面酒樓喝了杯茶。”穆堯微微皺起眉,不確定道,“剛剛,我好像看到麗花……麗姝了?”

  “麗姝?不可能啊,褚嬌嬌這會兒應當在府里吧。”

  “嗯,興許是看錯了。”

  金焱剛想點頭,就聽耳邊聲音又道:“你先陪著殿下,我去看看就回。”

  “……”

  第11章 燕陵城的一朵嬌花(十一)

  穆堯追進小巷,發現裡面空無一人,不由笑自己太過緊張了。

  剛才幾乎只是看到一個略像麗花花的人影便沖了過來,實在是因為褚蕎勒令他不許去嫦春樓時的表情太過認真,哪怕他今日只是站在門口,還是不由感到一陣心虛。

  回來後,金焱疑惑地看過來,穆堯只是搖了搖頭,還是有些心思不寧。

  “殿下那邊好了,咱們走吧。”這時,韓銘元過來拍拍兩人。穆堯應了聲,緩緩跟了上去,走在後面。

  前面褚暮還意猶未盡地說著方才雅歌姑娘的琵琶是多麼美妙,讓他的心情更糟了些。

  他如何感受不到,這些日子以來那位牡丹花主活動的有些頻繁了,就算他不進嫦春樓,身邊只要有褚暮在,就總能在不知不覺中遇見這位。或是哪位公子舉辦的宴會,或是大街上的偶遇,這些他都忍了。但今日褚暮竟然將太子約到了這裡,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不得不說心裡還是有些惱怒的。

  作為臣子,他不能左右太子的決定,但褚暮幾番作為,若不是看在他是先生的兒子,早就翻臉了。

  穆堯雖面上寬和不願計較,但他心底卻清楚地感受到雅歌對自己別有企圖。不論是試圖來到他身邊的舉動,還是那雙眼眸中的欲語還休,都令他心裡警惕起來。

  再加上心理上的直覺提醒他要遠離,這一切都讓他對雅歌愈發厭惡。甚至連帶的對有意無意造成他們相見的褚暮也產生了不悅。

  “雅歌姑娘的新曲當真纏綿繞耳,阿堯沒來著實可惜,怎麼就突然有急事了?還非要現在處理的……”褚暮還在說。

  穆堯微微一笑:“俗物纏身,不如褚兄過的灑脫。”

  太子道:“阿堯向來不喜音律,我看就算下次閒了,也莫要再強求他了罷。”

  “多謝殿下體恤。”穆堯說完,看著褚暮搖頭嘆息的模樣,內心的情緒就有些忍不住,脫口道,“蕎蕎提過不喜嫦春樓,不知褚兄可還記得?”

  褚暮被說的一愣,有些心虛地摸摸鼻子,小聲嘀咕道:“這不,這不是不知道麼…阿堯你可別跟蕎蕎說啊…”

  穆堯淡淡移開目光,沒有說話。

  眾人分別後,穆堯和褚暮往太師府走。

  一路上氣氛有些沉悶,褚暮見穆堯不搭理他,因為心裡有鬼也就安安分分地走自己的路。誰知剛進府里,就被暴怒的褚太師一本書又給砸了出來。

  “孽子!你又到哪裡鬼混去了?還不快去太傅府把你妹妹給接回來!!”

  被無辜牽連的穆堯接過書,上前一步追問道:“先生,蕎蕎怎麼了?”

  “太傅府剛傳來信說,蕎蕎犯了心悸,此時正在柳小姐那裡。”褚太師喘了兩口氣,指著褚暮道,“你快去把你妹妹給我接回來,少了一根頭髮都不行!”

  “先生,我去。”穆堯面容冷靜,行禮後轉身就往外面走。

  褚暮呆了一會兒,也急忙轉身追了出去。

  ***

  褚蕎虛弱地躺在床上,額間滿是虛汗,染濕了頭髮。

  她一手捂著胸口,身子微微蜷縮著,疼的意識都有些不清。

  “系統……這真的已經是痛感減輕10%了嗎?怎麼覺得比剛來的時候在馬車上還要難忍……”

  系統球擠到了褚蕎懷中,焦急地磨蹭著。

  褚蕎心裡一沉,意識到是原主這具身子病情又加重了。

  原本早該去世了的,因為她的到來而強撐了許久,已是超出了負荷。

  她對這具身子沒什麼感情,活的長短都無所謂。她只是怕她撐不到幫穆堯改變命數了。

  系統給的目標太模糊,她也不知道怎樣才算終其一生以自己的意志力沒有與命定之女在一起……

  “蕎蕎,你忍一下,大夫馬上就來了。”柳長纓坐在床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她從沒有見過哪個人會脆弱成這個樣子,好像手中稍稍用力就會把她纖細的手腕給掐斷,蒼白的面容再也不見方才跟她笑語晏晏的模樣,模糊的幾欲消失。

  “嗯……”褚蕎疼的蹙起眉,安慰她道,“別擔心,我沒…事…”

  “快好了,就快好了。”柳長纓也是一頭汗,扭頭問麗花花,“明明你帶的藥丸也吃了,怎麼還不見好?”

  麗花花哭道:“奴婢也不知啊,以前這個藥都是很管用的,小姐你不要有事啊嗚嗚嗚嗚……”

  “大夫來了!”門外,丫鬟引著一位老者匆匆進來,柳長纓剛起身讓位,就看見後面又跟進來了兩人,柳眉立馬倒豎,上前昂首擋住。

  “誰放你們進來的?出去!”

  “柳小姐見諒,我們來接蕎蕎。”穆堯臉上平日的溫和不見,渾身自然而然散發出了一股將門戰氣。

  柳長纓自不相讓,冷笑一聲:“呵,這裡是本小姐的閨房,豈是你說來就來的地方?給我出去!”

  褚暮冒出來打著圓場:“柳小姐請贖罪,實在是舍妹身子弱,我們擔心不過才闖了進來,不知蕎蕎現在如何?”

  “蕎蕎不想見你們。我再說一次,出去。”

  穆堯直接無視,繞過她大步來到了床邊。

  “穆堯!休要無禮!”

  “柳小姐,柳……柳小姐息怒,息怒……”褚暮硬著頭皮呵呵地攔在了兩人中間,被人一把推開,撞在桌子角上,疼的嗷嗷叫,心裡哀嘆這女子的力道比男人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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