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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再也看不出一絲的醉態。

  “怎麼樣啊穆兄?我這個領扣是不是特別的精緻?哎呀你看你的這個……戴了很多年了吧?該換了!”

  “……”

  “走啊!喝酒去,金焱那小子還沒看到呢,人跑哪兒去了?……還有韓銘元呢?”

  “……”

  穆堯被柳長戟反拖走的時候,回頭幽怨地瞪了褚蕎一眼。

  身邊清淨了,褚蕎和柳長纓重新回到屏風後面,吃著新鮮的瓜果聊著天,關係親近了不少。

  間隙時候,褚蕎往外一看,“噗”地差點把茶噴了出來。

  只見穆堯正微側著身子聽太子說些什麼,面容帶著淺笑,時不時點點頭,但那眼神卻盯著桌前的一盤肉眨也不眨……

  褚蕎:“……”

  這副表情在外人看來就是聽的一臉專注,可褚蕎卻知道他此時正處於內心暴躁的發呆狀態……

  告訴我,你又是在暴躁個什麼……_(:зゝ∠)_

  過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保持著這個狀態,褚蕎忍不住回頭喚來了麗花花,附耳低語了幾句,並塞給了她一張紙條。

  這等宴會為了方便有人想即興賦詩,筆墨紙硯隨處備的都有,取來極為方便。

  柳長纓看見了她的小動作,轉臉裝作沒看見,並沒有說什麼。

  穆堯正忍著不悅,忽然被人靠近還扯了下衣角。眉頭倏然皺起,剛要轉臉呵斥,就見麗花花放大的一張神秘兮兮的臉對了上來,抿著嘴唇盯著他鄭重點了點頭,快速塞給了他個什麼東西。

  “……”

  穆堯不動聲色地轉回了身,餘光見太子正在與柳長戟對飲,金焱也在和韓銘元湊在一起嘀咕著什麼,便垂下頭攤開了手中的紙條。

  看清上面寫的什麼後,俊臉抽搐了兩下,抬眼朝屏風處看了眼,又嚴肅地低下了頭。

  褚蕎早已笑的歪倒在後面,雖然期待的表現沒有被滿足,但已經足夠她歪歪的了。

  剛笑不久,就見麗花花嘿嘿嘿眼睛亮亮地又穿過人群跑了回來。

  柳長纓見褚蕎並沒有怎麼迴避,還是情不自禁地挪了挪身子,探過半個腦袋,看到了返回的紙條上面凌厲的四個大字:

  ——裝病回家

  “……”一瞬間,柳長纓忽然感覺自己從前根本就沒認識過眼前這個人。

  這個藉口用的這麼順手,難不成之前傳聞她身子弱都是裝出來的?

  褚蕎沒有發現身邊人內心的崩塌,她看著紙條偷笑兩聲,等她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就已經是一副虛弱的快要喘不過氣來的表情了……

  “阿纓,我……我覺得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去了,你替我向柳公子告個罪……”一手捂著胸口,用力地喘了兩口。

  柳長纓僵硬地轉過臉來,又僵硬地轉了回去,不發一語。

  褚蕎就當她答應了,扶著麗花花站起身子,又盡職地搖晃一下,然後靠著麗花花慢慢地順著邊側走了出去。

  她走的是角落,但穆堯那邊幾人還是注意到了。

  金焱站起了身子:“她怎麼了?又犯病了?”

  太子道:“孤派人送蕎蕎回去罷。”

  “不勞煩太子殿下了,我如今就住在先生府上,正好一同回去。”穆堯站起身來,溫笑道,“先失陪了。”

  第10章 燕陵城的一朵嬌花(十)

  褚蕎在廊下站了不久,就見穆堯大步從熱鬧的廳堂中走了出來,身姿挺拔墨發高束在玉冠中,襯的臉頰稜角愈發分明,不由就笑了。

  穆堯本是一肚子的憋屈,但抬眼就看見燈火下的緋色佳人,柔柔軟軟的,整個人仿佛被紅燈籠蒙上了一層暈光。

  腳步頓了頓,被風一吹火氣倒是降下來不少。

  “冷不冷?往風口站傻不傻?”

  “我不冷。你傻。”褚蕎白了他一眼。

  穆堯從麗花花手中取過薄披風,抖開給她披上,又低頭專注地系上領口的繩子。

  柳長戟也注意到了褚蕎的離場,追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腳步一怔,胸口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有些難受。

  他看見穆堯系好披風,準備轉過身子,立馬往後退了兩步隱入了門內。然後就見兩人並肩順著長廊離去,在兩側掛著的燈籠映照下,高大的身影與嬌小的身影漸行漸遠,發尾微盪,好像閒庭信步般不緊不慢。

  夜風仿佛都溫柔了起來。

  “阿兄,回去了。”柳長纓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嗯。”

  出了太傅府的門,兩人誰都沒有提馬車的事,便自然而然地接著慢慢往家走。

  這條路是官道,普通百姓在夜間會被禁行,此時寬敞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方才生辰宴上人多,穆堯怕她悶著,便沒有把帷帽給她扣上去。

  “我的帽子。”褚蕎主動朝他攤攤手。真是的,一個古人還沒有她的保護意識強。

  “瞧就瞧見了,怕什麼。”穆堯隨手把帷帽在指尖上轉著,閒閒道。

  “女孩子出門是要遮臉的!叫人看見我這麼跟你走在一起可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順、其、自、然。”穆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褚蕎一噎,莫名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正思索著,忽感頭頂一暗,抬頭就見那人低下了頭,俊臉放大地出現在面前。

  “……!”

  只見他專注地看著,眼神深邃。忽然嘴角漸漸勾起,黑眸璀璨放佛盛滿了星光,一剎那春風拂面,萬樹梨花開。

  “你,你你你幹什麼啊!”

  “笑啊,不是你讓我這麼做的嗎?”穆堯無辜地說著,取出之前的那個小紙條。

  上面寫著:笑一個看看。

  “……”褚蕎完全沒有料到這人的臉皮厚到這種程度,有些招架無力。

  這人還繼續道:“方才人多,笑起來多不好意思。現在就好多了,如何,還滿意嗎?”

  褚蕎臉漲的通紅,看著他愈發誘惑的笑容,直接把帷帽扣到了他的臉上,阻擋了荷爾蒙的散發。

  哼哧一聲,扭頭自己走開了,但身後一陣愉悅的低笑仍舊震的人心肝亂顫。

  ……要死啊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回到府上,褚蕎正打算匆匆道別滾回房間,結果迎面撞上了鬼鬼祟祟的褚暮。

  作為柳長戟臭味相投的好友,他本也是受邀了的,但由於花朝節去嫦春樓的事被褚太師知道了,便一直被關禁閉反省。

  今晚好不容易等府中人都睡的差不多了,他才想要去好友那裡露個臉,現在聽穆堯說牡丹花主雅歌姑娘也被請去了,立馬再也待不住,匆匆告別兩人就往府外跑。

  穆堯失笑地搖搖頭,一回臉,見褚蕎沒了先前的嬌羞,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呦,不錯啊,人家的琵琶挺好聽吧?”

  “我不喜音律,你是知道的。”穆堯一臉嚴肅無辜。

  是哦,他的確不喜歡音律,小時候只要原主一彈琴,他和金焱幾個都跑的飛快。

  看著褚蕎愈發變換莫測的臉色,穆堯決定還是閉上這張嘴比較好。

  跟在後面將人送到了院門口,眼見褚蕎就要這麼進去了,穆堯一急還是“餵”了聲叫住她,在那雙桃花眼的注視下,支支吾吾地委屈道:“你今日還送了柳長戟一枚領扣,我沒有嗎?……”

  褚蕎抬眼:“你不是自己有麼。”

  “戴了許多年,該換了!”

  “……”

  穆堯睜大了眼,目光特別真誠。

  褚蕎被他看的目光閃閃,轉眼見旁邊的桃花樹開的正盛,伸手“啪”地別下一枝,插♂進了他的領扣。

  後退兩步,一本正經道:“……穆少將軍,要勤儉,要持家。領扣什麼的,太奢侈了,還不如一朵桃花。”

  說完不顧他怔愕的面容,轉身跑進了院子。

  穆堯失聲笑了出來,低頭夾起那支桃花,放在鼻尖聞了聞,又把它小心地放了回去。

  褚蕎鑽回自己的房間後,撲倒在了床上,臉蒙進被子裡還感覺陣陣的發熱。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滿腦子全是穆堯垂頭看著自己時候的滿眼專注,還有那個帥的人心肝俱顫的不要臉的笑容……

  她回憶了一下他這一世的生辰,發現及冠禮剛發生在前幾個月。那時他還在邊關,應該也沒人給他好好辦過。

  在現代時,自己每年過生日穆堯都會送她禮物,而穆堯的禮物她也從未落下過,更有許多次是親手做的,費了不少功夫。

  可面前這人,畢竟不是她最熟悉的那個穆堯……

  褚蕎感覺自己把自己陷進了一個迷障,一時半會兒怎麼也走不出來。

  ***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還算平靜,除了兄長褚暮常常因為行蹤不明而被褚太師訓斥,其餘的倒沒什麼事發生。

  褚蕎又進入透明空間將這個世界重溫了一遍,每每看到最後穆堯孤身躺在樹林中,血流了一地的模樣,她都心如刀割,直恨不得把雅歌千刀萬剮。

  她想要復仇沒有錯,但不該如此毫無道理地遷怒到穆堯身上。

  不過就算是穆堯親自領兵滅了雅歌的國家,站在褚蕎的立場上,也不可能叫他再讓別人報復了去。

  再過一個月穆將軍和含華長公主就會回燕陵了,算算時間,他們此時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在原世界中,他們自始至終不知道雅歌的存在,或許現在可以成為阻止雅歌對穆堯不利的助力。

  褚蕎這麼想著,便叫系統球隨時留意著命定之女的行為,若有異常好及時通知自己。

  系統球前後翻滾了起來,欣然領命。

  就在這時,麗花花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姐,太傅府又遞來帖子了。”

  褚蕎接了過來,發現是柳長纓邀她去明日的一場詩會,不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按照她對柳長纓的了解,她可不像是喜歡這種場合的人啊!

  “小姐,您打算去嗎?”如果去的話,她今天就得去挑件漂亮的新衣服,再搭配好首飾準備著,保證讓自家小姐每次出場都艷壓全場。

  “嗯……那就去罷。”她雖然奇怪,但也不會拒絕柳長纓的好意。

  再說了,她最近還真是挺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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