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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從簡沒有拒絕。

  皇帝於是領著一群人,出宮去碧懷山行宮小住了一段時間。

  碧懷山不僅有梅花,還有溫泉。

  蕭從簡泡在溫泉中,臉色好看許多。李諭飲了些酒,忍不住胡言亂語了幾句:“我算是明白了,貪戀享受,無心國事是怎麼樣一種體驗。”

  真的,他要去X乎上回答這個問題可以寫上兩千字。

  蕭從簡把腳擱在他的腿上,溫暖的水在他們之間蕩漾。李諭終於忍不住劃開水擁上去,低聲道:“放心,這次不會讓你病了。”

  兩人在溫泉中做了一次。李諭意猶未盡,也沒再做了,他光是和蕭從簡赤身抱在一起已經滿足了。

  兩人洗好了溫泉,一邊看梅花,一邊閒話,眼前的事情都說過了,就說些陳年舊事。

  李諭忽然想起當年,他還給蕭從簡送過幾件東西。

  當初他還是汝陽王,為了打點蕭從簡,送過他一柄紫玉如意,和紅珊瑚,都是稀世珍寶。

  “那支紫玉如意還在不在?實在是太襯你。改日我該叫畫師為你畫幅畫,你就拿著那紫玉如意。”他光是想像那畫面,就覺得莫名滿足。

  蕭從簡就笑:“看來陛下是擁有的寶物太多,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件東西了。”

  李諭聽他這話,不禁奇怪:“怎麼,你什麼時候又還給朕了?”

  蕭從簡道:“當年陛下剛贈與我,我就送進宮中給孝宗皇帝了——我要那些做什麼。”

  李諭不得不嘆。他當年就該知道,那些珍奇並不能打動蕭從簡的心,他那時候就是個姿態而已。然而蕭從簡的姿態比他更高,轉手就給孝宗送去了。

  第95章

  蕭從簡這個人, 他越琢磨就越喜歡。

  第二天他們又一起泡溫泉, 皇帝說是,這溫泉對他的手傷有利, 來都來了, 怎能不多泡幾次。

  “那朕那時候送那麼名貴的東西給你,你眼都不眨一下就送孝宗了。你對汝陽王真夠狠的。”李諭嘆道。

  蕭從簡覺得這話聽起來彆扭,只道:“今日既然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那我也問問陛下,當初到底是不是故意的?我曾幾次寫信去雲州致意, 請陛下捐助軍資。陛下不僅不答應, 還當眾撕了我的信。”

  李諭心中只剩一句臥槽。汝陽王熊到這地步, 再加上他的巨大反差, 難怪連蕭從簡都要覺得真真假假看不清楚了。

  皇帝不立即回答, 只是握住蕭從簡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懷中, 他的胸貼著蕭從簡的背。他一邊吻著蕭從簡的耳朵,一邊低聲問:“丞相以為呢?”

  蕭從簡笑了一聲, 道:“看來陛下是藝高人膽大。”

  他猜皇帝還是汝陽王時候,是半真半假,玩得一出拙劣的自污。估計是算準了就算不給他這個丞相面子, 孝宗也可能拿他怎麼樣。這點汝陽王其實沒算錯。

  汝陽王是後來當眾調戲侮辱了蕭皇后,才真正倒霉的。蕭從簡趁此機會逼著孝宗改了汝陽王的封地。

  只有李諭知道這其中的緣故,就算蕭從簡聰明透頂,也不會猜中真相的。他也不打算告訴蕭從簡這真相。

  “那陛下對霈霈是怎麼回事?”蕭從簡對這事情多少還是有些介懷。當然他早就已經完全確信皇帝對霈霈並無圖謀, 否則關他那一年,皇帝早就有無數機會對霈霈得手了。

  他介懷的是當年皇帝要說自污吧,竟然污到孝宗和霈霈頭上去了,是極大的失禮。

  李諭把所有的罪過都推給了酒——“朕那天是真醉了,爛醉如泥。後來整個人都是在胡言亂語,要不然後來怎麼會失足落水?也就是那一夜之後,我才清醒了許多,知道喝酒誤事。”

  蕭從簡沒言語。皇帝這一套說辭能自圓其說,他就不再追問了。他也不可能對皇帝刨根問底。

  皇帝沉默片刻,反問蕭從簡:“你不好奇,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傾心的?”

  他這麼低聲問著,又伸手去撫弄蕭從簡的前面,讓蕭從簡坐在他的上面。

  兩人一陣喘息,溫泉中淡淡的硫磺味道隨著熱氣蒸騰,蕭從簡呼吸著這溫柔的充滿情慾的水汽,忍不住嘆息,這嘆息在皇帝聽來近乎呻吟,比最好的春藥還有用。

  兩人廝磨許久,才將這場事情做完了。

  蕭從簡病後初愈,這兩天和皇帝在溫泉中做了兩場,只覺得體內的熱毒都被祛除了一樣。從溫泉上來,一吸山林之氣,只覺得神清氣慡。

  他再看皇帝,也是一副饜足模樣,真正是滿面春風。比起幾個月前的神態,不知道強到哪裡去了。

  兩人這天又一起去看了火器場的試射。這幾年下來,火銃已經成熟,完全可以用於戰場。蕭從簡之前要火器場先造三百支出來。他要試著排個火銃陣隊。

  每一支火銃上都刻了編號,製作時日,和製作工匠的姓氏。每一顆彈粒一樣刻了標記。蕭從簡仔細驗看。

  皇帝在一旁看著,問蕭從簡:“這個火銃,現在朝中知道的人還不多。有些人知道了,也不以為然,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丞相打算什麼時候和朝中說說,解釋這件事情?”

  蕭從簡道:“我會和幾位將軍談談怎麼安排火銃隊。至於朝中其他人,也不必特意解釋什麼——這東西的威力,在戰場上試過幾次,自然就都明白了。到時候陛下再想大量製作,配備軍中,就不會有阻礙。只怕到時候還要有人害怕這東西威力太大。”

  他又細細觀摩一番,親自試著打了幾發。皇帝因為手受過傷,吃不住那后座力。因此沒有上場。兩人又在火器場談了許久才回去。

  回去時候,兩人同乘一車,侍衛都跟隨在後面。

  皇帝的思緒還在火器上,就道:“你的意思是,下次再有戰事,就試用火銃?”

  蕭從簡道:“用來禦敵是最好的。怕就怕,最近國中會有不太平。”

  重新丈量土地的事情,在京畿,臨州,許州,都算順利,以此幾地為輻射,全國有四分之三的地方都算順利,有也只是些小波折。這兩年內應該就能完成大體工作。

  但有幾處地方,山高皇帝遠,大族世代盤結,地方又偏僻,州府也不敢對當地大地主輕舉妄動。事態已經僵持了段時間。

  皇帝自然是不允許這普天下竟然有違抗聖意的地方。蕭從簡擔心如此僵持下去,要出事情。他最近都在物色能人,準備派個手腕強悍又靈活的欽差過去。

  但這樣的能人派過去,他自然是不希望折在當地。

  蕭從簡把自己的想法給皇帝說了。

  皇帝沒有反對——東西造出來就是用的。早晚都要走到這一步。

  “行。你看著辦。你做事有分寸。”

  蕭從簡要給欽差配一支火銃隊。人數不用太多,他估算三十人左右,帶上平時的兵器,並帶上火銃,不會太引人注目。務必護得欽差周全。

  在碧懷山行宮住了幾天,皇帝又親臨了一次蕭家別業。

  這是時隔幾年之後,皇帝又一次駕臨蕭從簡的別業。

  這一次皇帝將太子也帶來了。太子已經顯露出俊秀的樣子,雖然還是孩子氣,但說起話來已經有模有樣了。蕭從簡恢復丞相之職之後,皇帝又給他領了個太子太傅的虛銜,名義上也是太子的老師。

  蕭家的幾個年輕孩子陪著太子玩,只是這幾個孩子,都與蕭從簡的血緣隔得遠了。幾個孩子在院子中玩蹴鞠時候,蕭從簡站在閣樓上看著,臉色淡淡的。

  皇帝本來正和蕭從簡上來閣樓,找這藏書樓上的一本舊書。找著找著,就聽到外面孩童的笑鬧聲,蕭從簡倚窗而看。

  皇帝就跟著過來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個孩子過人,不由叫了一聲好。

  蕭從簡這才微微一笑。

  皇帝也不找書了。正好這閣樓隱蔽,侍衛又都守護在樓下。他就把蕭從簡從窗邊拖過,拖到屏風後面。

  蕭從簡沒阻攔皇帝的動作,皇帝也就越發肆無忌憚起來,讓蕭從簡坐在書桌上,架起雙腿,他從腰帶中取出香膏,為蕭從簡潤滑一番。

  皇帝站在桌邊,雙手抱緊蕭從簡的後背,就這麼進去了。蕭從簡恍惚間覺得自己也是瘋了,竟然如此隨便,允許皇帝對他如此攻城略地。

  窗外就是孩子,樓下就是侍衛。兩人都不敢大聲,只是皇帝一不小心動作太猛,那陳年老舊的桌子難免發出吱嘎一聲。兩人的動作一頓,幸好那聲音只是出現得突兀,倒不至於大到門外都能聽見,吱嘎幾聲之後兩人也就不管不顧了,別有一番刺激。

  皇帝一邊動,一邊喃喃:“你要能生孩子……就好了……朕天天這麼給你,你給朕生個……”

  蕭從簡正慡著,聽到這胡言亂語,忍不住掐了皇帝的腰一把。皇帝腰間一疼一癢,差點跪下,低聲喝道:“別動!”兩人抱著又是一陣狂亂。

  這段時日的碧懷山行宮小住,在外人看來,皇帝遊覽了山景,賞了梅花,泡了溫泉,騎了馬,射了鹿,遊了湖,每日都過得十分充實。在皇帝看來,他覺得自己在碧懷山這段時間,就是和蕭從簡做了,和蕭從簡做了,和蕭從簡又做了,確實每日都過得十分充實。

  回到京中之後,蕭從簡立刻就著手火銃隊的事情。欽差人選他已經物色好了,有兩個人選他提給皇帝選擇。皇帝選了一個合心意的。

  蕭從簡和這位欽差整整談了兩天。到欽差臨行那天,蕭從簡親自去送了欽差,並將火銃隊親自交給了欽差。

  事情是忙不完的,但好在如今忙裡總可以偷閒。

  明面上,他們永遠是君與臣。這是不可逾越的一道線。皇帝不可能將他們的關係公之於眾,即便皇帝想,蕭從簡也決不允許。這是不可為人知的秘密。

  這件事情只要被人在史書上寫一筆,甚至只要被人在野史中寫一筆,他就逃不過媚和佞的口誅筆伐。

  史書不可撒謊,但他至少想將這一段巧妙地藏起來。

  皇帝也說過些昏話,說這是他和他的隱私。他聽了只是笑笑,天子哪有隱私可言。可他們這對天子和丞相之間,居然有了背著天下人,有了隱私。

  夏天時候,皇帝又去行宮避暑。這一次,蕭霈霈也去了。

  蕭從簡和霈霈又申明了一次不再續弦的事情。蕭皇后見父親堅持,也就無法,只好放棄。她看著父親臉色,道:“父親果然還是要忙些才好,氣色比在家賦閒時候好多了。”

  蕭從簡從來就是個勞碌命,從出仕以來,從來沒有長時間休息過,更不要說尸位素餐,混混日子這種事情。蕭皇后見他官復原職之後,比從前更忙,但氣色更好了,心中也欣慰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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