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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少昊又道:“只要昭懷太子好好的活著一天,汾國長公主和許家就會支持他一天,根本就沒兒子什麼事兒。而且汾國長公主為了平衡,肯定還會勸兒子做一個賢王,好好的輔佐太子殿下,以便跟越王等人抗衡。”

  “沒錯。”霍貴妃不自禁的點了點頭,心下微松,“倒是本宮記得糊塗想茬了。”繼而又是惱怒,“難道往後真的要什麼賢王,做太子的臂膀?!”呸!那霍家這麼多年的心血豈不是白費?況且這些年來,早就和東宮交惡結下了仇,養子根本就沒有賢王可以做!

  成王敗寇,養子要麼能夠登基大位,要麼死!他死,霍家也得跟著一起死。

  “不可能!”霍貴妃斷然冷笑。

  “其實……”殷少昊笑了笑,“大姑母也有可能幫助兒子的。”

  “哦?”霍貴妃急道:“你說。”

  殷少昊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優美迷人的弧線,“太子死了。”

  霍貴妃臉色微變,繼而眼珠子轉了轉,“沒錯。”她深深的點頭,“只要太子死了,汾國長公主肯定就會扶植你的。”越想越是高興,不過高興了一陣,又是煩惱,“那太子殿下要怎麼樣才……”才能死呢。

  “母妃,這事兒還得從長慢慢計議。”殷少昊上前撿起聖旨,撣了撣灰,“至於許嬙的事,母妃也不用太過擔心。”沒說皇帝的那些驚人之語,免得牽扯出許氏,只改成是自己對霍家的忠心,“許嬙落水受了涼,身子必定不好,將來肯定會落下什麼病根兒的。”

  霍貴妃怔了怔,繼而悟過來不由笑道:“是了,是了。”

  殷少昊三分演戲、七分認真,“那個賤.人,本王不過是好心救了她,她就在大姑面前裝模作樣,好似本王害她以至於跳湖一般,沒得叫人噁心!”

  霍貴妃見養子深恨許嬙,自是滿意,不由又問道:“許嬙怎麼會落了水?”

  殷少昊眉頭一皺。

  是啊,好端端的許嬙怎麼會落水?在東宮裡,有誰這麼大膽敢下手殺她?又有誰跟她有如此深仇大恨?他很快想到一個人,可是……,長孫曦沒有這麼厲害的手段,東宮的人不會聽她差遣的。

  而太子妃沒道理會殺了自己的妹妹,難道……,是昭懷太子?!可是許嬙是他的小姨子,又是汾國長公主和許家的女兒,沒有道理啊。

  殷少昊把有用的訊息整理了一下。

  最近好像無憂病了。

  難不成,是許嬙對無憂做了什麼手腳?以至於激怒昭懷太子,繼而對許嬙痛下殺手!畢竟在東宮裡,能做到殺人於無形手不沾血的,只有昭懷太子了。這件事,回頭倒是得好好得查一查才行。

  “想起什麼了?”霍貴妃問道。

  殷少昊一臉迷惑之色,搖搖頭,“沒道理啊。昭懷太子和太子妃,不可能對許嬙下手,長孫曦就算想也沒那個本事。至於旁人……,都是客,再說誰敢得罪汾國長公主呢?想來是許嬙一時貪玩,自己掉下去的吧。”

  霍貴妃聽得信了幾分,又有幾分懷疑。養子的年紀一天天大了,越發不好控制,難講不是他故意調戲許嬙,逼得人跳了湖。然後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許嬙只能非他不嫁,一個好側妃就到手了。

  只不過眼下木已成舟,皇帝又賜下聖旨,再就刨根究底已經沒意義了。

  畢竟霍家已經和養子綁在了一條船上,分不開的。只能……,呵呵,養子剛才那句話倒是提醒了自己。許嬙受了寒氣“身子不好”,就算做了楚王側妃又如何?不是做下病,也保不齊將來難產什麼的,往後再慢慢謀劃便是了。

  因為想通了其中關竅,反而笑道:“剛才是母妃太過氣怒攻心,有些急躁了,倒是冤枉了你。看看……”捏著粉色的繡花帕子上前,給他擦拭,“快進去換身衣裳,別凍著了。正好母妃才給你做了一套新的冬衣,今兒就穿回去罷。”

  她自然不會有閒情親手給樣子做衣服,不過是針線上的人做的。

  殷少昊心知肚明,卻道謝,“真是辛苦母妃了。”

  ----好一幅母慈子孝的畫面。

  ******

  皇上下旨賜許嬙為楚王側妃的消息,很快傳開。

  次日早朝,殷少昊一進金鑾殿就被眾人恭喜。他笑呵呵應酬,“好說,好說,回頭大伙兒都來喝喜酒,記得都來啊。”很是高興的樣子。

  “恭喜七弟。”越王穿了一襲黑色的織金龍袍,身量高大挺拔,不論是比起眾位大臣還是皇子們,都顯得格外有氣勢。

  殷少昊想起清雅小築的事兒,笑容越發燦爛,“多謝大皇兄了。”

  昭懷太子也道了一句,“恭喜七弟。”

  越王看了看他們倆,笑道:“說起來,太子殿下和七弟可是連襟了。”目光微閃,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麼,有些深不可測。

  “是啊。”殷少昊今兒身穿淺紫色的團龍紋長袍,衣袖寬大,意態風流,還略帶幾分放浪不羈。上前一把扯住了昭懷太子,“好哥哥,我們以後又親近了一層,今兒找個地方一起喝酒去。”

  昭懷太子這次沒有拒絕,笑道:“正好前幾日去了一家酒樓,裡面有幾個菜,都是七弟你愛吃的,回頭孤就帶你過去嘗嘗。”

  殷少昊哈哈大笑,“那可是有口福了。”

  越王心下冷笑,太子話里的意思,那些菜都是給楚王準備的,明顯在拒絕自己,所以自己也別厚著臉皮跟去了。

  殷少昊又道:“對了,太子殿下……”

  正說著,就聽見周進德一聲宣唱,“皇上駕到!”

  眾人趕緊閉了嘴,各自站到各自的位置上面去,大殿內頓時一片安靜。

  越王臉色凝重的站好了。

  心下微微煩躁,昭懷太子和楚王怎麼還沒有徹底反目,而且越發走得近了?總覺得,是哪裡出了什麼岔子,而自己還不知道。

  他是戰場上殺人無數的大將軍王,生性喜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種失控的感覺,讓他覺得有點心煩意亂。不過繼而又是雙目微眯,或許……,只是那個膿包被人有心遮掩,還沒有捅破罷了。

  實在等不及,到時候自己就再添一把柴火好了。

  ----還有兩樣好東西呢。

  越王心緒紛亂起伏,整個早朝都只是掛了一隻耳朵聽著,待到散朝時,比別人略反應慢了一拍。他抬頭往前看去,一襲杏黃色儲君龍袍的昭懷太子,和風流不羈的楚王,兩人正有說有笑結伴離去。

  呵呵,且等著看好戲罷。

  而外面,殷少昊並沒有跟昭懷太子去喝酒,推脫道:“還得準備迎接側妃的東西,各種禮儀瑣碎,府里忙得熱火朝天呢。太子殿下的好意,改天得空再領,回頭做弟弟的還得多敬哥哥幾杯。”

  他這麼說,也算是合情合理。

  因為霍如玉是楚王妃,是嫡妻,成親的日子乃是欽天監早就擇好的。而許嬙只不過是一介側妃,加之英雄救美這種事太過香艷風流,所以她進楚王府,當然是宜早不宜遲了。而且汾國長公主心裡有氣,有意要讓女兒壓霍如玉一頭,自然更急著送許嬙進楚王府。至於霍貴妃,因為打定主意要許嬙死,也就沒在這上頭計較。

  各方面奇異的妥協配合,許嬙的進楚王府左側妃的日子,便定在了三天之後。

  這個時候,殷少昊說忙也是情理之中。

  昭懷太子笑道:“七弟只管去忙,可千萬別委屈了嬙兒。”楚王對許嬙太重視,霍貴妃和霍家肯定不滿意;要是楚王對許嬙不重視,汾國長公主又會吵鬧不休,有得他頭疼的,自己看看熱鬧就好了。

  “告辭了。”殷少昊沒再多說,轉身離去。

  昭懷太子看著他去了內宮方向,想著多半是去給霍貴妃賠罪的,不由一笑,這兩頭忙的日子不好過啊。

  然而殷少昊並沒有去玉粹宮,而是去了泛秀宮。

  他找到江陵王,“有封信,你替我轉交給長孫司籍。”

  江陵王頓時心生警惕,“信?”有點惱火的看著哥哥,“你不僅有了王妃,就連側妃都有了,還糾纏她做什麼?要我送那種yín詞艷曲過去,我不干。”

  “放屁!什麼yín詞艷曲?”殷少昊忍了忍氣,拆開信,“你自己先看。”

  江陵王朝信紙上面看去,上面寫著,“九頁、三、十六,十二頁、四、二十八……”竟然是一連串奇怪的數字,不由問道:“這是什麼?”

  “你別問,有要緊事。”殷少昊擔心江陵王賭氣不送,壓低聲音,“有人要害她,我這是給她提個醒兒。你要是不送這封信,回頭她被人害死了都是你的錯。”故作滿不在乎,“反正我那王府里女人多得很,也不差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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