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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陵王信以為真,跳腳道:“我才不要別人害了她!”

  殷少昊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知道,自己越是這樣江陵王反而越是相信,胡思亂想更擔心她了。

  雖然計謀用得不錯,但……,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反正就是不舒服。繼而想到還要應對許嬙那個賤.人,更添胸悶,再看看身上這套簇新的袍子,----昨兒霍貴妃所謂她親手做的,不穿幾天怎麼行?簡直沒一件讓人痛快的事兒!

  殷少昊一臉黑雲籠罩的陰冷臉色離去。

  江陵王立刻十萬火急,跑去御書房,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長孫曦就被人給害死了。等找到她,氣喘吁吁的遞了信過去,“給你!呼……”

  長孫曦一臉奇怪,“你有話不能見面說?還寫信?”這中二少年有點病啊。

  江陵王忙道:“七皇兄給你的。”

  “啊?”長孫曦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睜得老大,“楚王找你……,給我送信?你還真的送啊。”打開一看更是暈了頭,“這是什麼?誰看得懂啊。”

  “長孫司籍。”門外有人喊道:“有事稟告。”

  長孫曦把信揣進懷裡,出了門。

  那個小太監低聲道:“楚王殿下讓長孫司籍多看看書,別悶著了,說《太平寰宇記》是一本好書,挺有意思的。”

  長孫曦心思微轉,明白過來,摸出一錠銀子賞了小太監,“下去罷。”回了御書房,找到《太平寰宇記》,對著信上的編碼一個字一個字的找,最後組成一句話,“清雅小築之事,越王所為。”

  “怎麼了?”江陵王湊過來問道。

  “沒事。”長孫曦手上一抖,趕緊把那封信扔進了火盆裡面。

  江陵半信半疑,將她神思恍惚縹緲的樣子,有點酸溜溜的,“七皇兄是不是寫什麼肉麻的話了?哼!看來他說什麼有人要害你,都是哄我的。”

  長孫曦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心下只是思量,想來楚王多半是查出了真相,比如當天跟他一起喝酒的人,誰有什麼不對勁兒,順藤摸瓜查到了越王。雖然舅舅和昭懷太子也在懷疑越王,但是沒有證據,眼下倒是可以確定了。

  懷疑和確定,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長孫曦想了想,自己不便去東宮找昭懷太子,於是去找了傅禎。

  “傳個話?”

  “是。”長孫曦知道她和昭懷太子的關係,也知道她在宮中混了多年,必定有一套傳遞消息的人脈,沒有客氣道:“找人告訴太子殿下,就說‘弟弟查到哥哥了’。”

  傅禎聽著這麼一句沒頭沒腦,“你確定,太子殿下能聽明白?”

  長孫曦微笑道:“確定。”

  楚王去找過江陵王,江陵王來找了自己,昭懷太子肯定對宮中之事有著掌握。而他的哥哥只有越王,弟弟麼,江陵王不會牽扯到這些陰謀里來,便只剩下楚王了。再加上昭懷太子知道清雅小築的事,憑他的聰明,肯定知道自己說的意思。

  傅禎沒有再囉嗦多問,頷首道:“好,我會儘快的。”

  長孫曦轉身回去。

  剛進門,就見一個宮女鑽進倪司籍的屋子。好像不是御書房的人,有點臉生。不過想想倪司籍在宮中待了幾十年,有些各處的來往,也不奇怪。但是因為最近風波太多,還是有點擔心,----像自己上次呆在東宮後院躲是非,結果還躺槍了呢。

  因而叫了梵音,吩咐道:“有個宮女去找倪司籍了,以前沒見過,等她出去讓人盯著一點兒,看到底回哪兒了。”知道大概,心裡也好有個底兒。

  “知道。”梵音領命下去。

  另一頭,那個宮女找到倪司籍,關上門低語道:“有件事要讓你辦。”

  倪司籍臉色為難,“你說。”

  那個宮女從荷包里摸出一包東西,塞給她,然後指了指隔壁,“找個機會下手。”

  倪司籍頓時大驚,“這怎麼行?她如今可是御前的人!不說我難以找到機會下手,便是得逞了,我還不知道怎麼死呢。”那可是皇帝的眼珠子啊。

  那宮女不以為然撇了撇嘴,“誰知道你下手的啊?”

  “怎麼不知?”倪司籍急了,“御書房就我和她兩個人,哦不,加上傅禎,攏共就我們三個人,一查就查到了。”

  那宮女笑了笑,“以前兩個人當然明顯,現在多了一個,不是正好有個替死鬼嗎?你自己想個辦法,推給傅禎不就完了。”繼而聲音轉厲,“你若是不聽話,不等隔壁那位死,你就先沒命了。”

  倪司籍知道對方主子的膩害,不敢硬來,只得暫且收下藥包,“好,容我想想。只是這件事,不是一下子能辦成的,你回去跟……”附耳低聲,央求道:“好歹多寬限幾天。”

  “知道,知道。”那宮女略微不耐煩,“你可別耽誤太久,最多三、五天,不然惹得主子急了,你一樣沒有好下場的。”

  “是,我記下了。”倪司籍滿臉堆笑送她出去,回來關上門,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

  怎麼辦?要怎麼辦?汾國長公主這是瘋了嗎?居然要自己下毒藥害死長孫曦!!就算現在多了一個傅禎,自己也不好下手啊。傅禎是東宮的人,好端端的怎麼會去謀害長孫曦?自己要想什麼理由,才能栽贓到傅禎身上?而且還要順利的讓長孫曦喝了毒藥?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啊。

  而隔壁,梵音交待了銀針跟蹤那個宮女。

  沒多會兒,銀針回來稟道:“那宮女是針功局的人,她進了針功局,奴才實在不好再跟著進去了。”臉色有點愧疚,“所以,不知道她見了什麼人。”

  “辛苦你了。”長孫曦知道這份消息來之不易,不定費了多少功夫,安慰他道:“就算你跟著進去,那宮女也未必就會找人接頭,一樣看不出來的。”繼而沉思,“針功局負責裁製各處衣裳,每天接觸的人特別多,她的主子,肯定就夾雜在這裡面。”

  銀針點了點頭,“是,奴才也這麼想。”

  長孫曦道:“針功局裡面沒法進去盯著,這樣吧,你們找人盯著針功局外面,看看最近有什麼去給主子fèng製衣裳,這樣……,大概就能猜到一些了。”

  銀針應道:“是,奴才這就下去安排。”

  “等等。”長孫曦叫梵音給他拿了銀子,笑道:“辦事沒有不花錢的,拿著,不夠了再找梵音要。”有太子妃和許玠護著,自己平時倒是不缺銀子花呢。

  銀針笑嘻嘻的下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長孫曦發現倪司籍一直坐臥不安。

  雖然不知道她在煩惱什麼,但是……,她越發不敢看自己眼睛,心下隱隱覺得,有什麼事要衝著自己來了。可又不能翹開他的嘴問,只能交待梵音等人,每天留心一點兒,飲食上也讓人驗過再吃。

  這天早上過來,發現一向早到的倪司籍居然不在,不由奇怪。

  抓了一個小宮女問道:“倪司籍還沒來?”

  “哦。”那小宮女笑著回話,“倪司籍辭官了。”

  “辭官?”長孫曦微微吃驚,雖說女官是可以辭官回去的,但好像太隨意了點吧?倪司籍也就四十出頭,並不像南宮嬤嬤那樣年老,還不到辭官的年紀。再說,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怎麼突然就辭官走了。

  小宮女知道皇帝看重她,急著討好巴結,趕忙解釋,“聽說倪司籍看了太醫,說是眼睛上有毛病,不便留在御書房,所以就找兩位尚儀大人辭了官。”笑著奉承,“本來御書房就該是兩個司籍,這下正好,不多不少了。長孫司籍比傅司籍先來,還是皇上聖旨冊封,往後您就這御書房的頭一份兒了。”

  頭什麼頭一份兒?長孫曦打賞了一塊銀子,笑道:“下去忙罷。”

  小宮女捧著銀子喜滋滋的走了。

  長孫曦可高興不起來。

  倪司籍走得實在是太過古怪,之前她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想辭職的念頭,也沒有任何身體不適,怎麼會突然眼睛有毛病了?再聯想她最近的緊張兮兮,躲著自己,----難道有人叫她害自己,她不敢下手,又沒法交差,所以就嚇得跑了不成?越想越覺得像,可是倪司籍人都走了,也沒辦法求證了。

  而且更擔心的是,萬一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人見倪司籍不肯配合,難講不會另外找人陷害自己,更是連個懷疑提防的對象都沒有,越發覺得不安。

  一整天都是心煩意亂。

  到了下午,銀針忽然進來回話,“長孫司籍,那天找倪司籍的小宮女,見了汾國長公主身邊的趙嬤嬤,說是取衣服的,但不定私下秘密交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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