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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當!”汾國長公主摔碎了一個茶盅,震怒道:“這個掃把星!我不去找她的麻煩就不錯了。”氣得五官扭曲,“她居然、居然還敢算計你?!”

  在她看來,自然是長孫曦設計了這齣陰謀。先讓小丫頭引得女兒過去,再另外勾引楚王去幽會,楚王見了小女兒,誤以為是長孫曦就動手動腳。所以,逼得小女兒跳了湖,楚王又下去救了她,變成了現在局面。

  “這顆黑了心肝的壞種子!”汾國長公主又啐又罵,惱恨不已。

  許嬙見自己的計謀騙過了母親,總算稍稍安心,從擔驚受怕中慢慢緩了過來。只是冷靜下來一想,到底是誰這麼大膽,敢在東宮對自己下手呢?太子又去了哪兒?她想來想去,都覺得當時太子一定被人叫走了。

  不然的話,上次他還對自己那麼溫柔體貼,不可能不救自己。

  而害自己的人這麼大膽,又把時間算計的這麼巧妙,只能是……,太子妃了。或許是上次自己看太子痴纏了些,被她發現了。也可能她是受了長孫曦的挑唆,所以……,她跟長孫曦一起合計,把自己塞給楚王!

  是了!肯定是這樣。

  單憑長孫曦沒有這麼大手段,單是太子妃,又不可能把楚王給勾引過來!是她們,一定是她們兩個在合謀算計自己!

  “嬙兒,你怎麼了?”汾國長公主見小女兒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許嬙恨聲道:“我要……,殺了她們!”

  “她們?誰們?”汾國長公主不解的問道。

  “殺了長孫曦!殺了……”許嬙看了看母親,她會相信自己嗎?她會懷疑太子妃嗎?她最終會幫自己嗎?只怕未必,因而話到嘴邊改口恨聲道:“殺了長孫曦和楚王!”

  汾國長公主卻道:“殺了他,你怎麼辦?哎……”

  許嬙頓時不由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被人算計了不說,還要嫁給一個心裡屬於別人的丈夫,往後一輩子噁心,這仇恨簡直比天還高,比還海深,就算把長孫曦挫骨揚灰都不解恨!自己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更不會放過太子妃這個好姐姐!

  ******

  長孫曦還不知道,自個兒不僅莫名其妙躺槍,差點被算計,最後還被汾國長公主和許嬙腦補成了兇手,何其無辜啊?簡直比竇娥還冤了。

  正月的放假時光很快過完,她離開東宮,回了御書房。

  日子又恢復到了以前,平靜安寧。

  而御書房外,這些天的暗流涌動卻是十分洶湧。

  皇帝早就聽說了東宮的“英雄救美”,因而放假後第一天早朝完畢,就單獨留下楚王說話。沒有囉嗦的多問,而是直接道:“許嬙的事,你準備怎麼處置?”

  殷少昊冷笑道:“兒臣好心救人,卻是救錯了。”許嬙那個賤.人,裝出一副被自己調戲不堪受辱的樣子,汾國長公主罵自己小畜生。呵呵……,她們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自己就算瞎了眼,也不會去調戲許嬙!

  皇帝皺眉,“朕不是來問是非的,只問你,要怎麼處置?”

  要是平時遇到這種“英雄救美”,殷少昊也就順手收了,反正多一個人吃飯,楚王府又不是養不起。但是許嬙的那番作態太叫人噁心,不想養一隻蒼蠅在府上,天天噁心自己。因而帶了幾分惱火,回道:“兒臣只是救人,沒看上她。”

  “沒看上?”皇帝身體前傾,袍子上的明黃色五爪金龍怒目錚錚,帶了幾分氣勢,“現在可是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救了許嬙,兩人摟摟抱抱過了。你不安置她,就是存心要逼死她了,汾國長公主豈能答應?你想清楚了。”

  殷少昊朝御座上面看去,鬱悶道:“父皇,兒臣真是委屈的慌。”

  “朕看未必罷。”皇帝淡淡道:“你若是好好的坐在席上喝酒,又怎麼會在蜂腰橋遇到落水的許嬙?你為什麼去哪兒?想見誰?倒是說說。”

  殷少昊頓時心頭一緊,無言以對。

  好在皇帝沒有深究這個話題,轉而道:“許嬙既然落了水,又是天寒地凍的時節,必定受了寒氣身子骨不好。你就先納了她做側妃,平息流言。”意味深長的補了一句,“往後好好照顧她,請給大夫,專門給她調養調養就是了。”

  殷少昊聞言一怔,狹長的鳳目裡面閃過吃驚的光芒。

  父皇的意思,竟然是……,暗示自己以後可以處死許嬙?這委實有點意外。

  畢竟許嬙是汾國長公主和許玠的女兒啊。

  怎麼回事?父皇雖然一向縱容自己,但是也沒有偏袒到如此地步,竟然連許嬙的性命都不顧了。難道說,自己真的是許氏的兒子,所以父皇才會如此優容?回想這些年,自己一向有點浪蕩不羈、行為乖張,父皇從來沒有為此責備過自己。

  這麼一想,心裡便有點滋味兒複雜。

  一方面,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另一方面,越發證實了長孫曦是妹妹的猜測。看來沒錯了!因為長孫曦是許氏之女,所以父皇才對許嬙打扮成長孫曦的樣子陷害她,很是惱火不滿,所以暗示自己殺了許嬙。

  楚王越想越多,越想越像是那麼一回事了。

  皇帝卻沒有再多說,將一卷聖旨扔到他的懷裡,揮手道:“退下。”

  殷少昊打開一看,是冊封許嬙為楚王側妃的旨意。因為已經得了皇帝得允許,可以弄死許嬙,又處於確認自己是許氏之子的震驚中,反倒沒什麼震動。把聖旨卷好,躬身道:“兒臣告退。”

  一出門,就有個小太監飛快來報,“楚王殿下,貴妃娘娘讓你過去一趟。”

  從許嬙落水的那天起,正月里,這些天楚王一直躲著霍貴妃。但是今兒進了宮,自然是躲不過了,總不能一輩子不見養母。因為許嬙即將進楚王府做側妃,心下知道,霍貴妃肯定惱火,於是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

  然而事情超過了楚王的預料。

  玉粹宮內,霍貴妃一襲玫紅色的織金大袖衫,頭上金釵環繞,襯得她的表情頗有幾分凌厲殺氣,“來了?捨得來了?”端起茶水,就朝養子臉上狠狠一潑,“有了霍家還不夠,你居然又拉扯上了汾國長公主府!呸!小白眼狼!”

  淡綠色的茶水,順著殷少昊線條分明的臉部輪廓滑落,滴滴答答,把他胸前洇濕了一大團兒。他長身玉立的平靜站著,手攏在袖子裡面緊緊拽成拳頭,嘴邊卻勾起一抹笑意,“呵呵,多謝母妃了。”

  “多謝?”氣怒的霍貴妃反倒一怔。

  殷少昊抬頭看去,聲音好似暗夜裡的鬼魅一般,“多謝母妃賜兒子好茶喝。”

  ☆、第46章兄弟

  毫無緣故的,霍貴妃猛地覺得一陣寒氣襲來。

  那張俊美無儔的年輕男子臉上,沒有憤怒,沒有狼狽,反倒詭異的透出微笑。他的眼眸好似墨玉一般烏黑,又如同千仞深淵一般幽深莫測,而在那深淵底部,透著一抹讓人心驚肉跳的冷色火苗。

  心裏面,忍不住有點後悔剛才的衝動了。

  但她臉上如何肯露出怯懦?咬了咬牙,挺直腰身喝斥道:“你在東宮救了許嬙,到底怎麼回事?”沒錯!這都是養子風流好色的錯,自己沒錯!

  殷少昊從懷裡掏出潔白的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水,動作慢悠悠的,帶著幾分滿不在乎的漫不經心。然後把手帕往火盆里一扔,懶懶道:“就是兒子一時糊塗,救錯了人。”不想沒完沒了解釋這件事,把聖旨遞了上去,“母妃請看。”

  霍貴妃緩緩展開聖旨,越看越是發抖,“皇上下次賜婚了!”雖然早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但是親眼看到聖旨還是氣怒交加,“呸!一個不要臉的yín本女子,勾三搭四,哪裡配得上聖旨賜婚?!也不怕污了聖旨。”一把將聖旨扔在地上。

  殷少昊淡淡道:“不過是看在汾國長公主的面子上罷了。”

  說到這個,霍貴妃心裡猛地一緊,“這才是你救許嬙的原因罷。”若是汾國長公主成了楚王的依仗,霍家豈不吃虧?這麼多年的扶植,難道要為別人做嫁衣裳?汾國長公主可是美了啊,兩個皇子都是她的女婿!

  “母妃。”殷少昊見她臉上風雲變幻,不由輕笑,“若你是汾國長公主,你會殺了昭懷太子,然後再扶植兒子嗎?”

  “這……”霍貴妃心思飛轉。

  答案當然是……,不會。

  畢竟昭懷太子是名正言順的儲君,又是汾國長公主的大女婿,而且太子妃背後還有一個家族強盛的許家,----汾國長公主怎麼會如此逆行而上?畢竟對於她來說,不管是哪個女婿做了皇帝,都一樣,何苦沒事兒給自己找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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