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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嬙思來想去,眼中一片茫然呆滯之色。

  汾國長公主看得急了,“嬙兒,你說話啊。”

  許嬙來不及的細細思量,她心裡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名節問題。因而將那些疑惑暫且壓下,看了看俊美冷毅的楚王,----論長相,其實他的五官比太子更加精緻。可惜脾氣太壞了,又風流好色,而且出身只是一個宮婢之子。

  放平時,自己是斷斷看不上這等身份之人,長得再好看也沒用。

  可是眼下卻只能委身於他了。

  許嬙心中又氣又恨,連帶把對殷少昊救命之恩的感激,都消散了幾分。她扁了扁嘴,眼眶裡面擠出一泡淚水,看著母親,珠淚漱漱而落哽咽道:“是……,是他。”忽地嚎啕大哭起來,像是有什麼說不出來的委屈。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

  汾國長公主聽在耳朵裡面,再看看小女兒委屈的樣子,便自動理解成楚王設計勾搭了小女兒,然後讓她落水,再演出這麼一幕英雄救美的畫面。心下不由勃然大怒,好啊,竟然敢算計自己的寶貝女兒!且不說本來就不願意和楚王、霍貴妃等人結親,單說楚王已經有了王妃,這一點就絕不能忍受!

  難不成,要讓嬙兒去給楚王做側妃?!

  汾國長公主臉色鐵青,轉頭看向殷少昊,怒斥道:“你幹得好事!你等著,我……,我要把你……”可是氣了半天,又想到,女兒如今根本沒有別的路子可以走,只能去給楚王做側妃了。再得罪他,要女兒後半輩子怎麼辦?底下的狠話便卡了殼。

  許嬙又是一陣大哭,委委屈屈,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殷少昊周身黑氣籠罩縈繞,冷聲道:“都怪本王手欠!”心下又是憤怒,又是厭惡,更有著說不盡的倒盡胃口,當即拂袖便走。

  汾國長公主在後面叫道:“混帳東西!小畜生……”

  ******

  長孫曦躲在後院看貓兒打架,閒得很,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兒。

  因為無聊,不免琢磨起太子妃出閣的變故。

  說起來,太子妃還真的多謝那條咬了她的蛇了。不然的話,上吊自縊的就是她,汾國長公主府和東宮都會亂成一團兒。可憐原主,或許羞於啟齒,或許不想死在汾國長公主府讓舅舅傷心,所以就回宮自盡了。

  正在嘆氣,忽然聽得外面一陣喧譁嘈雜。

  這麼大的動靜,別是太子妃出事了吧?長孫曦忙道:“快去打聽打聽。”

  銀針飛快跑了出去。

  片刻後,他又表情怪異的跑了回來,回道:“許四小姐落水了,然後……,被楚王殿下救了起來。”

  啊?這是什麼節奏?長孫曦一陣愕然。

  楚王這是又看上許嬙了?是他生性風流好色,只要略平頭正臉的都不放過?還是想要和昭懷太子一樣,也娶一個汾國長公主的女兒,多一份助力?雖說許嬙根本就不姓許,但是楚王不知道啊。

  再說許嬙是汾國長公主所生,比太子妃更得母親歡心。難講許嬙做了楚王側妃,汾國長公主會不會因此而偏心,至少……,楚王出事她不會不管了。

  這對東宮可不是一個好局面。

  長孫曦想要出去看看,又擔心太亂,別沒了解到什麼內情,倒先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因而忍了又忍,站起身,卻再次坐下。

  等到筵席散了,讓人打聽到汾國長公主等人都走了,方才去了前面。

  太子妃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連連拍桌子道:“怎麼會這樣啊?!”扭頭看向昭懷太子,想起他說的緣故,又是氣惱不已,“那個……,那個混帳,竟然敢咒我身孕不好,引得你去見她!還要不要臉面了?就這麼急不可耐。”

  長孫曦聞言吃了一驚,不好插話,只得暫且聽著。

  昭懷太子皺眉道:“現在要緊的,不是許嬙有沒有詛咒過你,有沒有勾引孤,而是沒想到事情會出了變故!”原本一貫淡定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煩惱,“怎麼偏偏就被楚王過路給救了呢?”忽然間,他的視線落在長孫曦身上。

  她長得容姿清麗、眉目如畫,說她是傾國傾城之姿也不過分,難怪楚王會念念不忘。而她今天正好穿了和許嬙類似的衣服,不……,應該說是許嬙,刻意穿了和她一樣的衣裳,這才引得楚王救人吧。

  原來許嬙的棋子裡面,長孫曦也是一步。

  太子妃是一個聰明的人,見丈夫打量表妹,肯定不是當著自己的面見色起意,又想起他說到楚王,漸漸明白了幾分。不由震驚道:“對了!是不是那個混帳穿得衣裳,和靈犀的打扮差不多,難怪……,難怪楚王會跳下去就她。”

  長孫曦詫異道:“穿得和我一樣?”

  聽他們夫妻倆的意思,許嬙故意穿得和自己差不多,然後又謊稱太子妃身孕不好,騙了太子過去。昭懷太子的人推她下水,偏不巧,遇到楚王過來,----他以為自己是她妹妹,所以就下湖救了許嬙。

  因為猛地聽到半截,不由疑惑,“許嬙打扮的像我,但怎麼知道楚王一定會路過?”

  太子妃惱恨不已,“靈犀!她想把勾引太子的壞名聲,全都推在你的身上!到時候母親肯定會順著她的意思,為她遮掩的,而你……”聲音有點艱難,“可就被許嬙給徹底毀了。”

  長孫曦的臉色變了變,這、這……,這躺槍躺的,自己躲在後院都有飛來橫禍啊。

  昭懷太子嘆氣道:“眼下不是追究賭氣的時候,許嬙這麼一鬧,人盡皆知,肯定是要給楚王……,做側妃了。”心下微微一動。

  這樣,似乎也不壞啊。

  依照汾國長公主的脾氣,許嬙的性子,本來嫁去楚王府就心不甘、情不願,現如今正妃的位置,又被霍如玉給占了。許嬙只能做側妃,屈居霍如玉之下,如何能夠忍受?往後楚王府必定雞犬不寧。

  而霍貴妃那邊,扶植了楚王這麼多年,----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那裡能夠忍受許嬙來分一杯羹,自然也不會痛快了。到時候,汾國長公主府和霍家、霍貴妃斗個沒完,自己反倒可以看會兒熱鬧。

  至於說,汾國長公主偏心許嬙就偏心楚王府。呵呵……,父皇容忍大姑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大姑母又再三追殺長孫曦,只怕早就激怒父皇了。她最近如此老實消停,沒再算計長孫曦,必定是被父皇狠狠警告過的,吃了暗虧。

  反正自己娶許瓊華看重的是許家,而不是囂張跋扈讓父皇討厭的汾國長公主。到時候只要讓無憂再加一把火,就能徹底除掉這個麻煩!

  只一點,這些不能跟瓊華說了。

  她可能不在乎許嬙,但是不可能不在乎生母汾國長公主。

  昭懷太子心中已經轉了無數個彎兒,面上仍舊平靜,對著妻子溫柔似水的道:“眼下木已成舟,咱們就別再糾結煩惱了。”看了看她的肚子,“你的身孕要緊。”

  長孫曦也是勸道:“是啊,表姐消消氣。”

  太子妃不消氣又能如何呢?倒是擔心起太子,悄聲問道:“對了,許嬙她……,會不會去找母親告你的狀?”

  “告狀?”昭懷太子微微一笑,“她告什麼?告她詛咒你的身孕,勾引孤嗎?再說了,孤聽說你孕相不好,就直接來了後院,根本就沒有去過蜂腰橋。”

  蜂腰橋的那個背影,只不過用了自己的雪色狐裘罷了。

  長孫曦聽得他雲淡風輕說起這些,心中微微一緊。

  昭懷太子這個人城府太深,隱藏太多,殺了人手上也是乾乾淨淨的。虧得太子妃是他呼吸共命運的妻子,不然就是被算計死了,都不知道。如此看來,往後啊,自己還是離這位神仙儲君遠一點兒吧。

  那邊太子妃點了點頭,“罷了,只要不牽扯到太子殿下就好。”

  ******

  正如昭懷太子預料的那樣,許嬙根本不敢說出自己落水的真正原因。

  怎麼說?要怎麼解釋自己跑去蜂腰橋?說出藤蔓摸出瓜,要是讓母親知道自己詛咒姐姐的身孕,還勾引太子,一定不會輕饒了自己的。因而只能將計就計,委委屈屈哭道:“原本我在院子裡頭,看梅花的。忽然,來了一個小丫頭,說是長孫曦在蜂腰橋那邊。我就想著過去和她吵一架,扇她兩巴掌……”

  汾國長公主臉色頓時大變,打斷道:“所以你就去了?”

  “我……,當時太心急著報仇了。”許嬙抽抽搭搭的,哽咽道:“急著去找她,可又怕她耍什麼手段,所以叫丫頭回來找娘,讓娘趕緊過來給我做主。誰知道……,楚王、楚王他突然躥了出來,一把抱住我。”大哭起來,“女兒實在是太害怕……,就跳了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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