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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汾國長公主啐道:“我早就該一把掐死她的,真是噁心透了。”

  “啪……!”許玠一耳光扇了過去。

  汾國長公主被打得愣住,繼而跳腳,“許玠!你算是什麼東西?你敢打我?!你一個鎮國公府的破種子,敢打皇室公主?我,我……”

  許玠涼涼道:“這一巴掌,是我替瓊華打的。”

  汾國長公主聞言一愕。

  許玠寒聲道:“你厭惡靈犀,想要害死她就夠惡毒了。還有情話呢?你就絲毫都沒有想過瓊華嗎?她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正懷著孕,你……”一雙眼睛燒得通紅通紅的,幾欲滾淚,“你若是真的當著瓊華的面,毒死了靈犀,你有想過她會驚嚇成什麼樣子嗎?你有想過,瓊華會不會動了胎氣,甚至一屍兩命嗎?”

  汾國長公主原本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像是被冷水潑滅了。

  是了,自己當時只顧著替小女兒報仇,一心要弄死長孫曦,的確沒有替懷孕的大女兒考慮過。只想著大女兒懷孕,長孫曦肯定會去東宮探望的,那麼提前安排好的桃枝、桃蕊,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自己的確忘了瓊華會不會因此受到驚嚇,以至於影響胎氣。

  許玠一字一頓怒斥,“你沒有,你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目光一點點寒涼下去,看著妻子,好似看著累世仇人,冷冷道:“往後你就守著你在乎的那些人過,忘了瓊華,她只是我許玠的女兒。”言畢,旋即拂袖而去。

  汾國長公主捂著滾燙髮痛的臉頰,心虛沒底氣,眼睜睜的看著丈夫走掉了。

  靜了一會兒,又是惱羞成怒的跳腳,自己啐道:“呸!等我回頭空了,打爛你的臉!”心下忿忿不已,轉身去了後面的梨香院。

  那裡……,住著一個男人。

  ----許嬙的生父。

  那人原是寒門祚戶出身,只因長了一張和長孫珩有六、七分類似的臉,被汾國長公主偶然遇見後,留在公主府里做了入幕之賓。

  話說汾國長公主既然有了開頭,有一便有二,後面陸陸續續添了好些面首,一個比一個年輕俊俏,一個比一個會討人歡心。而許嬙的父親並不擅長阿諛奉承,加上年紀漸長,漸漸的被汾國長公主給遺忘了。

  反正汾國長公主,統縣十六,虛封食邑三十萬戶,實封三千戶,每年食邑的賦稅豐厚富饒。別說是養幾個面首,添幾十號奴僕,就是養萬把人的軍隊都沒有問題,只不過她沒有那個權力罷了。

  所以,許嬙之父過上了混吃等死的日子。

  說起來,汾國長公主都有大半年沒有見過他了。即便前段許嬙出事,汾國長公主也沒有告訴他,----告訴他有屁用?倒是今兒因為牽扯出舊事來,加上想起從前,不知怎地,鬼使神差想見上一面。

  汾國長公主一臉陰沉到了梨香院,讓宮人遠門口等著,自己推門進去。

  “啊!!”她猛地一聲尖叫,連連後退。

  大廳中,躺著一具七竅流血的男人屍體,正是許嬙之父!原本俊俏的臉孔青紫蒼白,眼裡、嘴裡、鼻子裡,一道道烏黑的暗紅血跡,明顯整個人已經死透了。

  汾國長公主驚嚇過度,連連後退。

  不知怎地,門口的台階居然滑溜溜的,她腳下一亂、一滑,便被長長的裙擺絆住,頓時一個倒筍栽了下去!“救命!”她大聲驚呼,宮人們聞聲趕緊沖了進來,卻是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她滾了下去。

  一臉鮮血,染紅了汾國長公主跋扈的面孔。

  ******

  太極殿內,明黃色的帷幔高高垂落而下。

  皇帝在御案前翻閱著奏摺,批覆完最後一本,剛剛放下硃筆,就見一個小太監飛快跑了進來。正要喝斥,卻聽那小太監清清脆脆的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晗兒。”皇帝見狀笑了,“你做什麼?又穿成這個樣子。”

  江陵王展開雙臂,看了看,“挺好的呀。”他長得眉清目秀的,有著和女孩子一樣精緻昳麗的五官,皮膚又白,好似積雪堆出來的玉人兒。此刻湊近了趴在御案前,眼睛忽閃忽閃的認真問道:“父皇,你是不是真的要納長孫司籍為妃?”

  “撲……”皇帝一口茶噴了出去,嗆咳斥道:“胡說什麼?哪兒聽來的?”

  江陵王撇了撇嘴,“還用聽啊?現在皇宮裡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皇帝皺眉道:“回頭把那些饒舌的奴才,都給舌頭拔了。”

  “父皇,你還沒有回答兒臣呢。”江陵王素來和父親很是親近,並不像其他皇子那樣君君臣臣的,一臉的刨根究底之色,“到底是不是啊?不會兒臣下次見了她,就要改口喊母妃了罷。”

  “好了!”皇帝忽然臉色沉了下去,斷然道:“你不會喊她母妃的!”心裡有點不痛快,偏偏她是許氏的女兒,偏偏又……,繼而見小兒子有點嚇住了,緩和臉色道:“不要聽外頭的流言蜚語,長孫曦只是御書房的一個司籍。”

  江陵王鼓了鼓腮幫子,嘟噥道:“那父皇還三天兩頭的過去找她。”

  皇帝解釋道:“她會推拿,朕是找她捏捏頭的。”

  江陵王“嗯”了一聲。

  皇帝見他悶悶不樂,笑著哄道:“對了,上次你不是想要一匹小馬駒嗎?父皇已經讓人給你挑選好了,就養在御馬廄里。眼下天冷,等過了年底開了春,父皇教你騎馬,一直到你學會怎麼樣?”

  “好啊。”江陵王的眼睛亮了起來,恍若燦爛星子,“父皇您可是金口玉言,回頭不能反悔啊。”有點擔心皇帝時間太忙,回頭又忘了。

  皇帝笑道:“不會的。”

  江陵王眼珠子轉了轉,笑嘻嘻道:“父皇,我還有一件事。”有點吞吞吐吐的,“就是,就是……,能不能讓我去御書房做事啊?就做一個小太監,每天……,嗯,負責查查書什麼的。”

  “胡鬧。”皇帝不同意。

  江陵王央求道:“每天呆在泛秀宮悶都悶死了,那些奴才們也不好玩兒。可是那個長孫曦不一樣,她……”省略了對她她嘴壞的不滿,只說好的,“性子挺溫柔的,又良善,又愛說笑,兒臣想去找她玩兒。”

  “不行。”皇帝還是不同意,斥道:“哪有你這樣的小太監?”

  江陵王雖然穿著小太監的衣衫,可是皮膚太白,眉目精緻、氣韻昳麗,而且還透出與生俱來的矜貴,的確不像尋常小太監。他見父親再三拒絕,有些急了,撒嬌道:“御書房裡又沒有別人,就兩個司籍,兒臣過去也不會搗亂的。”

  “好了,好了。”皇帝擺擺手,然後捏了捏自己額頭,“朕給你攪和的頭疼。”

  江陵王突然道:“父皇,你不是頭疼了嗎?不如傳那長孫司籍過來捏頭吧?正好等她捏完,兒臣去找她說幾句話就走了。”

  周進德也笑道:“是啊,皇上何必親自過去?不如叫長孫司籍過來更加方便。”

  皇帝眼下正頭疼著,也沒多想,“行,去傳罷。”一是自己省得走動,二是想著哄小兒子高興敷衍一下,總不能真讓他去御書房做小太監。

  江陵王心下樂開了花,只不敢露。

  沒多會兒,長孫曦奉旨進了太極殿。跟著周進德,去了旁邊平時皇帝休憩的偏殿,心裡有點忐忑不安。皇帝以前都是去御書房找自己捏頭的,今天怎麼突然改地兒了?去偏殿,呃……,難道是要把自己那個啥啥嗎?

  其實比較起來,皇帝不論是人格還是性格,都是健全的男人,脾氣更是要比楚王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有時候想想,與其被瘋狗一樣的楚王追殺的跳腳,又被汾國長公主逼得沒有退路,還不如……,跟了皇帝算了。

  可想是這麼想,真要邁出這一步卻又做不到,太難了。

  長孫曦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已經拒絕了皇帝一次了,千萬不能再拒絕第二次!萬一惹惱皇帝,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等下要是實在接受不了,就閉上眼睛,反正男男女女不就那麼回事,忍一忍就過去了。

  “皇上,長孫司籍到了。”周進德躬身道。

  “嗯。”皇帝依舊惜字如金話不多。

  長孫曦衝著他行了禮,“給皇上請安。”眼角餘光瞟到皇帝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躺椅上,心裡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來皇帝只是懶得走路,暫時……,對自己還沒有那種打算,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因而上前按摩起來,特別賣力,特別認真,希望用更高質量的服務來回報皇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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