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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奇怪,旁邊怎麼有個小太監一直不走。

  皇帝平時不喜歡別人打擾的。

  長孫曦又不方便抬頭仔細去看,只能暫且不管,繼續自己手上的推拿工作,忙活了好半晌,比平時按摩多了半刻鐘才收工結束。因見皇帝已經閉上眼睛打盹兒,鬆了口氣,不自禁的抬起頭來。

  “你……”她看清旁邊那個小太監,不由輕呼,繼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江陵王沖她眨眼笑笑,招招手,領著她去了外面。

  長孫曦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

  江陵王悄聲道:“我原本在御書房周圍掃地的,後來偶然遇到皇上,皇上瞅見我長得像他,很是高興,就把我調到太極殿來了。”一臉喜不自禁的樣子。

  他滿嘴謊話連篇的,還有理有據,皇帝在裡面聽得差點笑出聲來。

  這個鬼靈精,原來讓自己傳長孫曦過來,還打了小算盤。自己不讓他去御書房,他又不好暴露身份直接去,現在乾脆扯謊說是御前的小太監,往後就可以光明正大隨便走動了。

  雖然看穿,卻沒有開口去揭穿。

  小兒子一向過得孤單了點,更何況……,還有那層緣故在裡頭。

  而外面,長孫曦則是瞪大了眼睛,“這……,這樣也行?”想想也有點道理,人嘛,看著長得像自己的人難免親近,更何況這個小太監長得很是漂亮。看來,顏值高比較容易找工作的道理,古今通用啊。

  兩人往外走,漸漸走出了太極殿。

  到了連廊,江陵王又悄聲道:“上次汾國長公主找你麻煩那次,是我報的信兒。”他的日子從小枯燥乏味,一點點小事,在他眼裡都是有意思的大事,更別說英雄救美了。因覺得不能埋沒了自己的義舉,乾脆說了出來,好讓她記著自己的好處。

  “是你?”長孫曦有點意外,她是接受現代教育長大的人,並不覺得對方如此不內斂有何不妥,反而誠心誠意道:“大恩不言謝,我會在心裡記著的。”

  江陵王見她一臉認真,說什麼恩不恩的,反倒有點不好意思,“算啦,也沒什麼。”

  長孫曦卻道:“怎麼能叫沒什麼呢?若不是你,找了皇上過來,只怕我的小命都已經報廢了。”笑了笑,“回頭我還送點心給你吃。”

  江陵王嘟了嘴,“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長孫曦知道他這種中二年紀的毛病,最是討厭別人說他小,說他孩子氣,因而笑著解釋道:“我不會做針線活計,也不會別的,除了找點好吃的,沒別的能答謝你了。要不你想玩什麼?我想想……”

  江陵王原本又要拒絕的,見她認真,眼中也流露有幾分期待之色。

  長孫曦還沒有琢磨好。

  “長孫司籍。”一個御書房的小宮女忽然跑來,附耳低聲道:“才得的消息,汾國長公主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頭。無憂公主和許二小姐剛一起出了宮,去長公主府探病呢。”

  長孫曦心下一陣思量。

  好端端的,汾國長公主怎麼會摔了一跤?而且還磕破了頭,這得從什麼地方摔下去啊?難道說,是皇帝讓人做了手腳,想直接把汾國長公主給“摔”死?雖說汾國長公主死了,對於自己算是一個好消息,但……,還是覺得一陣陣寒氣滲人。

  眼下不是細細琢磨的地方,打賞了小宮女一塊銀子,“辛苦你了。”又對江陵王道:“我還有事,先回御書房那邊去了。”

  江陵王張了張嘴,想挽留,又不知道該怎麼挽留她。

  長孫曦以為他惦記東西,笑道:“你不是在御書房做事嗎?回頭我想好了,再讓人把東西送給你,不會忘了的。”

  誰稀罕東西啊!江陵王一臉不滿,叫道:“喂!我……”想說自己是想跟她說話,又是在開不了口,被她目光灼灼的看著,聲音結巴,“我說,你、你回頭得親自送過來,不然送錯了人怎麼辦?是吧。”

  長孫曦盈盈一笑,“好的,我親自送。”

  江陵王這才放下心來。

  長孫曦腳步匆匆的回了御書房。

  另一頭,許嬙和無憂公主也是急催馬車,匆匆趕到了汾國長公主府。剛下車,就和一隊杏黃色的儀仗迎面撞上,正是東宮的馬車隊伍。

  ☆、第37章心魔

  “太子哥哥,你們也來了呀。”無憂公主快步過去,嘰嘰喳喳高興道:“早說,我們正好一起過來啊。剛才我和嬙姐姐太過著急,倒是忘了,先去東宮找你們呢。”

  昭懷太子微笑,“現在遇到也是一樣的。”

  太子妃亦是笑道:“是啊,一樣的。”轉頭看向妹妹,“嬙兒。”

  許嬙聽著他們夫婦一致的口氣,心中早就酸死了。她咬了咬唇,強忍了心中怨氣,露出和平常一樣的溫婉柔和,上前行禮,“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伸手攙扶姐姐,“你是雙身子的人了,當心吶。”

  論感情,太子妃對這個見面甚少的妹妹,的確不如和長孫曦親近。但是畢竟血緣關係擺在那兒,更何況,她並不知道許嬙和自己不同父親,因而內心還是很疼愛妹妹的。見她對自己一臉擔心,笑道:“我沒事,身子還不顯呢。”

  許嬙滿肚子的酸溜溜醋味兒,勉強笑道:“所以才要當心啊。”聽說,女人懷孕的頭三個月最容易滑胎,但這些話,作為未婚少女卻不便說出來。

  無憂公主湊了過來,看了看,“果然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雖然不喜歡太子妃這個嫂嫂,但是她懷的是哥哥的孩子,自己的侄兒,想著將來有個小不點兒喊自己姑姑,還是蠻高興的。好奇的問道:“我聽說,小寶寶在肚子裡面會動的,他現在動了嗎?”

  “還沒有。”每個即將做母親的女人,都特別喜歡討論孩子,太子妃亦不例外,笑吟吟的摸了摸自己肚子,“有經驗的嬤嬤們說了,要四、五個月,才會有胎動呢。”

  許嬙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既然還不會動,摸什麼摸啊。

  不會動?忽然間,心裡閃過了一絲邪惡的念頭。

  繼而又是搖搖頭,覺得罪惡。再說了,即便姐姐這一胎懷不上,還可以再懷,輪不到自己什麼事兒啊。再說若是自己做手腳的話,母親不會饒了自己的,也只能想想罷了。

  想到母親,不免又想到母親在婚事上的偏心。

  當初挑選太子妃的時候,明明自己也是適齡姑娘,不僅養在皇宮裡,而且還比姐姐長得更加漂亮,性子更好,論才學涵養樣樣都比姐姐好!可是到了關鍵時候,母親卻偏心的讓姐姐做了太子妃!

  因為想到這些,心中對母親受傷的關心著急之情,不免也淡了幾分。於是懶洋洋的挽著姐姐的胳膊,一路跟了進去,心情不像之前那麼急切焦慮了。

  進了內室,汾國長公主正包紮頭巾躺在床上。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憔悴,少了幾分平日的張狂跋扈之氣。特別是,眼瞼下方還留了一條細細的劃痕,血跡未消,像是一道暗紅色的蛛絲貼在上面,讓她看起來,倒是顯得有幾分可憐兮兮。

  太子妃第一反應,就是走過去詢問母親,“怎麼樣了?摔著哪兒了?太醫怎麼說?”一疊聲的詢問,眼神關切,流露出自然而然的擔心之色。

  之前想質問母親的話,在這種情況下,早就暫時丟到一邊了。

  汾國長公主本來心裡就對大女兒愧疚,見她這樣,越發覺得過意不去。只是她生性有些好強,況且那件事也沒辦法解釋賠罪,更不用說眼前人又多,因而淡淡道:“還好,就是把額頭磕破了,臉上被金步搖劃了一道。”

  太子妃忙道:“我哪裡有兩瓶消散疤痕用的好藥,讓人給娘送過來罷。”

  汾國長公主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感動,----自己這兒什麼好東西沒有?偏偏這個傻女兒,還說把她的好藥送過來。倒是瞅著太子妃一直站著,想著她的身孕,忙道:“你坐下,別把自己累著了。”

  昭懷太子亦道:“瓊華,坐下說。”

  對於嫡長子,他自然也是萬分重視的。

  太子妃面對母親和丈夫關心,自然十分熨帖,笑道:“好。”然後在床邊坐下了。

  許嬙在後面瞅著母親和姐姐親熱,昭懷太子對姐姐照顧,本來就酸溜溜的心思,頓時加了一把火,那醋勁兒都可以衝到天際上去了。無憂公主站在她的旁邊,瞅著她臉色不對,悄聲道:“你發什麼愣?趕緊上去問問大姑母啊。”

  哪兒還有我的位置?!許嬙憤怒的話就要脫口而出,可是一側首,看見清雅如玉的昭懷太子站在旁邊,又把話給咽了回去。理智在提醒她,眼下不是鬧情緒耍脾氣的時候,忍氣微笑道:“還是讓姐姐坐床邊罷,她有身孕,我就不過去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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