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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曦頓時心頭一跳,不知怎地,覺得周圍莫名一陣殺氣涌了出來。難道說,皇帝要殺了汾國長公主?雖然自己也這麼盼著,但……,眼下並不是時候啊。

  皇帝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猶如巍峨高山一樣,“你等著。”便要拂袖出去。

  “不!”長孫曦一把抓住了皇帝的龍袍,不敢抬頭,跪在地上央求道:“皇上!太子妃眼下正有身孕,若是……”若是汾國長公主死了,太子妃肯定要傷心的,豈不影響胎氣?若是知道汾國長公主因為自己而死,那……,自己往後還怎麼見她?不行啊。

  “起來。”皇帝伸手扶她,好似能夠看穿她的心思一樣,“朕不會讓你落埋怨的。”

  長孫曦頓時身體僵硬。

  腦子裡,暫時顧不上思量皇帝要怎麼操作,才能讓自己不落埋怨。眼下雙手被皇帝彎腰攙扶著,一腦子糨糊,已經完全不能正常思考了。

  ☆、第36章震懾

  皇帝手勁兒很大,輕輕一托,便將她扯了起來。

  長孫曦低頭站著沒吭聲兒。

  心下慶幸,還好、還好,皇帝只是攙扶自己,要是楚王肯定趁機一把扯到懷裡。想想也是,皇帝不知道見過多少美人,多少佳麗,又怎麼會像色狼一樣占自己便宜?好歹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格調不能那麼低啊。

  她在心中胡思亂想了一大篇。

  皇帝亦在打量著她。

  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她一段雪白細膩的脖頸,優美的曲線,在湖綠色的司籍衣衫映襯之下,仿若翡翠白玉一般清慡。更不用說,彼此站得距離很近。那種淺淡馨香的柔和少女氣味,若有若無散發,讓人不自禁的心生旖旎。

  而手上,還殘留著剛才握過她的柔軟觸覺。

  皇帝是一個挺正常的男人,正當盛年,並沒有長孫曦想得那麼高逼格,更不可能清心寡欲。任何雄性動物對雌性都有征服欲,而征服……,無非就是讓她變成自己的女人,一輩子烙印上自己的標記。

  對於嬌花軟玉一般的長孫曦,又承載記憶,皇帝不是沒有過那種念頭。

  只不過在他看來,女人就好比一罐未開啟的蜂蜜,沒打開之前,各個包裝花枝招展各有趣味兒。打開了一嘗,結果都是一樣的味道。不如先放在身邊細細欣賞一番,反正後宮還有成千上百罐,想嘗哪個嘗哪個,又餓不著。

  再說這一罐麼,也跑不掉啊。

  而且後宮女子一旦承恩雨露過後,就有點千篇一律。不是為了自個兒的位分爭寵,就是為了家族的榮耀爭寵,再無半分天真爛漫的真性情。一個如此,十個也還是如此,幾十上百個仍舊如此。

  對於閱盡天下女人的皇帝來說,有點味同嚼蠟。

  ----不如現在這樣。

  皇帝見她緊張得快要不行,有點好笑,緩和聲調道:“你受了驚嚇,只管歇著。”又問了一句,“用不用傳太醫?”

  “不用,不用。”長孫曦連連搖頭,忙道:“我沒事的。”

  皇帝心中越發好笑,她居然當著自己說起“我”來,這可是大不敬之罪。自然不會真的追究她的失語,而是道:“那好,等下朕讓人送點安神的藥丸過來。”

  長孫曦又跪了下去,“多謝皇上恩典。”

  “起來罷。”皇帝本來想拉她一把的,想著再拉她,更要把她嚇壞便算了。眼下也不可能一直站在這兒,轉身便要出去。

  長孫曦喊了一聲,叫住他,“皇上!”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透著擔心,“那……,汾國長公主那邊……,您要怎麼處置?”很是緊張的樣子。

  皇帝笑道:“你這傻丫頭,難道朕還能一刀把人砍了?”繼而笑容微斂,就算要處置汾國長公主,也要籌劃一段時間,讓她自尋死路。眼下麼,先給她上點開胃小菜好了。只是這些不便跟眼前的傻丫頭說,轉而道:“好了,你別管了。”

  “是。”長孫曦不敢再多問。

  畢竟皇帝是皇帝,他肯護著自己已是難得,豈能事無巨細的跟自己交待?再說了,就算他真的一刀砍死汾國長公主,自己也管不著啊。不過心下又是搖頭,皇帝是一個成熟、穩重、理智的男人,還是帝王,多少驚濤駭浪裡面經歷過來的,怎麼會做出亂來的事?想來都是自己白擔心了。

  皇帝又道:“東宮那邊,你不用再過去了。”金口玉言,已經說出去的話不好收回,轉而道:“之前給你的十天假期,且留著,以後再用罷。”

  這以後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

  長孫曦現在也不敢去東宮,不光自己小命有危機,弄得太子妃一驚一乍的也不好。假如因此讓太子妃動了胎氣,那就更是糟糕了。

  因而回道:“是,妾身知道了。”

  皇帝見她聽話乖巧,甚是滿意,“嗯,歇著罷。”轉身要走。

  長孫曦趕緊上前幫著打帘子,然後低了頭,飛快道:“妾身往後哪兒都不去,就在御書房呆著挺好的。皇上每天日理萬機,多少要事等著,不必為妾身太過操心了。”小小聲道了一句,“皇上有頭疼的毛病,多休息。”

  管什麼原因,什麼緣故,皇帝能這麼護著自己,而且不勉強自己,自己都承他的這一份情,----畢竟自己得的好處是實實在在的,不能假裝不知道。

  她這是在道謝?在擔心自己?皇帝不由嘴角微翹。

  世上的感情,最怕就是投入了沒有回應。

  這一點,她倒是比許氏更好。

  她是外冷內熱、外柔內剛的性子,不像許氏,看起來好似溫和、柔軟的溫水一般,卻永遠都捂不熱,永遠都是那樣溫溫的沒有變化。

  其實自己得到的那個許氏,已經……,不是少年時傾慕的那個少女許氏了。她嫁了人,做了母親,有了道德和身份的束縛,一直都是鬱鬱寡歡。

  ----根本無法回應自己的感情。

  比較起來,長孫曦更像心中勾勒出來的那個影子。

  皇帝有一瞬間的怔忪恍惚。

  長孫曦舉起帘子很久,冬天的帘子又是厚厚的夾棉層,挺沉的,整條胳膊都酸了。心下不免腹誹,皇帝幹嘛在門口站著發呆啊?不由抬頭看了過去。

  皇帝正好收回了心思,看了她一眼。

  那張白皙如玉、嬌若蓮瓣的素臉上,遠山眉微微蹙著,小嘴微扁,帶出幾分嬌憨少女的不滿之意。唔,怎麼不高興了?心下有點詫異,繼而看到那隻纖細如藕的素手,沉甸甸的門帘,不由恍然大悟,“倒是朕累著你了。”

  當即抬腳跨出一步,出了內門。

  長孫曦被他看穿了心思,慌張解釋,“沒、沒有累著,真的沒有。”

  “哈哈。”皇帝大笑,心情愉悅的走了出去。

  ******

  和御書房的輕鬆愉悅氣氛不同,汾國長公主府內氣氛緊張,一觸即發。

  不是汾國長公主因為沒有毒死長孫曦生氣,而是汾國駙馬許玠得知消息以後,怒氣沖沖的找到了妻子,質問道:“你是不是瘋了?!竟然用如此下作歹毒的手段,去謀害靈犀!”

  汾國長公主怒道:“那是她自找的!”

  “自找的?”許玠反問道:“靈犀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做了什麼害你的事?要你用一碗湯圓毒死她?!啊,你倒是說啊。”

  汾國長公主如何說得出來?頓時語塞,氣急敗壞道:“反正她就是該死!”

  “你……,你這個瘋子!”許玠氣得發抖,憤怒指責,“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有沒有一點人性?你如此怨恨靈犀,不過就是因為當初要嫁她的父親,沒有嫁成嗎?可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與靈犀何干?!”

  汾國長公主不防丈夫會泛出舊事,揭了自己的短,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放屁!我幾時想要嫁他爹了!你少胡說八道,壞我名聲!”

  “壞你名聲?呵呵。”許玠一聲冷笑,“你真的以為,我這個做丈夫的是傻子?不知道你在後院養著的人?不知道嬙兒的爹是誰?我不說出來,那是不想讓自己臉上難堪!不想讓瓊華和靈犀蒙羞!不讓整個輔國公府許家跟著我丟人!”

  “你……”汾國長公主臉上掛不住了,惱羞成怒,“我就養人了,怎麼著?有本事你休了我啊!誰稀罕嫁給你了!”都怪母親,為了穩固哥哥的太子之位,非要把自己和輔國公府做成姻親!若不然,也不會白白便宜了許氏,讓她嫁給了長孫珩。

  偏生聽說他們成婚以後,還是琴瑟和鳴。

  哪怕時隔多年,再次回想當年糟心事,仍舊堵得自己心口喘不過氣來。虧得皇帝早早的滅了長孫家,長孫珩死了,許氏也死了,一切塵埃落定。偏生許氏還留下一個小孽種,自己又嫁了她的舅舅,以至於讓她以孤女身份養在公主府內,天天噁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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