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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月白心裡也大約明白那麼幾分,這兩人怕是有些意思的。

  果然,蕭柔聽了這話,臉上微微一紅,卻垂首不言了,半晌才悵然嘆息一聲,似是自嘲道“那個蠻子,你能指望什麼”

  蕭月白聽著這話,心裡頗為不是滋味兒,只是握了她的手。

  陳博衍騎馬回宮,進了宮才回擷芳殿,尚未來得及休整,壽康宮便派人來傳話,太后招他過去。

  陳博衍便也沒換衣裳,直奔壽康宮而去。

  走到壽康宮,才踏入院裡,便見許多宮人在院中掃雪。

  廊下,一名紅衣麗人似是正在監工。

  一見陳博衍到來,那姑娘眼中一亮,滿臉堆歡道“四哥哥,你來啦”說著,便跳下了台階,朝陳博衍跑來。

  作者有話要說 初三今兒是第三個哦 ̄3e ̄

  第40章

  陳博衍見了這少女,不由也是莞爾一笑,淡淡說道“大雪天,寶祿郡主怎麼在外面”

  那被喚做寶祿郡主的少女,不由噘嘴道“博衍哥哥,你如今是怎麼了,見了我便只叫寶祿郡主了,這麼生分客氣”

  她生的嬌俏,一張小小的蘋果臉,水靈靈的眼睛,甚是討人喜歡。她已在廊上站了半日,小臉凍得有些紅了,配著那噘嘴撒嬌的樣子,分外的可愛。

  陳博衍淺笑“你大了,自然不能再像以往那樣。”

  寶祿郡主便嗔道“怎麼就不能了博衍哥哥還是博衍哥哥,軟兒也還是軟兒,沒什麼不一樣啊。”

  陳博衍看著她,微笑中帶著一絲憐憫。

  這寶祿郡主,其實是滇南王姚崇信的小女兒,乳名軟兒,交新年才滿十六。她四歲那年,母親過世,朝廷派人前往弔唁,特降下恩旨,將她封為寶祿郡主,又憐憫其自幼失母,將其迎入京中,由太后親自教養,養在深宮大內。

  這明面看起來,真是尊貴無比,但實則是將她當做個人質,押在了京城。

  南疆王姚崇信,世代居於西南,為朝廷鎮守西南疆域,卻是個異姓王。朝廷慮其坐大成勢,難以控制,而姚崇信亦思慮朝廷有意裁撤他的番號兵權,兩者相互較量已有年頭,但都不敢輕舉妄動。

  姚崇信妻妾甚多,子女亦眾,唯獨對這個姚軟兒疼在心坎上,朝廷便也是捏著了這一點,令其將女兒送入京中。姚崇信也恐若抗旨不遵,被朝廷捏住了把柄,只得咬牙聽命。

  這寶祿郡主進京已有近十一個年頭了,除卻每兩年那藩王進京面聖之時,能見一見自己的父親,便再沒見過親人一面。

  姚軟兒在宮中跟著太后,日子倒是順遂舒適,為著面子上的功夫,宮裡人人都捧著她。

  然而,上一世因陳恆遠的推波助瀾,撤了南疆王的番號。那南疆王本也是個野心家,索性就反了大周。這寶祿郡主在宮中的處境變得岌岌可危,也尷尬非常。

  太后撫養了她多年,到底還有那麼幾分情分,憫其年輕且無罪,便將她送到了南山別館,軟禁了起來。後來,大周兵亂,一度波及京城,亂兵燒了那南山別館,這寶祿郡主落入賊兵之手,受辱而亡,也可謂是慘烈至極。

  南疆的叛亂,是陳博衍稱帝三年之後,在與南蠻聯手之下,才最終平定。

  姚崇信被押入京城,陳博衍見他時,驚覺原本一個精明幹練的猛將,竟已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姚崇信身故之前,只留下一句話“弱女何辜”

  姚崇信叛亂固然罪有應得,但姚軟兒卻是個可憐之人。她自幼被迫與親人分離,做了十數年的人質,最終還落了個不得好死。

  陳博衍如今再見著姚軟兒,便生出了些同情之意來。

  姚軟兒哪裡知道他心中所想,見他不言語,又是有段日子不見了,便四下打量著他,忽然一眼瞥見他手腕上戴著的一串八寶碎金明珠手釧,倒不是男人的飾品,那眼珠咕嚕一轉,便笑道“博衍哥哥,我病了好一段了,你這是給我帶的禮物麼”

  陳博衍不明就裡,反問道“禮物”

  姚軟兒便指著他手腕上的那串手釧道“這不是這上面的八寶碎金都雕了芙蓉桃花的樣子,你可從來不戴這花哨的飾品。”

  陳博衍倒是沒料到如此,莞爾一笑“郡主弄錯了,這手釧當真是我的。你如今要什麼沒有,還在意一兩件手釧”

  姚軟兒見他不與,倒更想要了,說道“我不信,以前從未見你戴過。我那麼些手釧,加起來都不如這個好,我就是想要這個。博衍哥哥,你給我好不好”

  陳博衍便淡了笑意“郡主若是喜歡,我再尋好的給你,但這一串,我絕不會與人。”

  言罷,也不想同她多言,便邁步往東暖閣行去。

  姚軟兒見他走了,急忙追了上去,說道“博衍哥哥,我知道了,這手釧一定是月白姐姐給你的對不對所以,你不能給人。軟兒錯了,你不要生氣。”

  陳博衍步履微緩,便說道“郡主多慮了,我並沒有生氣。”

  姚軟兒看他口吻客氣疏離,與往日格外不同,心裡也暗暗發急,一時又沒個法子。

  上了台階,她心中忽然靈光一動,拉住陳博衍笑道“博衍哥哥,前兩日我做了個暖爐套子,待會兒給你拿去。淑妃娘娘不在宮裡,這些針線上的事,底下人怕不怎麼上心呢。我瞧你也沒怎麼使暖爐,想必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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