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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乾元靠在輦轎上,涼薄的眸子微眯,聲音卻令人寒入骨髓,“這還不是仰仗朝中重臣所致,臣奉命接管東渝拐賣一案,雖後來轉給禮部冼大人,但心中仍有愧疚,又怕冼大人經驗不足,出什麼意外,就請病跟著一起去了東渝。在那裡,呵,臣當真是長了不少見識呢,帝上想聽嗎?”

  裴赫宸揉了揉眉心,這人真是,要不是他傷得這麼重,也想給他來一板子。“說!”

  “東渝拐賣案呈上來不過半月光景,再加上臣途中耽誤的幾天,總共不過一月,但東渝剩下的五歲到十六歲的孩子只剩下二十餘個,被拐賣的足有五十多個,國之根本不過就是百姓,那些孩子就是國家的未來,拐賣如此多數量的孩子足以見此事陰謀深重,這是誅心之法,斷民之根。臣在州府衙門當夜就有歹徒兇險,絲毫不避諱官兵,堂而皇之地欲拐走此子,刺殺欽差,足見囂張程度,雖被臣識破,但也因此發現了此中深淺,犯案之人經臣跟蹤,發現並非本地人氏,爭鬥中冒出來一隊人馬,這隊人馬行蹤詭異,都使環形短刀,個頭不高,約丈二身法詭譎,一隊不過二十餘人,卻是死士的處理方法,臣敢問丞相大人,您見多識廣,這天下有哪種人氏是如此!”

  “死士者多,但身段矮小,並佩有環形短刀的,天下老夫知道的只有東贏倭人!”老丞相面上半點神情也沒有,莊嚴肅穆。

  “區區倭人,能在我南陵國土行此之事,神不知鬼不覺,臣當時就覺得另有內情,可不其然,在臣快要與那些人決一死戰時,臣聽到其中領頭的倭人高喊了一聲,李大人要留活口!李商李大人,你猜,這是哪個李大人?”

  “胡說,你既然說他們是倭人你又如何知曉他們說的話意思,不過瞎扯!”

  “小子不才,當年丞相大人出使東川時曾隨行,再不才,小子有一本事,只要上心,過耳不忘!臣覺得既然他們要活口,那必會投鼠忌器,也真是如此才給了臣反撲的機會,帶走其中一個倭人回到州府,並對外宣揚臣手中握著一份朝中官員與之相往來的名單,嘖嘖,若是無之往來,那些人又如何會在意此名單,臣將計就計,被他們帶回老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大人猜我用這一身毒換來了什麼消息,嘖嘖,當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語成讖,得到了一份花名冊,你猜這冊子上寫的有多少朝中一線官員!”謝乾元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笑得眼睛都眯成條縫了,李商朝中滿朝文武中望了一眼,一狠心,不過電光火石間就撲了上來要毀掉冊子。

  ☆、懷疑

  “名單一事若非有真,李大人又怎麼經得住在下這麼一試?”謝乾元鬆開手笑得狡猾陰險,李商瞪著眼睛看著掉落在地空白的冊子,要不是有侍衛拉著,謝乾元的皮都會被他咬下來,“謝乾元!”他怒嚎一聲,齜牙咧嘴地掙扎著,終究還是無濟於是。

  “王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裴赫宸龍案又是一拍,怒道。

  “還有什麼話,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罷了,來這官場上,有什麼人是赤條條來又赤條條走的呢!”王商冷笑著,聲音悽厲又幽怨。

  “選擇,不過一直是你在做,沒有誰逼著你,都到最後了,別人認不認為你清高又有什麼用呢,自欺欺人罷了!”謝乾元不屑道。

  “是啊沒有誰逼著我,沒有誰逼我!”王商掙開侍衛的束縛,重重朝著裴赫宸一跪,磕頭在地,長跪不起。等到裴子瞻覺查不對時人已經服毒自盡了。

  宸帝下令徹查此案,順藤摸瓜,又修書一封給東川國主警告,若無能力管束邊境小國,則南陵會取而代之。

  裴子瞻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棋盤,久久沒有出聲。秦縱伸手蓋住他的手,溫聲道:“再想也沒有用了,這條線斷了總有別的線,能摸清敵人的方位也算是前進一大步了!”

  “你早就知道,王商寧願自盡也不會暴露的名單,一定會是比他刺史的地位更高之人,他生性高傲,不會容易屈於人下,也沒有多少人能忍得住他的脾性,朝中與他有聯繫而位置崇高之人就只有他了!”

  “並非老早就知道,我也不是神人,只是懷疑而已,你知道為什麼嗎,我會讓謝乾元單挑王商?”

  裴子瞻順著他的目光落到桌上放置著的穆白安留下的檔案,那是關於他娘親的案子,“與此事有關?”

  “說關係,一開始我也沒有想到,只是順著思路去查,偶然間查到當年與穆夫人一起到南陵這邊人員的名單,其中一名諱乾元說聽著耳熟,那人卻真的是北漠名商之女,並且嫁到南陵,與穆夫人可以算是青梅竹馬了,我想著可能知道些內幕派人去查,結果殿下你猜,那女子的夫家是何許?”

  “她嫁給了許文昌?”裴子瞻訝然。

  “殿下真聰明,要知道使團在南陵不過月余,卻居然促成了一樁婚事,而且還是嫁給個當朝丞相,多麼不合邏輯又在情理之中啊!”

  “原因除了北漠王許給許文昌什麼或者與那位名商之女是舊識外別無三種可能!”

  “沒錯,但是,臣去文史局查了資料,發現一樁相當有意思的事,當年穆夫人消失的那場宴會,許夫人也去了,但卻和許大人提前離開了,而且這份記料,白安也有查過,也是在查到這裡沒幾天,白安就把這件案子塵封了。也因此我懷疑許丞相與北漠有種不可言喻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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