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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搖了搖頭,嘆道:“你狗膽包天,朕卻冥頑不靈。”

  她愕然抬頭,不解的問,“為何?”

  總不會因為這副容貌吧,她覺得他並非如此淺薄的人啊!

  他怔怔望著那雙眸子,滿肚子的話說不出,一時空前苦惱。

  該怎麼告訴她,他非她不可呢?

  ~~

  那夜的交心後來陷入了死局,她想要的,似乎很難實現,而他的秘密,亦不能告訴她,兩人便只好誰也不提,就此擱置了下去。

  不過此後的幾天,因為共守著同一個秘密,兩人的默契倒是突飛猛進,每天下了早朝,她熬好藥後悄悄帶去暖閣,而他必然會在那裡等她,喝完藥後用早膳,再去處理政事。

  她白天一如既往為他遞茶水,愈發熟知他的喜好,早上的祁紅醒腦暖胃;午後的龍井消食化膩,時不時還備些甘露小食,俱都合他的心意。

  唔,晚間寢殿裡也仍留她一人伺候,幫他更衣鋪床,她做的愈發熟練,就連沐浴時幫忙搓背,也成了常有的事……可以說,從前她避之不及的事,近來,全成了家常便飯。

  靜瑤覺得,雖然自己明確表示了拒絕,但似乎沒什麼用,她只好叫自己時刻保持警醒,等他好了就一定保持距離吧。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眼看著正月就要過完了。

  二月里京中有許多大事,因三年一度的春闈以及六國使臣朝賀,禮部,鴻臚寺,太常寺等官員覲見頻繁;京西南路暴亂已經得到平復,後續官員任免,災民撫恤事宜在陸續進行,總之,宇文泓很忙。

  嚴冬逐漸消退,微風裡有了春天的暖意,但是乍暖還寒,天氣卻較容易反覆,冷意忽然一反撲,那些早早換下冬裝的人們就中了招,一時間,不少人染了風寒。

  靜瑤也不例外,前一天的午後穿的稍薄了些,待到第二天早起,就如期的感覺到了喉嚨發澀。

  她知道這是受寒的徵兆,因還要在御前侍奉,不敢由著病症發出,早起先為自己煮了碗薑茶,待到天亮,便去找大夫拿了些藥。

  煮藥的時候被春生瞧見了,春生覺得奇怪,問,“姑姑怎麼又不舒服了?”

  前幾天宇文泓的藥剛喝完,就又輪到自己了,她三天兩頭的煮藥,是有些令人奇怪的,靜瑤無奈笑笑,撒謊說,“原以為病好了,哪知停了幾天發現不成,只得又吃起來,真是麻煩!”

  春生哦了一聲,雖沒再說什麼,但心裡卻有些犯嘀咕,他鼻子很靈,現在這湯藥的味道明顯與上次不同,他覺得,事情大約沒那麼簡單。

  早晚各喝過一次苦藥,她又特意穿暖了些,身上出了幾次汗,症狀似乎減輕了許多,她放了放心,窗外,夜已經很深了。

  吃罷晚膳後,宇文泓依然去了御書房,與幾位大臣商討事宜,估摸到了就寢時間,靜瑤就先去了寢殿等候,哪知等來等去,一直未見他回來,那傷寒藥卻開始發揮副作用,叫她睏倦的睜不開眼睛了。

  她原本不想睡得,強打了會兒精神,還是沒有辦法,眼皮越來越沉,腦中迷濛的厲害,她終於放棄掙扎,倒在外間的榻上,睡了過去。

  兩刻鐘後,宇文泓終於從御書房出來了,福鼎隨他走了一路,仍留在寢殿門外,由他一人邁了進去,來的路上沒看見她,她大約已經在裡面候著了。

  只是踏進寢殿後,不由得意外,她沒有迎上來請安,宇文泓試著往裡走了幾步,忽然頓住,眼前出現一位嬌憨美人,正在榻上呼呼大睡。

  作者有話要說:  皇桑:哈哈,第二次偷懶被抓住,朕這次一定不輕饒!

  靜瑤:陛下開恩,我感冒了,情有可原哪!

  皇桑:生病了?那正好,朕可以放心大膽的來……

  靜瑤:你你你,趁人之危,還要臉嗎?

  皇桑:臉是什麼???

  --

  兩人正在漸漸靠近,很快會有實質性進步了!

  第三十七章

  她就這樣出現在他面前, 他靜靜瞧著她, 不由得彎起唇角。

  她是有多累, 居然睡得這樣香?人走到近前也不知道。如此實在有些危險,不過好在終於聰明了些,上回剛來乾明宮時,她可憐巴巴的窩在牆角, 這回倒知道躺去榻上了。

  他原想同她說說話,但見她睡得如此香,實在不忍打擾, 只好作罷;發覺她沒蓋被子, 他又微微皺了皺眉,彎下身去, 輕輕拉起里側的棉被,再輕輕的覆在她身上, 最後目光繞她轉了一遍,想看看可有哪裡沒蓋好, 視線不經意間落在她的臉上, 卻一下挪不開眼了。

  他少年起便混跡沙場,讀得多為兵書, 這一瞬間,腦子裡卻一下冒出不少香閨詩句, 什麼香腮冰潔,雲鬢浸漆,原來拿來形容她是最恰好不過。這麼多年了, 似乎也只有這樣一幅樣貌,入了他的心。

  越看越挪不開眼,宇文泓不由得喉頭微動,她明明睡著,卻忽然生出致命的誘惑力,尤其那微微嘟起的紅唇,仿佛初夏時節的紅櫻桃,叫他漸漸口渴起來,極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可是想起上次吻她,那滋味雖然美妙,卻惹得她大哭一場,而後甚至幾天都冷對他,現在好不容易培養出了親近感,他不太敢破壞。

  他想強迫自己移開眼,可是試過幾次,還是失敗了,他抿了抿唇,開始設想可行性——反正她已經睡得這樣熟,他只是悄悄親一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就比如她初來寢殿過夜的那晚,他睡不著,起來俯身同她說話,她迷迷糊糊的應答,甚至還對他微笑,卻也始終沒醒……

  就這麼定了!

  他自己給自己壯膽,俯身下去,慢慢接近她,離到最近時,見她依然呼吸均勻,才終於放心的落下了唇。

  短暫的碰了一下,他趕緊抬起來查看,發現她只微微嘟了嘟嘴,依然繼續睡著,他猶豫一下,再度俯身下去,故技重施。

  一下不夠,且剛才心裡緊張,並未能好好體會,這回不同,他決心仔細感受。先輕輕嘬了嘬,直覺那唇瓣柔軟滑膩,膽大的再伸出舌尖輕輕掃過,甚至感到了甜香,他欣喜的很,還想再進一步試一試,身下人卻忽然擰頭動了起來,他心裡一慌,迅速直起了身子。

  靜瑤有些奇怪,她做了個夢,明明很美好,她跟倚波在太液池邊餵魚,正餵得歡暢,夢境卻忽然詭異起來,有條大魚爭不到食,竟一下蹦得老高,直落進了她的懷裡,二話不說,竟然一下含住了她的唇,一下一下的吸著,弄得她滿臉濕噠噠,徹底把她嚇醒了。

  她驚恐的睜開眼,卻發現了一件更加驚恐的事,皇帝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正站在她的榻前看著她。

  這可是第二次偷懶被抓了現行,她呼吸一滯,慌忙起來向他行禮,鼻音濃重的道,“奴婢恭迎陛下。”

  叫皇帝看她呼呼大睡,這就叫恭迎?宇文泓還沒說什麼,她自己都覺得汗顏,頓了頓,底氣不足的問道:“陛下什麼時候回來的?”

  看樣子她還沒發現,宇文泓稍稍放了下心,收起方才的心虛,非常正人君子的模樣道:“朕才進來而已……你怎麼一下醒了?可是朕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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