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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趕緊踩了剎車,看著駕駛位上下來的人,我不由自主又摸手摸煙盒,我他媽沒法冷靜了,柳又平跟鬧鬼一樣也出現了。

  “叩叩。”他俯身敲我的車窗。

  我點燃煙,猛吸了幾口,我才有勇氣去看車窗外的他。

  “下車。”他命令道。

  我又吸了一口煙,然後我開了車窗,煙味飄出去,他從車窗里伸手進來,一把就從我手裡搶過了煙扔掉了。

  “下車。”他又喊。

  “什麼事?說吧。”我慶幸我鎖死了車門,他沒法伸手打開。

  “伊城又是誰?”他趴到車窗上盯著我。

  我有點不可思議地看他,他不是回歸家庭了嗎?我們不是徹底的分開了嗎?他現在一副抓jian在床的表情又是什麼意思?

  “我前男友,我們領過結婚證的,他來看看我。”我拿過水壺,打開後喝了一大口,“怎麼?你不是查過我嗎?居然不知道我有個領過證婚禮舉行了一半的前男友?”

  他咬咬牙:“開車門,不開我就砸了。”

  “對不起,我趕時間,麻煩你挪一下你的車。”我道。

  “殷采采,我警告你,差不多就得了。”他面色鬱郁。

  我覺得只有尼古丁能了解此刻我心裡的煩躁了,不是我殷采采薄情,是這些男人們都太自為是,是誰給了他們自信,只要他們有錢有權能演霸道總裁,我就得匍匐在他們的腳下給他們磕頭喊爹?

  我再次點燃煙。

  “我討厭你抽菸。”柳又平憤怒之下半個身子都爬進了車窗里,搶掉我的煙後,他按下了開鎖鍵,車門解了鎖,他打開了車門,然後把我拽下了車。

  幾米開外,伊城像截雕塑一樣站在那裡看著我和柳又平。

  柳又平拔掉了我的車鑰匙,然後往伊城腳下拋了過去:“伊城是嗎?麻煩你把殷采采的車開回停車位,謝謝。”

  說完,他就拖著我往他的車走去。我被他塞進了車后座,隨後他上了車。

  夜色里,車子一路疾駛。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車窗外的夜景,看來,柳又平對我是真有幾分真情,那會兒都鬧成那樣了,現在他還是沒忍住又來找我了。

  “殷采采,我請教你一件事情。”車子開出好遠後,柳又平對著後視鏡說。

  “你說。”我覺得累得難受,這旗袍太拘著了。

  “你是怎麼做的將感情收入自如的?你不跟我聯繫就算了,我查了,你也不跟韋御風聯繫。殷采采,你是不是沒長心?”他問。

  “柳先生過獎了。”我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阮西嶺都那樣欺負你了,向雲天也不理你,我倒沒想到你這麼能忍。”他說著打著方向盤靠著路邊停下來了。

  “殷采采,你贏了。”他沒頭腦的又說了一句。

  “我贏什麼了?”我真是聽得一頭霧水。

  他仰靠到座椅上看著擋風玻璃前面,默了片刻他嘆了口氣:“真沒意思。”

  我也覺得沒意思,還好最近學會了抽菸,在煙和酒的陪伴下,又覺得還不錯。

  “我答應了馮其薇,我們要離婚了。”柳又平說。

  “然後呢,你要娶我嗎?”我戲謔道。

  他哼了一聲,沒搭理我。

  “你真要離婚啊?”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跟你有關係嗎?”他反問。

  “沒有,我純屬好奇,不好意思,我不問了。”我閉上了嘴。

  “你再忍忍吧,我暫時還是不能來找你。你的麻煩夠多了,我不能讓我家人再為難你。”他說得真誠。

  第卷一:以愛之名101.來,我給你講個道理

  “等等。”我比了個停的手勢,“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柳又平挑眉:“不然呢,我在跟鬼說話嗎?”

  我不得不再確認一遍:“你在準備離婚,你暫時不能來找我,讓我忍忍。這些話,你是對我說的嗎?”

  他看著我,不說話。

  “如果是對我說的,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為了我和你的夫人談判離婚?因為害怕你家人為難我,你強忍著不來找我,這些,你全都為了我?”我又問他。

  他抿了抿唇,還是不說話。

  我輕笑:“真是不可思議。”

  “你不相信我?”柳又平的語氣帶著頹廢。

  “相信啊,為什麼不相信,人一生中總要瘋狂一次嘛。”我拂了拂頭髮,十分平靜地靠到座椅上看他:“又平,如果你真的是為了我,我只能說你真的瘋了。”

  他呆呆地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他在路邊站了幾分鐘後,轉身過來敲后座的車窗,示意我下車。

  “我們聊會天吧。”他神色鬱郁。

  “可以啊。”我拉了拉身上的旗袍,踩著高跟鞋跟到了他旁邊。

  他雙手插兜,沉默著朝前走。

  我跟著他走,兩個人不緊不慢的,走了快十分鐘的樣子,他還是沒有開口。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我今天穿的高跟鞋是尖頭的,有點擠腳,他要是再繼續朝前走,我要吃不消了。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又不想說了。”

  我想說你是不是有病?又覺得他可能聽了會生氣。想想,我還是再忍一會兒,車子停在那裡,他總不能這樣一路走下去。

  “你說生命的意義是什麼?”他問我,很迷茫的語氣。

  “生命的意義?”我愣了一下,看來,柳又平是受到了重大刺激,都懷疑起生命來了。這樣廣闊而空泛的問題,幾千年來,不是一直有人在研究麼?那麼多答案,就沒有一款能解他的惑嗎?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你問了,我這一刻的想法是,生命本身是沒有意義的。從生到死,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為了這個不可逆的過程,大家都使勁掙扎,人為的製造出了所謂的意義。”我頓了頓,看他沒有打斷我的意思,於是我又說,“對大部分窮人來說,光是活著很累了,根本就不會有時間去探索生命的意義。有那時間不如多加一個小時的班,多談一筆生意,爭取自己的孩子不再放羊,那就是祖上積德了。當然,你是不一樣的,到你這個階層,那都是投胎技術好的,命好的。對不起,我給不了你要的答案,因為我連窮人都不如。”

  他停住了腳步,夜色中,他轉頭看我,嘴角掛著一抹笑:“殷采采,你呢,你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老實道,“你想這些問題做什麼呢?就算想明白了,你有勇氣去死嗎?你上次給我槍時,我已經試過死的感覺了,現在不想再試了。就這樣活著吧,好死不如賴活著。”

  “你倒挺想得開的。”他淡淡的語氣。

  “你長這麼大,應該還沒受過什麼挫折吧?”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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