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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電話來的人是辛童,我有些奇怪:“喂,辛童,這麼晚找我啊?”

  “向先生讓我問問你,這麼晚,你準備去哪裡?”她的語氣淡淡的。

  我的後背一緊:“什麼意思?”

  “你說呢。”辛童反問我,從她說話的語氣來判斷,她旁邊還有別人。

  “我的車上有定位器?”我明白過來。

  “是。”辛童應了一聲。

  我笑了一下:“我現在就回去。”

  “向先生讓我轉告你,不要太自以為是。”辛童又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請你也轉告他,我記住了。”

  辛童掛了電話,我又往前開了一點,找到路口掉了頭。一路上,我覺得心尖都泛著涼,果然,那躲在暗處的人根本不可能輕易的放過我。

  我回到了我住的地方,進了門後,我就打了反鎖,走到客廳,我站在黑暗中望著外面的夜色。一串電話鈴聲響起,我扭頭看著沙發旁邊的座機,向雲天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餵。”我拿起聽筒。

  “殷采采。”熟悉的聲音傳來。

  第卷一:以愛之名100.你再忍忍吧

  我握著聽筒的手抖了一下,伊城的聲音明明還那麼熟悉,可我莫名有一種他是我記憶里上個世紀的人的錯覺。

  “伊城。”我帶著幾分驚訝和困惑喊了一聲,心裡忍不住嘀咕起來,他是怎麼知道我住處電話號碼的。

  “很久不見。”他頓了頓才問,“你還好嗎?”

  我淡淡道:“還好。”

  “本來想請你吃個宵夜,結果你不來。”他說。

  原來是他請我吃宵夜,我說劉度捧阮西嶺捧得好好的,怎麼又會當著阮西嶺的面來請我宵夜呢。

  “你怎麼來G市了?”我問完覺得自己犯傻了,他既然通過劉度來約我,說明他和劉度是有交情的。阮西嶺知道我住處的電話號碼,他們一起吃宵夜,伊城可不就知道我住處的電話號碼了麼?

  “來看看你。”我發呆時,他又說。

  黑暗中,我抿了抿唇。對於電話那頭的伊城,我竟無動於衷。我們曾經有過婚約,連結婚證都領了,只是毀在了那場婚禮上。他是我唯一寄予過全部信任的人吧,我對他有過全心全意的期待。時間不到一年,我說忘也就把他給忘了。也不知道是人性本善忘,還是我太薄情。

  “我挺好的。”我並不打算和他見一面。

  “那就好。”顯然,他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太晚了,你也早點睡吧。”我說著就想掛電話了。

  “我們可以見一面嗎?”他問得急促。

  “改天吧,好嗎?我今天很累了。”我婉拒他。

  他笑了一下:“采采,你可真夠狠心的,我這麼遠來,真的就是想來看看你。說起來,我們是領過結婚證的,好歹的也做過夫妻,雖然以前是有過一些不愉快,可那都過去了。采采,我們無緣做夫妻,至少還是朋友吧。”

  我沒說話,覺得無話可說。

  伊城也沉默下來。

  “再見。”好一會兒後,我打破了沉默。

  “再見。”他輕聲道。

  我掛斷了電話,窩進沙發里,我雙眼捂住臉,淚水一點一點從我指間漫過。回不去的從前,到不了的未來,那些被時光辜負了的故事,除了遺憾也只剩遺憾了。

  這一夜,我開始嘗試抽菸。後來,我最討厭的尼古丁味道好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成了我唯一的精神支柱。

  伊城還是來看了我,我在台上彈琴時,他坐在人群中。迷離的燈光從他臉上閃過,我看到他望著我的眼神一如從前。我的手指在琴鍵上不停滑過,我聽到有人在喊伊先生送殷采采十一個花藍。

  我仍然專心地彈著琴,心如止水。他上個星期就說回去了,這又逗留了一個星期,興許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吧。

  下了台後,我連衣服都沒有換,穿著旗袍我直接就離開了休息室。下了樓後,我小跑著到了停車場。

  要啟動車子時,阮西嶺給我打來了電話。

  “采采,伊城找你。”她懶洋洋的語氣,“我把你號碼告訴他啦,懶得給你們傳話。”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阮西嶺就掛斷了電話。很快的,伊城的電話打進來了。我看著屏幕上的號碼,任它響了好一會兒才點了接聽。

  “我們見一面吧。”他帶著請求,“采采,你不要躲著我。否則,我天天來給你送花藍。”

  我拂了一下頭髮,認真道:“伊城,別送了。你今天已經砸了三十多萬了,何必呢,那是權貴們才玩的遊戲。我不想見你,不是我不念你的好,是念及你以前的好,我已經不是你心裡的那個殷采采了。”

  “采采。”他非常固執,“我們就見一面,你見了我,我就回去Y城,我會好好忘了你。說心裡話,這將近一年的時間,我面對白雪時總是想到你。采采,我真的太痛苦了,所以,我不得不來找你一趟。”

  我從儲物格里摸過了煙,用肩膀夾著手機,我點燃了煙。辛辣的味道在我口腔里瀰漫著,我咳了幾聲。

  “行,我在停車場等你,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我和別人約好了一起吃宵夜。”

  “你不要掛電話,我馬上來。”他跑起來,呼呼的風聲。

  三分鐘左右,伊城跑到了我的車旁。我掐了煙,掛了電話,搖下了車窗,單手倚在車窗上看他。快一年沒見他了,他還是那個伊城。即使站在黑夜裡,他身上也自帶光圈。

  這樣的男孩子,真是看著就心情愉悅。不像韋御風,也不像柳又平,他們是男人。男人還在男孩子時期時,總是純真的,美好的。

  時隔一年後的我,變成一個又矯情又敏感的歡場女人。

  “采采。”他輕聲喊我,眼神溫柔。

  我笑了一下,道:“你媽媽還好嗎?”

  “還好。”他說。

  “那就好。”我抬手看表,“我趕個約會,你回去吧。”

  他愣愣地看著我,像看陌生人,然後他用特別失望的語氣說:“你真的變了。”

  我也愣了一下,拂了一下頭髮,我道:“對啊。”

  他退了一步,又說:“采采,我們回不去了,對嗎?”

  我不知道他打哪個八點檔里學來的狗屁感慨,但此刻,我聽得非常不順耳。

  “伊城,你可以回去,訂張機票就行。我暫時肯定回不去,我得每天去彈琴才有錢,才能支撐我的高額消費。謝謝你今天送我十一個花藍,哪天你要結婚了通知我一聲,我給你包紅包。”我將身體縮回車裡,然後伸手按下關窗鍵。

  “采采。”他又喊了一聲。

  我啟動了車子,開到路口時,一輛車莫名其妙就超我的車,然後又猛打方向盤,將出口整個給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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