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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治又繼續往下看,越看越是驚訝,眼睛睜的老大,好似在說,還能這樣玩。

  李義府、許敬宗等人見李治面色有異,心中是萬分好奇。

  過得好半晌,李治的目光漸漸變得困惑起來。

  許敬宗知道李治已經看完了,於是道:「陛下,可否容老臣一觀?」

  李治一怔,將奏章遞給邊上的張德勝,張德勝立刻將奏章給許敬宗送去。

  許敬宗接過來,立刻看了起來,目光急掃,大吃一驚,看罷,直搖頭道:「不可,不可,這如何能行,這簡直在胡說八道。」

  李義府更加好奇,小聲道:「許侍中。」

  許敬宗將奏章遞給李義府,又向李治道:「陛下,這可不能行呀,自古以來,皆是士農工商,怎能以商為先呢?此乃本末倒置之舉。」

  韓藝早就料到許敬宗他們肯定會反對的,是神色若定,古井不波,不急不慢道:「許侍中,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這西北地區自古以來皆是士農工商?我咋從未聽說過,這西北有士子嗎?說得跟真的似得。」

  「你——!」

  許敬宗頓時啞火了,他下意識的就將西北看作是中原了。

  李治道:「韓藝,你為何要這麼做?」

  韓藝立刻一本正經道:「回稟陛下,臣當時也是順勢而為。不瞞陛下,當初的牧場協議和讓商人去西北投資修路,在西北地區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因為如此,導致西北百姓非常崇尚買賣。臣當時也感到非常驚訝,為什麼這商人在西北會受到如此的歡迎,待臣一詢問,方知原來這跟西北遊牧民族的習俗有著巨大的關係。

  遊牧民族與中原民族的生活習俗大不相同,農耕民族一直以來都是落地生根,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過村,而遊牧民族則是居無定所,走南闖北,但目的是一樣,大家都是為了生計。而買賣也是生計,只是買賣講究的就是流通,因此遊牧民族的習俗與商人的特質非常吻合。而且,遊牧民族中有很多部落自顧就熱衷於行商。」

  許敬宗道:「正是因為如此,那些胡人永遠都是蠻夷,不可教化。依老夫看來,想要教化那些胡人,首先就得改變他們那種粗魯的習俗,你看居住在中原的胡人,跟草原上的胡人可是大不相同,就是因為他們學習了我們中原的文化。」

  韓藝笑道:「許侍中,你是在搞笑麼?你連胡漢都分不清楚,嚷嚷什麼啊!」

  許敬宗惱羞成怒道:「你說老夫連胡漢都分不清?」

  「難道不是麼?」韓藝哼道:「何謂胡?何謂漢?你讓胡人梳髮髻,穿長衫,你分得清他是胡是漢麼?胡漢之分,須得因地而議,生活在草原上放馬牧羊就是胡人,生活在中原耕地種桑的就是漢人,這習俗是能改的嗎?要改,行啊,你去讓胡人在草原上種出糧食來。」

  許敬宗爭辯道:「你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老夫說得是禮儀人倫,放馬牧羊與耕地織布沒有區別,我們在西北也可以推行士牧工商,你說得那些並不是以商為先的理由。」

  韓藝笑道:「我方才就說了,我那是順勢而為,不是我要強行要以商為先,是西北地區的百姓本就崇尚行商。你要以士為先,那你說該如何讓那些胡人接受你的這個理念。你別以為人家都是傻子,玩筆墨,玩詩詞,胡人能是漢人的對手麼?而士子最終的出路是仕途,如果遵從士農工商的話,那胡人很自然會降為二等百姓,與部曲無異,因為他們很難考上仕途,永遠無法登上仕途之路,你認為那些胡人會答應嗎?而且,這與先帝獨愛之如一的思想可是背道而馳的。」

  許敬宗哼道:「既然我大唐統治了那裡,那裡百姓便是我大唐的子民,那當然得按我大唐的制度來定。」

  韓藝笑道:「許侍中,我如今才發現,原來一向求賢若渴的太宗聖上,竟然遺漏了你這一位經天緯地的人才,當初商量如何統治東突厥舊地時,你就應該出聲,告訴先帝,你有辦法推行我中原的禮儀人倫,我中原的文明文化,我中原的人文制度,幹嘛費神冊封可汗,直接派許侍中你去管理不就得了。」

  說著,他向李治一拱手,道:「陛下,臣無能,你還是讓許侍中去辦這事吧,我堅信許侍中能夠讓草原上的百姓接受士牧工商的制度和我中原的禮儀人倫。」

  李治沉眉道:「這國家大事豈非兒戲,你身為朝廷重臣,怎能意氣用事。」

  他當然知道這事不簡單,要是如許敬宗說得那麼簡單,那李世民早就這麼幹了,這都護府可是起源於漢,可才維持多久,就被胡人給推翻了,因此李世民才本著以德服人的思想去統治少數民族,只要你們別給我惹事就行了。

  韓藝垂首道:「臣有罪。」

  此時李義府也已經看完,然後雙手送給李績,這便又向李治道:「陛下,這胡人本就不知這禮儀人倫,是以商為先,還是以士為先,臣以為倒不是很重要,可是韓侍郎提出的這稅法,臣倒是以為不妥,稅收乃國之大事,理應由朝廷來決定,怎麼能讓那些酋長來定稅?而且這種交稅,僅限於地方上與百姓的關係,對於國家財政毫無益處。」

  韓藝笑道:「李中書此言差矣,如今戶部每年都得給各個都護府撥錢,如果採取這一套稅法的話,至少可以減少國庫的壓力,怎能說是毫無壓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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