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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王擺擺手,扈從架起苦苦求饒的鶯啼往外走。

  鶯啼張口咬了扈從一口,扈從下意識鬆開手,鶯啼抱住逸王大腿,心裡恨極,卻還是說著違心話,“王爺,求您發發善心,饒了奴婢吧,奴婢保證再不會出現在您面前!”

  逸王像是聽見什麼諷刺的笑話,俯身蹲在她身邊,長眸熠熠,不見分毫憐憫之意,抬手揉揉鶯啼的髮髻,“生在皇族,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到處是誘惑和陷阱,必須時刻警惕,而善心最為致命。”

  所以他寧可將心獻給魔鬼。

  鶯啼眼中溢出絕望的淚光,再想說些什麼,脖頸一疼……暈倒前,眼中是逸王冷漠的面龐,耳邊傳來男人輕飄飄的一句:“將人送去錦繡樓。”

  錦繡樓是皇城最大的私營歌舞教坊,是風流才子和紈絝子弟最流連忘返之所。

  景王因為身體底子好,醒來幾日就恢復的差不多了,這夜,沉靜良久的景王去了錦繡樓,似要把暈迷期間空缺的風流債全部補上。

  當逸王扈從將鶯啼送來時,景王正摟著花魁尋歡作樂。

  扈從轉述過逸王的口信後,便匆忙離開了,生怕景王拒絕。

  以前鶯啼被安排在皇后身邊時,景王就向皇后要過一次,皇后以鶯啼身份特殊為由拒絕了,天涯芳草萋萋,景王倒不至於執著鶯啼一朵小嬌花。

  而今晚則不同,人都到嘴邊了,豈有不吃之理?

  景王遣退屋內所有僕人,僅留下花魁伺候左右。

  景王憐香惜玉似地問道:“說說,二皇兄為何不要你了?”

  鶯啼哭唧唧:“求王爺繞了奴婢!”

  鶯啼心裡不止有恐慌,還有前所未有的恨意。

  第27章

  景王察覺她的情緒,哼笑一聲滿是不屑。

  這時,房門“砰”一聲被人從外推開,景王剛要發飆,見到來人當即站了起來,“母后……這麼晚了,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皇后身後站著一排侍衛,氣勢浩蕩。

  皇后看著眼前的場景,氣得臉色煞白,才剛剛康復就跑來尋歡作樂,讓皇帝知道那還了得!

  上前一步,避開頭髮散亂的鶯啼,像是避開什麼髒東西似的,一把拽住兒子的胳膊,“不肖子,跟本宮回去!”

  景王不敢忤逆自己母后,忙披上外衣趔趔趄趄起身。

  皇后瞥向塌上女子,剛剛沒看清,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女子是剛被自己放了的鶯啼。

  她為何在此?

  皇后微微眯眸,給侍衛使個眼色,侍衛上前扛起鶯啼,大步流星走出房門。

  另一名侍衛將花魁直接拋出門外,屋內剩下母子倆,皇后問:“她怎麼在你這裡?”

  景王恭恭敬敬道:“烏瑟小賤人傷了兒臣,老二送這小妮子來賠罪,兒臣也奇怪,她不是伺候在您身邊麼,怎麼又被老二收回去了。”

  皇后冷哼,“本宮看她依附老二並非本意,一時心軟將她放了。”

  景王呵一聲,“那八層是她出逃時被老二知道了。”

  皇后眼眸眯得更深,若是那樣,說明她身邊有逸王安插的眼線。

  “色字頭上一把刀,你啊,死性不改,早晚給本宮惹出事端。”

  景王垂眸挨訓,心裡那個氣啊,還沒到嘴兒的肥肉被攪和黃了。

  ——

  回宮的路上,皇后走在最前面,身後跟著幾名侍衛,鶯啼走在最後頭,低著頭,內心絕望。

  隊伍忽然停下,鶯啼抬起頭,透過縫隙瞧見皇后正在跟人寒暄,在宮裡,能得皇后娘娘駐足寒暄的人不多,眼前的御前大太監陳凇就是那為數不多的人之一。

  陳凇瞥了隊仗一眼,笑而不語,滄桑的眼眸溢出意味不明的光亮,這人目光和善,看起來無欲無求,要麼笑裡藏刀,要麼看透宮中暗地裡的那些事,什麼也不在乎。

  皇后沒打算多停留,帶人匆匆離去。

  陳凇目送隊伍離開,轉頭對身後的小太監道:“去給逸王傳個話,說他的掌中物被皇后娘娘半路截胡了。”

  他聲音沉而尖銳,像是刻意啞著嗓子說話。

  小太監點頭離去。

  陳凇負手而行,燈籠將他單薄的身影打在宮牆上,他容貌上乘,看不出年歲,可兩鬢略生花發,不知是愁白了頭還是真的老了。

  坤寧宮。

  皇后坐在軟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塌邊跪著滿臉淚痕的鶯啼。

  許久,皇后側眸看她一眼,遞給她一方娟帕,“擦擦。”

  鶯啼沒敢接,“奴婢怕玷污娘娘的帕子。”

  “倒是有自知之明。”皇后將娟帕扔在她頭上,“擦擦,別污了本宮的氈毯。”

  鶯啼攥著娟帕,跪伏著向後退,避開膝下猩紅氈毯,磕頭道:“娘娘恕罪。”

  “行了,別在本宮面前賣慘了。”皇后行了一步棋,又看向鶯啼,瞧她梨花帶雨的樣子的確賞心悅目,是個男人都會喜歡這樣的弱女子吧。

  即便沒有真心,也會有憐惜之心呀。

  皇后微不可察地譏笑一下,逸王獻美人的目的只怕不單單是賠罪,還有想讓鶯啼繼續做眼線的目的,她的蠢兒子色迷心竅上了勾,鶯啼真要留在兒子身邊,那比留在她身邊還不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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