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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諸葛正我顯然也明白了慕容復的用意,與他寒暄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而去。

  慕容復剛送走了諸葛正我,從陝西歸來的包不同與從海上歸來的風波惡便已一齊入內拜見。新春將至,除了仍在種諤麾下的鄧百川夫婦,慕容家的另外兩位家臣都按時回來拜見慕容復。

  包不同、風波惡二人與慕容復已有兩年未見,此時相見皆是滿面欣然。只是他們顯然已從阿碧那獲知了慕容復自廢武功化解“逍遙散”劇毒之事,只見二人圍著慕容復細細端詳了一陣便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慕容復當然明白他們這點江湖人的心思,當下笑道:“有泰山在,我的安危你們不必過於憂心。”

  慕容復話音方落,蕭峰卻恰巧走了進來。只見蕭峰沉默了一會方低聲道:“慕容,只要解了毒,武功還可以再練。”

  慕容復展顏而笑,只道:“大哥說的是!”

  卻是包不同與風波惡見慕容復待蕭峰一如既往,心中委實不是滋味。可慕容復生性固執,既已認定了蕭峰這個兄弟,他們又能為之奈何?包不同只是無奈嘆息,風波惡卻咬著牙恨恨道:“蕭大爺,過去的事風老四也不提了!但是阿紫這個賤人,害地我家公子爺好苦!還請蕭大爺把人交出來!”

  “風四哥,阿紫我已命人送去外藩院與鎮南王相聚。”慕容復雖在解釋阿紫的行蹤,目光卻只望著對面的蕭峰。“段正淳一生風流閱女無數,拿女人相脅原本並無所用。可如今他與阮星竹同甘共苦多年,想來這阿紫的地位能在他心中高上少許。用阿紫一命換三日後正旦大朝段正淳乖乖接受朝廷冊封,這才是本官該做的事!”說到這,慕容復不由微微而笑,向蕭峰溫聲言道。“大哥,你可以去見段譽了!”

  蕭峰面色數變,目光複雜地望了慕容復許久終是黯然長嘆,扭頭而去。

  “公子爺!”眼見蕭峰果然去尋段譽通風報訊,包不同與風波惡不由又是惱怒又是不值地齊聲大喊。

  慕容復卻是神色漠然。過了許久,久到二人以為對方再不會回答,慕容復終是斬釘截鐵地道:“無論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切都不會改變!”

  三日後,紹聖三年正旦大朝。

  大理國主段譽、鎮南王段正淳同往大慶殿為大宋官家趙煦賀年。大朝會上,趙煦親切表彰了多年來大理國與大宋的友誼及大理國主對大宋的恭順,特冊封新登基的大理國主段譽為“恭義侯”,並在汴京賜下侯府,段譽之父段正淳亦受封為金紫光祿大夫。同時,為展示大宋作為宗主國的仁義與可靠,趙煦又下召令大理國清平官高升泰赤足麻衣入大宋請罪。至於鎮南王段正淳先前上疏所請歸附大宋一事,大宋朝廷卻是隻字未提。

  鑑於宋時糟糕的交通狀況,當遠在大理的高升泰接到聖旨莫約也是三個月之後的事了。高升泰究竟會不會來大宋請罪尚是未知之數,然种師道與曲珍二人受封安撫使各領一軍駐紮成都與廣南卻是鐵板釘釘。

  紹聖三年,註定不會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一點閒話:不知道昨天那章更新會讓那麼多讀者覺得蕭峰渣了,於是,他到底渣在哪呢?他強X了慕容麼?這真是強X麼?慕容真的到最後也不願意麼?如果是,那麼第144章慕容千里迢迢跑去找蕭峰還下藥,又算不算強X?還是,僅僅只是因為他說破了慕容復的心意?既是兩情相悅,不能挑明麼?當然,傲嬌的慕容公子覺得不能,但這種情況下,用一劑猛藥來挽回也是蕭峰唯一僅有的選擇了。對於蕭峰和慕容而言,立場的問題始終在影響他們的關係,但愛就是愛,不能因為受影響而否定它本身的存在。可以說有緣無分,但不能說本就無情,這是兩回事。

  在此,以一個苦心塑造了這位穿越版慕容的作者的身份,提醒廣大讀者們一句:在心疼慕容之前,請先尊重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並且,本文中的慕容復是一個打得過蕭峰、斗得了政敵、當得了首相、挽回得了國運的頂天立地的男人。雖然他是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死傲嬌,但他真不需要被人放在手心裡好好呵護。相反,他自己反而像一棵大樹一樣在罩著很多人,像一個戰士一樣頂著炮火前進。將有萬丈雄心並且有與之相配的能力與毅力的大好男兒,鎖在閨閣後院,靠仰仗他人的憐惜嬌寵而存活,那不是疼愛,是侮辱。哪怕他仰仗的那個人是他家CP!

  慕容復,性別男,不是性別受。愛他,請尊重他,並尊重他的選擇!

  再以及,劇情還沒完,蕭峰到底明不明白他跟慕容之間的問題所在,看下文!

  謝謝大家!O(∩_∩)O~

  諸葛: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慕容:遇到強X不能叫救命,叫救火!

  第162章 頓悟

  大宋朝廷在慕容復的手上運轉到第三年,效率已高地令人瞠目。段氏父子接下聖旨不過十日,欽命建造的“恭義侯府”便已正式完工,可以安排段氏父子拎包入住。段氏父子與大宋官場並無交情,蕭峰與虛竹二人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恭義侯府的第一批客人。

  酒過三巡,段譽放下酒碗長長一嘆。“小弟混沌一世,竟是到了今日方做了一回明白人!”

  段譽自幼生於錦繡堆中,讀的是四書五經、用的是錦衣玉食。這樣的人教養極好、溫柔善良且與世無爭,可與此同時也難免有天真無知眼高手低的毛病。如果說虛竹是不知權勢地位、蕭峰是視權勢地位為糞土,那麼段譽則是早已習慣擁有權勢地位便不覺得它們有多重要。直至段譽登基為帝,清楚意識到大理國大權旁落於高氏之手的現狀。直至大宋猝然發難,意圖謀奪大理國土。

  或許於段譽而言,他此生最易犯的錯誤便是一廂情願。當年他一廂情願追求王姑娘,可王姑娘最終仍是嫁給了蘇迨。如今他一廂情願地以為大理國的前程他能做主,可原來他這個大理國主始終是個傀儡,無論是在大理還是在大宋。正旦大朝上,大宋官家如常例冊封了他並恩封他的父親,可卻將最後攤牌的機會留給了高升泰。如果高升泰入大宋請罪,則大宋朝廷便順勢接管大理內政。數年之後,改風易俗、化夷為漢,水到渠成。如果高升泰抗旨謀逆,則大宋天兵也已整裝待發。至於段譽及段氏皇族真正的立場,誰會在乎?縱然是正旦大朝上段譽寧死不從血濺朝堂,最終也不過是使大宋起兵討逆的詔書多添一筆“為大理國主譽報仇雪恨”的話罷了。

  段譽父子接受冊封后不久,高升泰派來的百人使團便已走了大半。高氏的鐵桿忠臣忙著要回大理向高升泰通風報訊商議對策,可便是那留下的一小半人,他們是否當真忠於段氏,段譽卻不敢確信。只因他們商議數日,給段譽的建言竟是:在高氏做出應對之前,以大理國主的身份上疏大宋朝廷,表示願領大理百姓歸附大宋。以這份上疏表明立場,博得大宋官家的好感。如此一來,在高氏覆滅大理歸宋之後,段譽父子或能被放歸。說不得,大宋朝廷看中段氏在大理的人望,還能令段譽以大宋官員的身份牧守大理。

  “如此一來,陛下雖不能繼續稱帝,可大理卻仍在陛下治下。正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可若是等大宋天兵平滅高氏,大宋朝廷以刀筆逼迫陛下禪位,段氏一族的性命便堪憂了!”

  望著跪在自己面前忠枕建言的原大理臣子,段譽實不知他究竟仍是為自己效忠才不惜忠言逆耳,還是早已被大宋朝廷收買特來說項。只是縱然弄明白了,又能如何?大理國的前程,段譽早已無能為力,不若難得糊塗罷!

  想到這,段譽便又灌了一口酒,喃喃道:“臨來大宋前,小弟曾去天龍寺拜見伯父,與伯父有一席長談。”回想天龍寺中自己與伯父之間那場真正開誠布公的談話,段譽的雙目不禁微微泛紅。“伯父說,若是事有不協,便再退一步。”大理國百姓多為白族人可漢化極深,對大宋並無排斥。大理段氏對治國掌權並不在行,卻是實實在在地愛民如子,並不願為了一個近乎傀儡的帝位與大宋開戰。更何況,以大宋如今的國力,戰敗是必然的。就算鴻運當頭戰勝了大宋,也極有可能只是為高氏作嫁衣裳。大勢所趨,順應時勢總好過被當做絆腳石碾地粉碎。然而,理智與感情卻終究是兩回事。“……只是段氏數代基業,終究毀於小弟之手,委實愧對先人。”

  眼見段譽黯然神傷,蕭峰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段譽並非亡國卻也是失國,這種傷痛蕭峰也不知如何安慰。

  虛竹見狀卻一臉實誠地勸慰了一句。“三弟,只要蒼生有幸,其他的皆是身外物。”

  段譽聞言只是苦笑,只見他晃著酒碗自嘲道:“南唐國主是‘違命侯’,我這大理國主是‘恭義侯’,但願最後不要也被賜下牽機才是。”

  不得不說,慕容復對大理國下手的時機委實選地太好。段譽登基不過半年,未曾嘗過當皇帝的極樂滋味,身上仍保留著先前為鎮南王世子時那股書生意氣。若是再過個一年半載,高升泰好生奉承一番,三宮六院納滿絕色,出行玩樂有風流詞臣相伴,再要段譽從大理國主退為“恭義侯”,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不會。”蕭峰斷然應聲,“大理國主動歸附,所謂千金買骨,大宋朝廷定會善待段氏族人,彰顯仁義。”說到這,他的眉峰不由一擰,轉口道。“只怕高升泰以段氏族人為傀儡,起兵抗宋。”如今段氏父子雖已在汴京安頓,可段家還有不少皇族子嗣留在大理。

  說起這個,段譽又是一陣苦笑。“大理段氏如今唯有我父子二人,天龍寺的長輩們皆已是方外之人,當不會陷入這泥潭。”大理國有權臣把持朝政,時時刻刻窺伺著段氏的皇位,自然希望段氏族人越少越好。可惜,這個道理段譽也明白地太晚了。

  同樣不明白這個道理的,還有虛竹。蕭峰宦海沉浮多年,卻是懂的。然而他實不知該如何安撫段譽,也只好沉默以對。

  好在段譽也不欲總在這讓他垂頭喪氣又無能為力的事上打轉,嘆了一聲便又提起了阿紫。“阮姨陪伴爹爹多年,如今唯有阿紫妹妹這一女尚在人世,大哥你……”

  豈料他話未說完,蕭峰已沉聲道:“三弟,我心悅慕容。阿紫給慕容下毒,毀他武功健康,我實不能原諒她!”

  斷袖分桃古已有之,只是當段譽與虛竹二人聽聞他們的結義兄長坦誠自己有龍陽之好,卻仍是驚地噴酒。

  蕭峰卻一臉鎮定地望著他的兩個結義兄弟。“我們三人義結金蘭,為兄不想對你們有所隱瞞。”

  虛竹性子靦腆只管嗆咳不休,段譽卻已忍也忍不住地驚問:“大哥,你與慕容復不是結義兄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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