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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娉婷淡淡道:“娉婷……謝過舅母。”

  王氏看著,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這薛讓若是剛成親便沾花惹糙,當真是狠狠打了甄寶璐一個耳光,連帶這老太太也會對這個形式穩重的孫兒“刮目相看”。又想到那甄寶璐那副妒婦樣,若是有周娉婷這麼一個妾室每日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看她那嬌縱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了?

  ·

  床帳內的動靜已漸漸停止,只余急促的喘息聲。

  甄寶璐蘇軟無力的躺在薛讓的懷裡。許是頭一回他太過粗暴傷了她的緣故,這會兒他難得的溫柔小心,除卻剛開始的不適,竟也令她嘗到其中滋味兒。只是目下甄寶璐是半點力氣都沒有了,任由他摸來摸去,親來親去,那架勢,像是小孩子得了惦記依舊的玩具,怎麼都不會膩似的。

  薛讓瞧著她腰肢兩側的淤青,先前的還未消,這會兒又多了新的,不由得自責又打趣兒道:“怎麼這般嫩?我今兒都沒敢用力握。”

  還說呢。

  甄寶璐雖害羞,卻也忍不住剜了他一眼:“我又不像你,皮糙肉厚。”她伸手掐了掐他的胳膊,跟石頭做的似的,硬邦邦的。她氣不過,湊上去張嘴咬了一口,卻也是咬不動的。

  “別咬,當心傷到牙。”

  薛讓抱住了她,看著自己胳膊上淺淺的牙印,整整齊齊的兩排,格外的好看。

  他捧住她的腦袋,將自己的臉湊了過去,道:“我臉上的肉好咬些。”

  甄寶璐才不上他的當:“想得美。”見他還要胡鬧,這回卻是怎麼都不肯給他得逞的,忙道,“咱們得起來了。大半天的,像什麼樣子。”

  薛讓無奈,乾脆抱著她去淨房沐浴一番,只是剛開了葷的男人,難免食髓知味,哪裡控制得住,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瞧著妻子這般“溫泉水滑洗凝脂”的模樣,少不得又來一回鴛鴦戲水,登時淨房滿是啪啪水聲,好半會兒才消停。

  甄寶璐紅著一張臉,兩股戰戰,站都有些站不穩,見著薛讓還要再貼上來,便打發他去書房忙了。

  人走了,甄寶璐總算是輕鬆了些。

  只是望著鏡中這張嬌媚無雙的臉,眉眼間滿是嬌花承雨露後的模樣。

  她摸著自個兒這張發燙的臉,有些害羞,又有些歡喜——原來這就是新婚燕爾的滋味兒。

  她笑了笑,瞧著香寒進來,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怕今兒她和薛讓胡鬧的事情,整個四和居都知道了。甄寶璐沒有吭聲,故作淡定的拿起象牙梳子,梳理著自己這頭剛剛被薛讓伺候著擦乾的頭髮。

  香寒也是樂意看到小夫妻兩人這般恩愛的,曉得她家主子臉皮薄,哪裡會提此事,只說道:“方才奴婢跟在辛嬤嬤身後,去了一處地方。夫人可知道,辛嬤嬤去看誰了?”

  她對安國公府的事情並不熟悉,哪裡會知道辛嬤嬤會去看誰,當下便搖頭,道:“你說。”

  香寒這才說道:“奴婢瞧見,辛嬤嬤拿著咱們小廚房內做的多餘的糕點,去了蘭姨娘的倚蘭居。”

  “蘭姨娘?”

  甄寶璐蹙眉細細想著。

  她倒是聽說過,這安國公潔身自好,身邊基本沒有什麼妾室的,這蘭姨娘,是安國公身邊的唯一的妾室了。最重要的一點,這蘭姨娘原是薛讓的娘親陸氏身邊的丫鬟。

  第98章

  甄寶璐是敬著辛嬤嬤的,可這種事情雖然是小事兒,卻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她讓香寒去叫了辛嬤嬤,順道問問此事。

  辛嬤嬤未料這事兒會被甄寶璐撞見,當即跪了下來,說道:“少夫人,是老奴瞧見那些糕點放在那裡,這天氣熱,若是不吃肯定要壞了,這才動了歪心思,偷偷拿走了。老奴甘願受少夫人的責罰。”

  甄寶璐剛進門,就算剛立規矩,也不好拿辛嬤嬤開刀。這辛嬤嬤照顧薛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忙過去將辛嬤嬤扶了起來,說道:“我只是問問罷了,辛嬤嬤不必緊張。那些糕點的確是浪費,只是這事兒總歸要同我說一聲。”

  辛嬤嬤道:“是老奴的錯。”

  甄寶璐主要也不是追究這件事情的,瞧將辛嬤嬤嚇成這樣,她心裡也不好受。她當真有那麼可怕嗎?甄寶璐瞧著辛嬤嬤的表情,微微笑著說道:“辛嬤嬤同蘭姨娘走得倒是挺近的。”

  “蘭姨娘是當年同老奴一道從陸家過來的,這些年她身子骨不好,膝下又無兒無女的,老奴有空便會過去瞧瞧她。這幾日蘭姨娘病的嚴重,老奴知蘭姨娘最喜歡吃甜食,今兒瞧見那些剩下的糕點,便想著給她送去。”

  甄寶璐聽說過,這蘭姨娘早前生過一個閨女,只是那閨女是個福薄的,不過兩三歲便早夭了。

  甄寶璐道:“既然病了,為何不請大夫?”這蘭姨娘雖說沒有子嗣,可到底也是安國公的妾室,沒道理生病了連大夫都不請吧。

  辛嬤嬤見這少夫人並無怪罪之意,而且心底善良,這才如實說道:“國公夫人說,再緩幾日。”

  這王氏還真是個欺善怕惡的!

  甄寶璐原想不過不喜歡她罷了,才不過幾日,便覺著這王氏實在是可惡。甄寶璐琢磨著,這蘭姨娘既是薛讓娘親陸氏的貼身丫鬟。這陸氏在安國公府的人,如今也就剩辛嬤嬤和蘭姨娘了,想來這王氏是半點都容不下。

  甄寶璐也是沒事可做,當下便起身道:“我過去瞧瞧吧。這生病了不請大夫,總歸不是辦法。”

  辛嬤嬤本就為著蘭姨娘的病情著急,這會兒見甄寶璐願意幫忙,可是再好不過了。這便將甄寶璐領著去了倚蘭居。

  甄寶璐隨辛嬤嬤過去。

  比起先前王氏住的明華居,這蘭姨娘的倚蘭居實在是偏僻,處在安國公府的西北角,面前是一片翠竹,竹林旁有個清澈的蓮花池。如今正值盛夏,蓮花池中的荷花競相開放,粉粉嫩嫩,荷花田田,碧綠如玉,微風拂過,池邊微波粼粼,鼻端便能嗅到竹葉的清香和荷花的芬芳。

  不得不說,這倚蘭居太過偏僻。便是盛夏,一過去便是一種清冷之感。

  甄寶璐隨辛嬤嬤走了進去,身後跟著一道來的香寒香桃,還沒進屋,便聽到裡面陣陣咳嗽聲,隱約還有少年低沉的聲音。

  甄寶璐心下犯疑。

  辛嬤嬤卻解釋了,微笑著衝著甄寶璐道:“是五公子。”

  五公子?在甄寶璐的印象里,她壓根兒沒見過這位五公子。

  果然,甄寶璐進去的時候,就瞧見拔步床邊,坐著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青色圓領長袍的少年。這會兒就算是坐著,也能看出他生得有些瘦,端著茶盞的雙手白皙修長,倒是生得極好看。

  而坐在榻上那位滿面病容瘦骨嶙峋的女人,大抵便是蘭姨娘了。雖然此刻蘭姨娘的模樣病弱,可甄寶璐瞧著,覺著這位蘭姨娘樣貌平平,五官沒有什麼出挑的地方。

  辛嬤嬤道:“蘭姨娘,這位是少夫人。”

  她將甄寶璐引到蘭姨娘的榻邊。

  榻邊的女子面容稚嫩,卻容貌出眾,一張玉蕊嬌花般的俏臉,便是天上的仙女也不過如此。蘭姨娘是聽說大公子成親了的,當下看著這位少夫人,便準備下榻行禮。

  身旁的青袍少年忙將她扶住:“姨娘。”

  甄寶璐也道:“蘭姨娘不必多禮,躺著便好了。”

  她又看蘭姨娘身旁的少年,見他面色淡淡,一張臉也有些消瘦,只是他生得格外的白皙,且眉目清朗,模樣同薛讓非常像。只是他生得清瘦些,目下抿著唇,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他將蘭姨娘扶好,這才起身朝著她行禮,“大嫂。”

  少年的個頭同她差不多高,甚至比她還略矮些。

  甄寶璐點點頭,見他待蘭姨娘非常親近的樣子,若是她不知道,還真以為他倆是母子呢。

  蘭姨娘的確病的很嚴重,甄寶璐不是愛管閒事兒的,今兒會過來,其實也是好奇她那個已逝婆婆陸氏的事情。辛嬤嬤和蘭姨娘先前是伺候陸氏的,所以她得留著她們。她命香寒去請了大夫,又讓香桃將那些糕點給蘭姨娘拿來了,出門的時候,對著辛嬤嬤道:“日後蘭姨娘要吃什麼,便讓四和居的廚娘做,不用再這般偷偷摸摸的。”

  辛嬤嬤聽了也是羞愧。

  甄寶璐想著那位五公子,便問道:“五公子經常來看蘭姨娘嗎?”

  辛嬤嬤點頭說是。說起五公子,也是一副很心疼的模樣。

  原來這五公子的生母原是安國公在書房伺候的丫鬟,有一回安國公喝醉了酒,這才有了五公子。只是那丫鬟也是個福薄的,生下五公子之後便去了。按著王氏的性子,自然不可能待一個庶出的兒子好,而那會兒蘭姨娘身子還很健康,經常照顧這位五公子。卻說這五公子雖然年幼,也不愛說話,在這安國公府壓根兒沒什麼存在感,可對蘭姨娘卻是極有孝心。

  甄寶璐也沒有多問,只瞧著身後傳來少年清潤的聲音,她聞聲轉頭,看著他一副落魄的樣子,甄寶璐覺得,齊國公府的小廝穿得都比他好。

  只是少年的背脊卻挺得筆直,端得一股孤僻倨傲之感。

  也許是因為他和薛讓生得有些相似的緣故,甄寶璐見著他也有幾分親切,見他一雙漆黑的眸子望了她一眼,而後面容淡然,並未看她的臉,垂眸拱手道:“多謝大嫂。”

  甄寶璐道:“都是一家人,五弟不必這般客氣。”

  雖說這位五公子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可甄寶璐也不好同他多接觸,這便回了四和居。

  回去之後,甄寶璐卻見那薛讓並未在書房,而是已經回來了。她正想同他說方才的事情,卻見他眉目淡然,自几上拿起一張燙金喜帖,遞給了她。

  甄寶璐彎了彎唇,笑盈盈道:“哪家娶媳婦兒?”

  她從薛讓手裡接過喜帖,打開一看,瞧著上面的名字,這才表情微楞。

  是徐承朗和沈沉魚的喜帖。

  第99章

  先前她存著怨氣,等著看沈沉魚嫁到長寧侯府忍受她舅母的挑剔。而如今,她收到這個喜帖的時候,想得到卻是——當真可惜了她這位徐表哥。

  在她的記憶里,上輩子徐承朗是被逼無奈,在他娘親和她之前選擇了前者。可這輩子,這沈沉魚卻是徐承朗主動求娶的。不僅如此,先前宣和帝下旨賜婚。這麼一來,那這輩子這兩人算是綁在一起了。

  甄寶璐心下有些唏噓。許是嫁了薛讓的緣故,她日子過得順遂,也希望徐承朗能過得好些。

  甄寶璐喃喃道:“倒是樁喜事兒……”聽著薛讓沒動靜,甄寶璐才抬眼看著他。

  男人眉宇淡然,眸如點墨,沒應她,心情仿佛有些不悅。

  甄寶璐嘴角一翹,自然曉得他心裡在想什麼。也真是的,若說上輩子那她也認了,可這輩子她和徐承朗清清白白沒有半點兒關係,這般計較,也忒小心眼兒了。

  說實話,甄寶璐心下還有些不舒坦,總覺得薛讓不信她。若是往常,她自是懶得解釋,可薛讓不一樣,他是她的夫君,他倆成親才沒幾日,不好鬧出什麼嫌隙來。甄寶璐將手中的喜帖擱到一旁,喃喃說道:“我方才隨辛嬤嬤去了蘭姨娘那兒,蘭姨娘病得挺嚴重的,身邊卻沒什麼照顧的人,我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在五弟也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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