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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王氏又豈是好招惹的?

  甄寶璐想了想,便說道:“假使我態度溫順,難不成她就不為難我了?”

  香寒頓了頓,想著方才那王氏的態度,覺著就算她家夫人當個乖乖兒媳婦,這王氏也少不了為難她家夫人。

  甄寶璐走在青石鋪就的小徑上,步子情況。她道:“她是個欺善怕惡的,若是我溫順些,她怕是會越發過分。這事兒她若是要鬧便鬧好了,反正我占著理。總是我要讓她曉得,我可不是任她揉捏的軟柿子。”

  她爹爹打小護著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這王氏又憑什麼要她忍氣吞聲?

  甄寶璐準備回四和居,行到一處長廊,見不遠處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便停了腳步。不是別人,正是四和居的辛嬤嬤。

  甄寶璐眯了眯眼,見那辛嬤嬤東張西望的,手裡提著一個食盒,不曉得要去哪裡。

  香寒也瞧見了,小聲問道:“夫人,可要奴婢跟過去瞧瞧?”

  這辛嬤嬤到底是四和居的人,又是從小照顧薛讓的嬤嬤,甄寶璐自然上心。雖然接觸的次數不多,可因著薛讓的關係,她對這位辛嬤嬤的印象很好,也敬著她。此番看她的神情,也沒往壞處想,只想著她是否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甄寶璐讓香寒跟過去瞧了瞧,自個兒回了四和居。

  進屋的時候,甄寶璐聽薛讓在屋裡頭,便存著捉弄的心思,眼眸含笑,將食指立在唇邊,朝著屋內要行禮的丫鬟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才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見薛讓靜靜立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寬肩窄腰,身姿秀挺,這才自身後環著他的窄腰,將側臉貼在他的背脊之上。

  薛讓低頭,看著環在他腰上的雙手,伸手將其握著,沉聲問道:“受委屈了?”

  “……才沒有。”甄寶璐嘀咕了一句。

  薛讓摩挲著妻子嬌嫩的雙手,感受著她緊緊貼著自己背脊的嬌軀,那兩團綿軟,隔著薄薄的衣衫,就這麼貼著他。薛讓頓覺一陣燥熱,猛地轉過身,便將她攬入懷裡,大手托著她的後腦勺,將唇瓣壓了上去。他粗粗喘著氣,將舌頭伸了進去,攪著她的,這般如狼似虎的架勢,就差一口將她吃下去了。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揉著她綿軟的嬌軀,一通揉搓。

  “唔……”

  甄寶璐嚶嚀一聲,伸手用力推著他。

  半晌,這男人總算是放開了她,甄寶璐臉頰泛紅抬眼望著他,只顧著大口大口的喘氣,都沒力氣說話了。

  薛讓低頭望著她,瞧著她張著嘴,露出的粉嫩的小舌頭,便又俯身吻了下去,在她唇上重重嘬了一下。

  瞧著他這樣兒,甄寶璐簡直拿他沒轍。平日裡那么正經的一個人,誰會想到私下竟是這樣。

  薛讓摟著她腰肢的手慢慢往上挪,揉著那嬌處,抵著她的額頭問道:“還疼不疼了?”

  嗯?

  甄寶璐一怔,之後才明白薛讓問的是什麼。昨晚她抹了藥,休息了一個晚上,自然是好多了。只是這會兒問她……甄寶璐紅著臉沒回答,可薛讓卻是看出來了,當下便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甄寶璐被他抱著直接扔到了榻上,見他大手一伸,便將那床帳被放了下來,床帳內登時光線昏暗,緊接著整個人便覆了上來。

  這個時候,便是甄寶璐想拒絕都來不及了。

  外面香寒正想將打聽到的事情告訴自家夫人,哪知剛進去,便見其餘的丫鬟都規規矩矩的站在外面,便問香桃:“夫人呢?”

  香桃紅著臉,朝著臥房看了一眼,見香寒要過去,便上前輕輕拉住了她的衣袖。

  香寒卻已經立在臥房外邊了。臥房的門尚未完全關住,透過fèng隙,便能瞧見那張罩著喜帳的大床上正劇烈的晃動搖擺著,一截白玉般的玉足裸露在外,在大紅綢帳的襯托下,欺霜賽雪,腳趾頭也微微蜷著。

  ……竟搖得那般厲害。

  香寒忙將目光自那張大床處收了回來,面上表情淡淡,這才隨其他丫鬟一樣退到外面去。

  裡頭甄寶璐熱得全身都出汗了,一回結束後,才環著他的背脊道:“今兒我的態度不大好,怕是將她給氣著了……”

  薛讓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只靜靜抱著她,沒出來,親著她的眉眼道:“我娶你回來,本就不打算讓你受半分委屈。阿璐,這些事情你不用忍著,凡事有我在。”

  甄寶璐望著他深沉的眼眸,面上笑了笑,覺得他待她實在是太好了。下一刻,他便親著她的唇,嗓音暗啞的含笑問她:“……舒不舒服?”

  甄寶璐一張臉本就泛著酡紅,這會兒紅的簡直要滴血了。可不得不說,這回她除了酸脹之感,比之頭一回,的確是好多了。只是他的本錢太足,行事還是有些艱難。她將小臉埋在他炙熱的胸膛之中,咬著唇半個字都沒說。他忽然笑了起來,胸膛震得她耳朵都有些嗡嗡響。

  甄寶璐氣不過,伸手便在他手臂上重重撓了一下。

  這人真是越來越壞了!

  ·

  卻說這王氏,念著甄寶璐今兒這番態度,是怎麼都氣不過的,當下便讓馮嬤嬤將周娉婷叫了過來。

  周娉婷來安國公府也有好幾年了,卻沒有單獨的院子,而是住在老太太的如意堂,那如意堂內隨便騰出了一個房間,雖然收拾的乾乾淨淨,可比起府中的幾位姑娘,那算是極寒磣的。

  這周娉婷心下也不是沒有怨過。可到底是寄人籬下,而且住在這裡,也能隨時隨地在老太太身旁盡孝,日子久了,也便住習慣了。

  周娉婷知王氏母女素來不喜歡自己,今兒一聽王氏叫自己來,便心下犯疑,可到底還是好生拾掇了一番,規規矩矩的去了王氏的明華居。

  周娉婷來明華居的次數不多,這回過來,瞧著這偌大的明華居,富貴氣派,果真是當家主母住的地方。她想到自個兒那麻雀窩,便生出幾分不滿和感概來。

  待進屋見到端坐在圈椅上的王氏,周娉婷才規規矩矩行禮道:“娉婷見過舅母。”

  小姑娘的聲音嬌軟悅耳,很是好聽。

  王氏的態度卻一改往日的淡然,笑著將周娉婷拉了過來,抬眼端看一番,覺得這周娉婷雖然不及甄寶璐美貌,卻好歹比甄寶璐年長個幾歲,這身子骨發育的好,纖腰楚楚,胸脯飽滿,這身段已經不輸成熟女人了。再看這身打扮,素淨淡雅,都說是女要俏一身孝,這淡雅的打扮也是同一個理。

  王氏贊道:“你剛來安國公府那會兒,還是個稚氣的小姑娘,沒想到竟出落的這般水靈。”

  饒是周娉婷再如何的聰慧,這個時候也猜不出王氏葫蘆里賣得什麼藥,只睜著一雙杏眼看著她:“舅母……”

  王氏拍拍她的手,讓她在自個兒身旁坐下,開口問道:“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周娉婷點點頭。

  王氏嘆息道:“我那芳姐兒,已經十五了,為著她的親事,我可沒少操心過,這今年可是一定要定下來的。你呢,怎麼說也在咱麼安國公府住了這麼久,我也將你當成自個兒的孩子……”

  說到這裡,周娉婷便有些明白了,想來這王氏是要給她牽線搭橋。只是王氏平日裡瞧不起她,這無端端的,哪會這般好心?周娉婷生怕她會將自己許給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當下便道:“娉婷還不想嫁,想一直陪在老祖宗的身邊盡孝。”

  王氏笑容一頓,意味深長道:“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你中意薛讓,可薛讓卻對不理不睬,他眼裡可只要甄寶璐一人。你說你,苦苦等了這麼久,眼看著他成親,難不成就怎麼放手了嗎?”

  “舅母……”周娉婷驚訝的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王氏。

  瞧著周娉婷的樣兒,王氏便知道她還是想嫁給薛讓,便說道:“說實話,我今兒找你來,也不全是因為幫你,你也是見過那甄寶璐的,這丫頭在齊國公府嬌生慣養的,可是半點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這樣的兒媳婦,我是不喜歡的,相比之下,你知書達理,性情溫和,我若是老太太,自然是希望大公子娶你這般的妻子。”

  這個周娉婷倒是相信的。

  那位甄六姑娘是齊國公府的掌上明珠,這王氏卻如此的挑剔苛刻,況且薛讓還不是她親生的,怕也不會對她這個名義上的婆婆如何的敬重。可老太太卻是喜歡甄寶璐的,有老太太在,這王氏斷斷不敢太為難甄寶璐。

  周娉婷想了想,雙手攥著衣擺,曉得和王氏在一起,同與虎謀皮沒有什麼兩樣。可事到如今,沒有人能幫她了。周娉婷道:“舅母的意思是……”

  王氏笑了笑,說道:“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她想了想,說道,“我可以想法子讓你接近薛讓,只是剛開始怕是要委屈你,有甄寶璐在,你只能當個妾室。”

  周娉婷的心提了提,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王氏。

  什麼叫做“剛開始”?那之後呢……周娉婷心下有些明白,想問卻不敢問。

  王氏卻說了:“你若是乖乖聽我的話,我這會兒擁有的一切,你也日後也可以擁有。”

  這麼一說,周娉婷才小臉刷白。

  王氏如此風光,總說是個繼室。她若是和她一樣,不也就是……周娉婷一顆心噗通噗通的狂跳。她喜歡薛讓是一回事,卻也不曾這般心思歹毒過,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只能用故作偶遇這一招博得薛讓的注意。她寄人籬下,卻也是有自尊心的,如今……

  周娉婷想都沒想便倏然起身,說道:“不成。舅母,我、我先走了。”

  “站住!”王氏將她叫住。

  周娉婷身形一顫,攥緊雙手立在原地。

  望著她的背影,王氏起身說道:“這天上可不會白白掉餡餅兒,你若是錯過了這一回,那這輩子也別想嫁個好人家了。你的親事由老太太替你物色,可你以為,老太太是真的關心你嗎?她早就將此事交給了我。若你這回不想嫁薛讓,那下回我便隨便替你選個夫婿嫁了出去……這女人嫁人便是賭命,便是日後過得不好,也是你自個兒命不好,怪不得咱們安國公府頭上。”

  周娉婷沒想到王氏竟然這般歹毒!

  她眸中蓄淚,轉身看著王氏的嘴臉,只覺得這張臉再美艷,裡面這顆心也骯髒得可怕。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娉婷聽舅母的。”

  王氏這才笑了笑,過去用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淚,望著這張清麗的小臉,說道:“乖乖的,這才好。”

  她又小聲說道,“只要近了薛讓的身,便是他不肯,看在老太太的面兒上,也得將你納了。不僅如此,這甄寶璐也不敢虧待你。這人生漫漫,意外隨時都有,稍不留神,什麼天災人禍,大病小病的,這好端端的人便悄無聲息的香消玉殞了。到時候沒了甄寶璐,有我在,我扶你一把,這正妻的位置,還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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