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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簡直就是矮子裡拔高個兒……

  “我以為陳睿會點了楚昂來當這個平北將軍。”聶冬揉著額頭,老侯爺的軍事素養如烙印一般深深印刻在這副軀體裡,“如果我是皇帝,面臨大旱時節補給線支撐吃力的情況下,必定會啟用宿將名將來定軍心,再配以當地將領例如薊海等人為副手。趁著現在糧食急缺的情況下,以雷霆之力一掃而空!可現在,薊海不善野戰,他定會以防守為主!”

  仿佛一切都在驗證著博陵侯的說法,薊海以一萬戰兵三萬輔兵追擊北地亂軍,卻被亂軍引入了山林中,分而擊破。人數並未給薊海帶來多大的優勢,更別提還有信了教的山民們給亂軍們通風報信。

  第一戰便敗了,軍心打擊頗大。

  楊若愚氣的聲兒直顫:“我說薊將軍,您這仗到底是怎麼打的,我怎麼感覺越打那賊子越多,還有那些通風報信的山民又是哪裡來的?我就說讓你把城外的人都遷入城內來,免得讓亂軍征民夫!你把百姓放在城外,這不是白白給亂軍送人口嗎?”

  旁邊一參將憤憤不平道:“城外那些百姓誰又能辨別裡面是否又亂軍的奸細在裡面?正因如此,才不能遷到城內!我們乃王師,若是強行遷入,必定會惹得民怨!”參將心道,那些百姓人數並不多,就算給亂軍擄走,也好過把奸細混入城內。這楊若愚什麼都不懂,不過來時讀了幾本兵書,就愛指手畫腳!

  “呵,將軍這是指責老小兒不懂軍情了?!”楊若愚尖聲道,“老小兒倒是在這裡看看,諸位是怎麼打仗的。可別忘了,這一仗,老小兒可是一字不差的會稟告皇上!”

  參將急道:“薊將軍當初就說窮寇莫追,是公公見他們逃進山林,說什麼痛打落水狗,這才……”

  “你!!”楊若愚伸著手指,好啊,這是要把責任推到他頭上了?!

  “夠了!”薊海低吼,“不要爭了,我乃主帥,此戰我是主責。楊公公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替皇上分憂,想要儘快擊敗匪寇,並無什麼錯。”

  “哼。”楊若愚翻了個白眼,算薊海這老小子識相。待他離開後,眾參將越發氣憤,紛紛道:“將軍,此戰根本就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怕那不陰不陽的傢伙!”

  薊海苦笑,擺手道:“諸位啊,那可是皇上派來的監軍,天子近臣,咱們惹不得惹不得啊。以後這樣的話不要說了。既然朝廷給足了糧草,我們大可誘他們來攻城,雖然敗了一仗,但並不傷及根本,慢慢耗下去,最終終歸是我們的贏得。”

  “這是這樣贏得憋屈!”參將道。

  薊海罵道:“那你領十萬大軍找到對方主力,與之一決勝負最是爽快了!”

  眾人默不作聲。

  北地的主力部隊當然不能全帶出去,還要防著北疆呢。

  北地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京城,奏摺里闡明王師沒有找到亂軍主力,但還是殺敵無數,算是小勝。這封奏摺薊海下了大力氣,光是送給楊若愚的金銀便是無數。

  陳睿看到戰報後便將其交給丞相與太尉等大臣傳閱。柴彥安道:“亂軍素來狡詐,但王師銳不可當,只需時日定會將其剿滅!”

  楚昂看來附和了兩聲,便不說話了。

  陳睿又拿出一份奏摺遞出:“這是吳國祈求糧草的摺子,你看們朕批是不批?”

  柴彥安思量了片刻,揣度著陳睿的心意,小心說道:“老臣以為,吳國這封摺子雖有些誇大,但缺糧一事是真的。吳國一向不富裕,加之今年收成不佳,的確是少糧。老臣以為,聖上可派一隊監軍到吳國後,再做決斷。”

  見陳睿的目光看過來,楚昂道:“臣附議。”

  陳睿點頭道:“丞相說的不錯。朕不能聽信吳王的一面之詞,但吳國需抵禦北疆也是實情。既然如此,朕便從御林軍中派一隊人馬前去查看實情,至於領隊之人便交予楚博吧。”

  再次接到監軍任務的楚博也是熟練工了,收拾了行囊後,便立刻帶著聖旨上路了。此時此刻的博陵,聶冬將印信交給霍明明,雖不舍,但還是道:“此去吳國,萬事小心!”

  霍明明露出興奮之色:“放心,我肯定會去狠狠敲吳王一次竹竿的!”

  聶冬無奈嘆口氣,目光掃向她身後的侍衛們,這些乃是侯府侍衛中精銳中的精銳,以陳福領頭,與霍明明一道前去。

  淨義投靠北疆雖然讓他吃了一驚,但並不影響全局。聶冬默默握拳,朝廷的軍隊已經陷在了北地,現在該他走第二步棋了……

  228、二二八章 精神

  隨著旱情加重, 吳王已經好幾日不曾好好睡過。哪怕王宮內的太醫日日診脈,扎針,都不能讓他安睡。眼見著吳王越來越消瘦, 丞相禹東白又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博陵不肯賣糧食和鹽巴。

  吳王一聲長嘆,跌坐在王座內, 半晌不吭聲。

  禹東白又道:“博陵侯說除非咱麼拿吳國的馬匹和生鐵去換, 否則他不會讓糧食和鹽巴流出博陵。”

  吳王一驚:“霍老弟這是要做什麼?他那博陵一向安寧,他要馬匹和生鐵又有什麼用?!”

  禹東白想到臨出博陵時, 博陵侯的一個親信侍衛私下找過他, 此刻便說道:“博陵侯怕是想做個中間商,賺個差價。”

  最能賺錢的買賣,都是壟斷的。馬匹和生鐵是朝廷嚴格管控的物資,除了藩國外,連列侯這一等級的權貴都無法插手。

  吳王沉思半響,他能猜到博陵侯的想法。鹽也是朝廷嚴格管控的物資,既然都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來做買賣, 那為什麼不將利益最大化呢。如此一來,用鹽來換馬匹和生鐵,也就順理成章了,雙方都不乾淨,都是在挖朝廷的牆角, 那風險也就要均攤。吳王心道,若自己站在博陵侯的立場,也會提出這個交換條件, 只是他乃吳王,而現在吳國處在戰時,這些戰略物資是不可能交給博陵侯的。

  “霍南鵬乃宿將,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要馬匹和生鐵?”吳王暗自詫異。如果吳國是太平日子,博陵侯提出用生鐵和馬匹換鹽與糧食,他倒是可以考慮,這筆買賣還能做。而如今吳國內外交困,博陵侯提出這樣的條件,明擺著是不想做這筆交易。難道是擔心直接拒絕自己拉不下臉面,所以繞了這麼一大圈?

  吳王心中百轉千回,始終無法琢磨出博陵侯的真實想法。然而北疆已經開始對吳國邊界進行小股騎兵的騷擾,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

  吳國防線頗長,兵力分散,可北疆人是騎兵為主,機動性非常高,神出鬼沒,惹得吳王恨不得直接派出大軍直搗北疆王庭。

  霍明明一行快馬加鞭,朝吳國而去。此刻她望著遠方的草原,微微勒馬,身後跟隨的除了侯府的侍衛,還有十多人,都是她放在趙縣的人馬。其中一人道:“北疆人仗著馬匹和騎術,每逢開春初夏,便會頻頻來擾。吳王也不可能把邊界上全部修築城牆,所以這麼多年了,守將們總是想不出一個好的對策,大家也就這麼僵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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