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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骨居然能冒出虛影,此等離奇畫面如何不讓少年瞠目結舌。

  他正憤怒於面具人不顧山林規矩竟敢斬殺動物幼崽,萬萬沒有想到虛影的最後,一晃而過之處竟是他誤入過的瞎婆娘攢館。

  攢館,是當地人對義莊的別稱之一。

  “那是前朝時就建的停屍院,占地可不小,從前進出武陵山脈的屍體基本都停在那地。距離鼎州城不遠,但因為鬧鬼就荒廢了。”

  葛麻說瞎婆娘就是那隻陰魂不散的鬼,沒人知道她的具體身份,二十年前一具兩眼被戳瞎的屍體運到攢館,自從那以後就鬧鬼了。

  “不過,有一點我搞不明白了。小鹿被殺的地方,四周的樹木該是武陵山里才有。雖然鼎州與武陵山不遠,可我不會認錯的,那些草木不會出現在方圓百里。”

  換言之,夫諸殘留怨念的最後影像,不是它被害的第一現場。那麼瞎婆娘攢館又有什麼特別之處?

  “走一趟攢館,說不定就能明白了。”

  言不周攤開地圖,讓葛麻指出了廢棄義莊所在,往返此處也只需一天時間,便是即刻動身不必耽誤。

  祝明一路奔波已久,無偃需煉製亢木防蠱護身符,他們就都留在了城裡。

  翌日由葛麻帶路,言不周與展昭快馬疾行,午時不到三人就來到了廢棄的義莊附近。

  “你們看,西邊的殘破石墩子。”葛麻指著荒草堆里的半個石墩,那本是一塊指路石碑的底座,如今上面以紅漆畫了一個大大的X。

  不過,紅漆已經斑駁,看來也是多年前畫的警告標示。

  葛麻補充說明了幾句,“這是警告途徑的商客別往裡面走。再往前走一兩里地就是攢館,如今的那裡連避雨都避不得。據說是二十年前瞎婆娘作亂時,把屋檐窗戶都給砸不少洞來。”

  此地雜草叢生,沒有車馬人行的痕跡。

  看來攢館的鬧鬼之事影響不小,是讓荒草都長到了腰間,再也無人敢來走動。

  兩刻鐘後,殘破的義莊出現在視野中。

  外部圍牆皆已損毀,半扇大門晃晃悠悠地掛在門框上。

  不等三人走進推開,似是受到活人腳步所擾,無風自動它就猛地摔在地上,濺起一地成灰。

  “我們真要進啊?”

  葛麻因突如起來的墜門聲退了半步,小時候他也只敢止步於此。

  當下,葛麻不由自主的抬頭看了一眼高照的太陽。

  攢館本是為停屍而建,建造的朝向角度刁鑽得很。跨過大門的門檻,裡面則是完全背陰,正當午也沒有一絲陽光。

  “跟在我們後面,別亂走。”

  展昭先一步跨過門檻,既然來到門前豈可不入,這會讓葛麻獨自守在院外也不穩妥。又看向言不周,卻見她微微搖頭。

  兩人無需言語,也知對方要說什麼。

  言不周搖頭既是表示此地全無一絲鬼氣,但也不可掉以輕心,畢竟湘西之地有夠邪性。

  大致掃視一圈,攢館是三進布局。

  正如葛麻說的,所有屋子都已經屋檐殘破,牆體窗框全都損毀。

  其原因卻非風吹日曬,殘磚破瓦散了一地,表明此處曾有一場大戰。

  展昭仔細查看一圈,找到一根斷裂的承重房柱,其上可見半隻血腳印。這必是誰把粗柱踹斷的,但絕不是人類的腳印。

  “這看著像是虎豹之類的爪印。”展昭正想讓言不周看看,下一刻異變突生,只聽葛麻發出了尖叫。

  葛麻保證他沒有亂走,卻不知被長條條的什麼絆了一跤,那東西似乎是活的會動。

  難道是蛇?他踉蹌著穩住身體,回頭去看踩到了什麼,但發現空無一物。

  豈料,葛麻抬頭想看看是否有蛇上樑,在黑沉沉一片的房樑上,忽而冒出一隻兇惡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啊!”葛麻不由退後幾步叫了起來,“瞎婆娘顯形,真的有獨眼鬼!”

  霎時間,原本風平浪靜的攢館妖氣暴漲,直衝葛麻所在方向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

  展昭一個箭步朝前,飛速拽回了驚疑未定的葛麻。與此同時,言不周左掌盡力一擊,全數使出虛鏡之力擋住了迎面而來的妖氣。

  ‘轟——’

  兩股勁風衝撞下,本就岌岌可危的西側屋塌了。

  灰塵彌散中,響起奶聲奶氣又暴怒之極的聲音。

  “瓜娃子的,泥們人類真不講道理。這小子趁我熟睡,狠狠一腳踩中我的尾巴。不道歉還敢罵我獨眼鬼,抽他一尾巴咋的還不行了?!”

  一隻酷似小豹子的妖怪從碎瓦殘磚跳了出來。

  它的身體圓滾滾的,體長剛好成年人的半臂長。卻是長著一對牛耳,豹頭正中僅有一隻豎直的獨眼。

  不容忽視的是那一條毛絨絨的特長尾巴。

  若問尾巴到底多長,估計能像蠶吐絲結蛹一般,將小豹子的身體纏個三四圈。

  言不周見了不由一怔,這可不是胖郎神諸犍。

  據說獨眼豹軀長尾妖力大無窮,被它打中是輕則殘廢重則死亡。哪怕面前的僅是幼崽期諸犍,這圓滾滾的小身體就藏著大力氣。

  攢館怎麼會有諸犍?它怎麼會完美地隱藏妖力?更奇怪的是一般妖怪不會口吐人言,這隻怎麼還能操著一口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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