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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之內的動靜不小,太監總管正在緊張著是不是太子殿下跟陛下起了什麼爭執,就見這一直候在門外的太子妃聽見那聲音竟然直接就跪在了門外,越發的肯定,這裡面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還是天大的事,他這也不敢多言,只好趕緊將手上的傘,給太子妃撐在頭頂,多少為太子妃擋些雪花。

  “琅兒不求父皇原諒,只求父皇千萬保重身體。”昝琅看著眼睛通紅的皇帝,哽咽著說道:“欺瞞父皇這麼久,確是琅兒的錯,父皇要打要罰,琅兒聽之願之。”

  “皇后也是因此出宮的,對不對?”皇帝的聲音有些蒼老有些涼:“她想逃避朕?她無顏面對朕!對不對?”

  “父皇,母后也是有苦、難言。”昝琅咬緊了牙關:“這二十三年來,母后又何嘗過過一天輕鬆的日子,為此還落下了一身的病痛。此時琅兒願一力承擔,只求父皇,不要責怪母后,母后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若不是心中有愧,皇后又怎麼可能將自己摯愛之人三番兩次的送到別的女人身邊?她自己一個人不僅擔著這巨大的秘密,還一口咽下了所有的苦水,又有誰能理解她?

  “你現在告訴朕,是何意?”皇帝苦笑道:“朕打算傳位於你時,你卻告訴朕,朕屬意的太子,是個假的,是女扮男裝的,你讓朕這萬里江山,拱手讓給誰?”

  苦澀的滋味在心頭瀰漫,皇帝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昝琅,閉上了雙眼,這個太子無疑是優秀的,他是最適合這個天下的人,可現在她卻成了最不適合這個天下的人,甚至成了一個連存在都需要解釋的人!

  “你此時告訴朕,恐怕不僅僅是那麼簡單的想將事情的真相說出來,你、你是不願意再去承擔這江山的重擔了。”皇帝轉身有些暈眩,扶住了身邊的柱子,背對著昝琅,聲音低啞:“你、下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看著皇帝落寞寂寥的背影,昝琅欲言又止。她不是不想去承擔這江山的重擔了,只是她不能了,她有了比這江山更重要的存在,她不願意委屈了那個傻傻的姑娘。

  她不想有朝一日,當她的小姑娘住進這深宮的時候,連自己最想要的生活都無得到,甚至還要面臨無窮無盡的煩惱。尋常的帝皇家的夫妻尚且難以恩愛長存,更何況是她們?

  大殿的那扇門,吱吱呀呀的緩緩打開,昝琅入眼便是那個她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跪在地上,朝她露出了欣喜的笑顏,看著地上的霜雪,看著曲牧亭已經潮濕的肩頭和發尾的雪白,昝琅的心跟著揪了起來。

  大步過去,將人一把拽了起來,入手是冰涼冰涼的身體,曲牧亭在她懷裡打著顫,臉上卻始終都掛著笑,她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摟緊了昝琅,輕輕說了句:“我們回家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如你所見,我要完結了。所以,完結之前,可以給新文一個預收嗎?《官匪小姐》 (點到作者專欄就可以收藏啦,順便也可以收藏一下作者本人,愛你們麼麼噠)掩翠山上的秦大當家的最近很頭疼,他那嬌滴滴的寶貝女兒非要找個女夫子!這可愁壞了大當家的,方圓幾十里,誰不知道掩翠山是個土匪窩?怎麼可能會有貌美無雙、才藝雙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氣質還要十分優雅的女子願意到土匪窩來當夫子?連子衿:“不才路過此地,聽聞貴寶處正在聘一西席?”秦大當家:……還真他娘的有!秦韻:“這個夫子真好看。”

  平靜的波瀾

  第146章平靜的波瀾

  那一夜的雪將巍峨的皇宮覆蓋, 入目皆是一片雪白,掩藏了太多不與人知的秘密,那一夜昝琅牽著曲牧亭的手一路從皇宮走回了她們的太子妃, 雪花落在昝琅手上的油紙傘上, 積了厚厚的一層,她撐著傘的手確實如既往的穩。

  那一夜,曲牧亭問了昝琅一個問題, 假如真的能重新來過,她會不會後悔, 昝琅沒有回答,只是朝她笑了笑,滿眼皆是寵溺。

  如果沒有眼前這人,或許她會按照自己既定的命運, 直到最後登上九五之尊的寶座,然後做一個想她父皇一樣的皇帝, 為國為民奉獻一生, 她也會藏著這個秘密, 獨立咽下所有的苦果,可事實不是。

  既然命運如此安排, 她便只有遵從命運的安排,來選擇最適合她們的生活。

  而皇宮之中的皇帝, 卻獨自在大殿裡靜坐了一夜,紅腫了眼睛。縱然他是一個帝王,可在這兒之前, 他先是一個父親,曾經何時,他也想過要一個小公主,依偎在膝下,甜甜的叫著他父皇,跟著她的太子哥哥,一起在御花園裡盪鞦韆,這是他早前時常會想到的場景。

  卻沒料到,他真的有一個小公主,猩紅的眼睛暴露了他此時內心的掙扎,這是一個秘密,藏了二十三年,是他以江山所託的二十三年,假如他只是一個尋常的父親,可能會打罵一頓,發發脾氣,然後好好的抱一抱他的女兒,把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放在她的面前,可他不是,他是一個帝王,而那個騙了他的人是他一手養育的太子,是這個國家未來的儲君,這就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事!

  那一夜的風雪過後,朝中掀起了一陣波瀾,原本已經半退的皇帝陛下竟然在第二天竟然親自早朝了,望著皇帝陛下烏青的眼眶,站在下首的沈奇神色有些凝重。

  原本應該早就到了的太子殿下竟然遲遲沒有出現,而昨夜皇帝陛下與太子殿下的爭執他也略有耳聞。恐怕不只是他,這朝中所立的每一個人此刻都是膽戰心驚,皇帝陛下十分寵愛太子,這麼多年來,鮮少與太子爭執,更何況是大發雷霆之事!

  這雷霆之怒來的太過突然,而原本新皇將立的種種猜測也因為太子被罷朝禁足於府內而消停了下來,每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看到原本雙鬢斑白的皇帝,一夜之間又蒼老了許多。

  下朝以後的沈奇打發走了一眾圍在他身邊想要探知更多消息的大臣,自己腳步匆匆的趕往了太子府。太子府還是一如往昔,只是門前的護衛卻直接將沈奇攔在了門外,說是什麼殿下此刻不見外人,請沈大人回去。

  沈奇不甘心,就蹲在門口兒等,可一直等到日落,門口值崗士兵都換了人,還是沒能進去,只得一身落魄的回去了。

  他一心掛念太子殿下,雖說殿下是皇帝唯一的子嗣,陛下也確實早有傳位的打算,可這事兒實在是蹊蹺的厲害,沈奇想不明白。

  摸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朝中一時風聲鶴唳,誰人也不敢亂說話,更加不敢說跟太子有關的話。而原本以為對太子殿下的禁足,不過三五天可能就會有個結果,誰知這禁足罷朝,竟然持續月旬,且皇帝完全沒有鬆口的意思,就那麼關著太子,沒有任何的說法。

  外面波濤暗涌太子府內卻是平靜且安穩的。自那夜之後,昝琅便在等著皇帝的反應,可皇帝沒有任何的反應,也讓她越發的摸不著頭腦,只能規規矩矩的守著太子妃禁足。

  “傲雪紅梅,真的是別有一番趣味。”曲牧亭撐著昝琅畫好的扇面,打著轉十分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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