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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發第二天,官府就查明了案情,判定林氏投井自殺,動機竟然是和人有染,導致受孕,以至於羞愧自殺,指證人是……紫藍。

  身為林氏貼身丫鬟,紫藍具備指證的權利,許墨看過她的證詞,簡直無懈可擊,林氏接管侯府後經常以置辦儲備為由出府,和西街的柳書生偶遇,繼而發生苟且之事,後柳書生家境落敗,他便時時來尋林氏要銀子度日,久之林氏生厭,柳生無銀度日便以此威脅,林氏惶恐之餘又發現懷有身孕,便羞愧投井自殺。

  看著官府偷偷遞交侯府的結案文書,許墨反手塞給剛從東宮回府的簡靜,轉身便回了院子。

  林氏是什麼樣的人,許墨也許不清楚,但林氏愛簡靜多少,她卻是再清楚不過。一個女人愛著一個男人,卻還和別人有染?簡靜要是信了,那林氏這輩子算是白愛了。

  簡靜撕了文書,尋了個理由打了紫藍五十板子,然後如常辦起喪事。

  林氏三天後才能出棺,簡靜每晚都守在靈堂,燃著香燭,燒著親手抄寫的經書。他不說話,每日都只是靜靜地陪著棺材裡的林氏。

  最後這晚,簡靜沒吃晚飯便又跪坐在靈堂前,嚴氏幫他燃好香燭,見他在燒經書,便想幫忙。

  簡靜搖搖頭,沒說話,繼續燒著經書。他垂眸看火光燒過那熟悉的字體,然後慢慢化作一場虛無,頓時覺得心裡很堵,眼眶都澀澀痛了起來。

  他仰頭,不看火光。

  嚴氏張嘴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悲傷是必須的,安慰並沒有用。

  簡靜頓了許久,最後低下頭繼續燒經文。如此過了半夜,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嚴氏知他晚飯沒吃,便起身去給他弄點吃的過來。

  她人剛走沒多久,身後便突然傳來一個很輕微的腳步聲。

  簡靜像是無所覺般繼續燒著經文,好似天地間所有的事物、和聲響都與他無關。

  昏暗的燭火被風吹得搖搖晃晃,身後那個纖細的身影緩緩走進跪在靈堂蒲墊上的簡靜,然後在一步之遙的時候輕輕舉起手……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 ,話說,還有人看嗎?大汗,腫麼感覺,我寫的很嗨,就只有三個孩子在看,望天

  o(︶︿︶)o 唉  人過留爪哈:-D

  好吧,我還是說晚安吧,睡覺了,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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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堂很安靜,只有燒紙的嗤嗤聲,身後的人看著簡靜一張張往火盆放經書,那淒涼悲痛的模樣讓她高舉的手怎麼也落不下去,最後緩緩收回手。

  “你也只有這麼一次機會,放棄了就莫怪我不客氣。”簡靜啞聲開口,手上的動作卻無間斷。

  身後的人正悄悄往外面退,聽言,腳步微亂,幾乎是倉皇出了靈堂。

  簡靜垂頭低笑,險些笑到淚流。

  林氏出棺後,簡靜正式管起侯府,首當其衝的便是丫鬟奴才大換血。其中趙氏身邊換了三人,丫頭換了一個,奴才換了兩個。新上任的都是簡靜親選的人。

  整頓完丫鬟奴才,簡靜又查起帳本,每院開支,和帳房贏利都算的清清楚楚。還因為帳目作假辭退了趙氏一手栽培的帳房先生。

  至此。趙氏才真算明白,簡靜並不是在同她開玩笑。不過她雖然在府上沒有了管事的權利,還被簡靜派了人在身邊看著,可待遇還是如常,好似簡靜並沒覺出什麼一般。簡靜也沒提世襲侯府的事,朝廷也沒問起,這讓趙氏很不安,以至頻繁讓人往平陽王府送消息。

  想是太過風平浪靜,顯得詭異,平陽王府遲遲沒動作。

  就在雙方都按兵不動的時候,許墨等到了冬季花會。大齊的花會分為春夏秋冬四季,每一季度的花會多是展示季節花卉。繼而交流花品,以及評選季度花之上品。

  被選中的商號花卉將有朝廷官員親定品號,此後或選入宮中培植,或批量進貢邊境友國。

  許墨認真想過,雖然被選中不一定能掙多少銀子,但能打響名號。而就算不被選中,她這花卉也有機會在花會上推銷出去,只要有機會推銷,一樣能狠掙一筆。

  不過許墨覺得被選中的機會很大,畢竟在只有臘梅,白蘭,山茶花的冬季花會上,能出現夏季花卉,這本身會是一個看點,更何況,物以稀為貴,一家獨大便代表沒競爭。

  “小姐,錢家那邊來人說想買斷香糙貨源,但希望我們能先退出評選。”丸子從會場跑進來。

  許墨在會場旁邊的酒樓包了一個對窗雅間,往椅子上一坐,便能縱觀整個會場。丸子跑來之前,她便看見錢氏在和胡老交涉。

  這情況在許墨的意料之中,錢家的花行是五年前辦的,那時候鮮花行當還沒紅火,後來錢家出資舉辦了四季花會,方才慢慢有了今日鮮花行當如火如荼的前景。

  這幾年花會評選的季度花之上品,錢家幾乎占了一大半,由此可見,錢家在此行當的壟斷。

  對錢氏想買斷貨源的想法,許墨多少能猜到一點,明年開春大齊和邊境各國有一場三年一次的商貿會,錢氏估計是想準備趁現在大批量培植,好等開春花會上直接拿下極度花之品號,然後大批量販賣給各國。

  錢氏不愧是錢家人,很有行商頭腦。她能一眼看出薰衣糙的特別之處,繼而想到明年大齊和邊境各國的商貿會,許墨都忍不住佩服她的思維靈敏。

  “告訴胡老,退出評選可以,但是必須價錢翻倍。”許墨低笑,她就是衝著錢家不放過一點發財的商機來的,狠掙一筆,然後再給錢家一擊悶棍。

  對於價錢翻倍,錢氏起先覺得貴,不過後來錢員外看了花品,衡量了一二,覺得有得掙,便讓錢氏簽了買斷書,當即付清銀子。

  許墨掀開雅間帘子一角看去,剛好見錢氏掏出十幾張銀票,目測面額,都不是小數目。

  一個花季會,錢氏帶這麼多銀票,真不知道是錢家太有錢,還是另有目的?許墨覺得前者是肯定的,至於後者,極有可能是用來賄賂今次親定花卉品號的朝廷官員。

  想到樂坊收集的資料里寫錢家生意遍布大齊土地,且年年是朝廷表彰的商戶大家,許墨不禁心生感概,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欺我也!

  薰衣糙被買斷,許墨便讓胡老把她事先準備好的養花冊子一併交給錢家,甚至還免費送上了大棚升溫技術。胡老對此很不理解,輾轉了很久,才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許墨正拿著銀票算成本,聽了胡老的話,輕輕笑道:“商人看到的永遠是商機,但也是一種投機取巧,運氣好,一本萬利,運氣不好,那便是血本無歸。我雖然不是商人,但很顯然我運氣極好。至於錢家,除非這世間還有另外一個錢家,否則……”

  話沒說下去,許墨低笑,傻子不多,有錢的傻子更不多。

  錢家投注大量銀子大規模動土新建大棚的時候,許墨開始啟動下一個計劃,然後沒到半個月,錢家商號下的食品齊齊出現食物中毒事件。

  事情一經宣揚,同行業的食品商便突然一起打起促銷優惠,一時間錢家商號的老顧客全部轉去別家,使其商號門庭異常冷清,最後直接導致關門大吉。

  錢家食品涉獵很多,生食,酒樓,糕點等等,都在其中,基本算是錢家發財之本,雖然說後來錢家做起了花行、藥材生意,還越做越大,卻依然秉承民以食為天的理念堅守著食品行業。

  多年的心血,突然就要毀於一旦,錢員外很是不甘心,只嚷著要重振舊業。可重新來過需要銀子,但錢家的銀子大部分都投注新建了大棚種植薰衣糙。

  錢員外萬般無奈,只好等開春賣出薰衣糙回收銀子。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薰衣糙雖然得了開春花會品號,卻在商貿會上只有少數人買購。

  而那些少數買了花卉的人最後還有人來退貨,折騰了一番後,錢家趕緊究其原因,放才發現一個重大問題,大棚種植的花卉,常溫下活不過幾天。但大多人買都是圖稀有,或者圖好看,肯定沒人會為觀賞一從花卉就單獨花銀子建造一個大棚種植。

  如此一來,錢家大批種植,準備高價賣出的花卉,便只有人看,卻沒人買。眼瞅著花期將至,再不賣就謝了,錢氏只好以平常花卉一樣價賣出。

  最後,真如許墨說的,血本無歸。

  此事還沒了,便到了錢家備齊糧糙去邊疆的日子。錢員外接二連三受創,家業都快去了一大半,現在手裡的生意只剩下9999999本想拖些日子,或者道明無力承擔,卻不想這次押送糧糙的人是平陽王。

  原來邊疆楊連迫害簡單死於戰場被人揭發,他為小命便帶了手下的幾萬士兵叛出邊疆大軍,在涼州占山為王。而此時西岐軍還一直侵犯我朝邊疆三洲,皇上大怒,便要派人去邊疆,於是平陽王趙陽主動站了出去。

  錢員外好說歹說,最終說服平陽王先去戰場,糧糙他稍後便籌齊送到。

  平陽王走後第三天,錢員外賣了幾處家產方籌齊糧糙,沒等人催,他即刻交給平陽王留下的人押送。此時許墨剛從別院看完許砂,正準備回府,便被人請去了醉仙酒樓。

  那人許墨認識,是太子身邊的小太監。

  上了二樓,太子正在雅間裡,許墨出別院的時候收到錢家湊齊糧糙的消息,不覺想到皇上為何答應平陽王去邊疆,按理說,平陽王有心叛變,皇上最應該把他留在燕京壓制才是,為何突然就答應他去接管邊疆大軍呢?

  許墨想了一路,最後在看見太子的時候想明白:“錢家已經籌齊糧糙,剛剛才被人押送出城。”

  “你想到我們要做什麼了吧。”太子摸摸鼻子,他就知道瞞不過。

  許墨輕輕點了點頭,伸手倒了杯茶,喝了兩口才問道:“人選是誰?可靠嗎?”

  她又倒了一杯,太子接過去,押了口,神色頗為古怪的乾咳兩聲:“再沒比他更合適的了。”

  許墨出於好奇心問了句,“哦?是誰?”

  太子沒說話,只是向門口看去。許墨沒來及回頭,便聽見一個男人道:“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咳 ,上章那個烏龍,我會儘快改掉的。大汗啊

  還有謝謝hanne的地雷,摸摸乃,我會好好更新的,吼吼

  最後,我想說的是,第一次單章評論上10個,感動的淚流滿面啊::>_<::

  於是 天冷,孩子們按了小爪子都早點睡吧 晚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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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墨回頭看去,只見簡單挺直站在門口,他依然身著一襲黑衣,面上覆著銀色面具,肩上的披風帽子剛好蓋住他半邊眉眼。這扮相很酷,有點非主流的味道。當然,他如此打扮並不是為耍酷,而是身為一個已死之人不能被認出來的不得已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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