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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雅間,關上門,簡單便拿下了面具。

  許墨看著簡單沒說話,簡單望著她似有話說,卻又不知如何說起。太子察覺到二人有些不對勁,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不過礙於現在是非常時期,並未沒多問。

  “鮮衣,楊連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你們什麼時候行動?”見兩人都默不作聲,太子只好自己開口打破寂靜。

  說起正事,簡單很正色,“都辦妥,我稍後便趕去同他們匯合。”

  “此事不可急躁,萬不可暴露行蹤。”太子輕輕額首,囑咐了兩句,然後轉頭看向喝茶當旁聽的許墨:“墨丫頭,你投了那麼多銀子進闊景錢莊,難道沒後續計劃?”

  對錢家的落敗,太子可是全程看在眼裡,從食品問題,到多方宣揚,再到同行優惠打壓,許墨一個動作連著一個動作,環環相扣下來,已然讓錢家措手不及。

  而此時,錢家花行又在商貿會受重創,使得大量投注的銀子血本無歸。若是現在他們好不容易籌齊的糧糙再被山匪截獲……太子光想著,便覺得心情愉悅。

  “只要糧糙的事大爺辦妥,不出三日,我便能叫錢家的永泰錢莊改叫闊景分行。”許墨本來一直在愁怎麼讓錢家禍不單行,聽了兩人的計劃,頓時有了計量。

  “如此,我便等著你的好消息!”有了錢家食品業和花行的慘敗,太子對許墨如此囂張的放話全然沒懷疑,他甚至還有些期待許墨到底會怎麼做!

  許墨喝完茶,抬眼見太子似乎和簡單還有別的正事要談,便很識趣地以錢莊的計劃要推前,得重新準備為由,起身告辭。

  她剛走沒不久,天便下起雨來。簡單下意識望向對面的窗外,見雨勢越來越大,不覺微微擰起眉,然後在太子很是瞭然的目光中豁然站起身來。不過沒等他開口,太子便先頗為無奈地說道:“這店家應該有傘,你去拿一把,我等下一起付帳便是。”

  簡單也不搭腔,帶好面具,轉身出了雅間,留下看著他的背影一臉若有所思的太子。

  許墨並沒走遠,下了雨後,她躲在一處遮不住多少雨水的屋檐下等張月月買傘回來。街上因為下雨有些濕滑,帶著水窪的街道行人匆匆,簡單撐著傘站在對街,一眼便望見那抹熟悉的身影……遠遠的,許墨像是覺察到什麼,抬眼望去,直直望進簡單的眼裡。

  她下意識垂下狼狽擋雨的手,微怔地看著簡單慢慢走向自己。

  油紙傘舉至頭頂的時候,許墨昂首看了兩眼,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許仙,那西湖的水,那錢塘江的雨,還有那把結緣的油紙傘。很美的場景,可是一想到演對手戲的是兩女人,她就覺得萬分的違和。側首看簡單,見他欲言又止,許墨笑了,“你是不是該說句什麼?”

  自見面許墨的臉色就不大好,簡單自是明白其中的原由,有心想說些什麼,可又覺得說在多事實還是事實,並無意義。兩人靜默對站,簡單惴惴了許久,最終還是說了:“許墨,這世間的善惡,若真有報應不慡,你欠她的,我一併擔下。”

  許墨怔怔看著他,不覺想起小玉短短的一生,那個孩子為自己奉上年華,毀了清白,最後還丟了性命。她的一生悽苦都因自己而起,若真有報應,那也是自己該得的。

  眼眶裡慢慢有了淚意,許墨仰頭,默默轉身,聲音略哽咽地道:“你擔不了,我也還不起。”

  活了兩輩子,兩生都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但是虧欠小玉的,她卻是此生此世都沒機會還了,這種堵心的感覺,沒有人能替她擔下。

  雨很大,許墨說完便走出屋檐,簡單追上,想將傘遞給她。許墨沒接,也沒回頭:“下雨好,下雨就看不見我在流淚了。”

  彼時,雨勢越下越大,許墨緩緩走著,任由冰涼的雨水打在她身上。簡單合了傘站在原地,淋著雨,就這樣看著她淹沒在冬季雨霧中。

  糧糙被劫的消息很快傳到燕京,許墨趁機打出錢莊優惠政策,以現代銀行的那套利息吸取眼球,又買了人多方宣傳,於是闊景錢莊很快便成了茶餘飯後談論的焦點。

  知曉糧糙被劫之後,平陽王連派人追,但苦無結果,而這時邊疆短缺嚴重,只好催錢家另送糧糙。錢家經過食品和花行的打擊,家業本就敗了大半,根本拿不出多餘的銀子來籌辦糧糙。

  平陽王卻不理這些,連連派了好幾波人來催。錢家無奈,便想再從錢莊先轉些銀子來救急,卻不想錢莊正在崩盤。原來,闊景錢莊打出優惠政策後,存入三天者所得利息便貼在錢莊公告欄上,繼而做到不欺瞞,和宣揚的作用,加上又有存款者得了利息後欣喜向親朋好友推薦,以至於使得許多存在永泰錢莊的人齊齊去取出銀子準備另存。

  面對蜂擁而來的取錢顧客,錢家措手不及。又因為著實拿不出那麼多銀子,已經有幾家關門,顧客見此,都在擔心錢家會吞自己存的銀子,於是嚷鬧著錢家給個說法。

  錢家頓時成為燕京百姓人人圍堵的對象,許墨冷眼旁觀,靜靜看著錢家低價賣田地,賣家宅,賣莊園,最後錢莊也被人買下。

  至此,曾經富可敵國的錢家真正落敗下來。

  許墨坐在樂坊後台,細細翻看著帳本,很是滿意帳本上的數目。活了兩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麼大一筆銀子,真讓人眼花繚亂,不過很可惜,這些白花花的銀子雖然是她掙的,卻並不是她的,她只是闊景錢莊的打工者而已。

  “帳本給太子送去,順便和殿下說聲,賣花掙得本錢連同利息我已經全部撤回,現在正式存入錢莊,希望他親自給票據簽字。”許墨把帳本遞給身後的張月月。

  張月月拿著帳本,遲疑了下道:“大爺已經和邊疆交上手,二爺這幾日頻繁遭刺殺,燕京極為不安全,四姨娘這帳本還是先不送吧?”

  許墨琢磨著也對,便正想說什麼,就聽張月月對著窗口喊了聲:“誰?!”

  與此同時,暗器撲面而來,張月月連忙拉下帘子擋下那些暗器,許墨大驚,緊要關頭被敵方偷聽了計劃,這可是會直接導致計劃失敗,嚴重的可能損失慘重。想到這兒,她連忙讓張月月去追:“此人不能留!”

  張月月會意,趕緊追了出去。

  等張月月解決了那個偷聽的黑衣人,匆匆趕回樂坊,竟然發現許墨不見了,而翠蘭被人打暈扔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更新  汗

  047

  不知過了多久,許墨自昏迷中醒來,迷迷濛蒙,腦子都還沒回過神。她下意識伸手想摸額頭,卻發現雙手根本無法動彈。無力地睜開眼看去,方才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

  意識到自身的處境,許墨總算是徹底清醒了,她仔細打量四周,是間平常的客房,裡面的擺設很少,但是都不是普通百姓能用得起的。抬眼看向沒能關緊的窗口,天空碧藍如洗,空氣里還夾雜著泥土的味道,想來是剛下過雨。

  許墨靠在床柱上,也來不及想為何被抓,便想用牙齒去扯手上的繩子,然而就在這時,門卻突然被人打開,有人走了進來,帶著兩聲貓叫。

  雖然早猜到是趙氏,許墨還是愣了愣,不過她很好奇,在這奪權計劃里她只是個小人物,趙氏不去抓太子,簡靜,為何單單虜了她?難道說是因為知道她弄垮了錢家?可是就算知道是她乾的,到這地步,抓了她錢家也還是一樣落敗。既如此,趙氏抓她,不是多此一舉?

  想不明白趙氏的心思,許墨也不便開口,她暗暗定下心神,準備以靜制動。

  趙氏也沒說話,只是慢慢走向許墨,兩步遠的時候,她止步,然後白玉般的右手捏住許墨的下巴。驚訝於她的動作,許墨皺眉的同時心臟莫名亂跳。

  “姿色也沒多出眾,怎就讓他看中了。”趙氏的視線掃在許墨臉上,目光變得幽深而厭惡。

  許墨臉色微變,能讓趙氏在意的他,除了簡單,她不做二想。聽話里的意思,顯然趙氏已經知道簡單沒有死,而且還極有可能看見那日簡單給自己送傘。

  “你想怎麼樣?”許墨強裝鎮定地問了句,對於趙氏的狠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趙氏突然鬆開手,拿了把小巧的匕首出來。她看似面帶笑意,眼底卻是近乎變態的瘋癲,刀刃貼在許墨臉頰上,冰涼的觸感使她莫名一顫。

  “你說,我是該把你的臉毀了好,還是直接殺了你好?”趙氏拿著匕首在許墨略顯蒼白的臉上比劃了兩下,端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許墨看著她瘋癲,不覺怒極反笑:“但凡他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你就受不了,世間女子千萬,你還能殺盡蒼生不成?趙蘊娘,你還真是可悲!”

  趙氏眼神陡變,她聲音悽厲的瞪著許墨吼道:“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

  有那一刻的錯覺,許墨竟然在趙氏的眼裡看到傷痛、和悲戚,可再定眼看的時候,趙氏還是那副狂妄瘋癲的模樣,她開始大笑,手中的匕首輕輕一揮,就在快劃在許墨臉上的時候,蘭芳急匆匆跑了進來。

  “太太,蘭糙刺殺太子失敗,趙二也死在嚴如玉手裡,王爺留在燕京的大半人馬已經被從邊疆趕回救援的大爺誅殺,奴婢無能,只救出了王妃。”蘭糙手臂帶傷,單膝跪在地上。

  這事許墨沒參與,對此並不了解,不過聽蘭芳的話,顯然太子是準備速戰速決。

  對於兵變慘敗,趙氏連表情都沒變,她甚至不易覺察地扯了個詭異的笑:“你帶著幾個功夫好的,拿著這塊令牌立刻送王妃去西岐找世子。”

  蘭芳接住扔來的令牌,微微一怔,這牌子是平陽王府暗衛首領身份的證明,不死不收回的。

  “小姐,你和奴婢一起走吧。”猜到趙氏想做什麼,打小就伺候她的蘭芳頗為動容。

  趙氏背著身子,語氣未變:“趁他們趕來這裡,你帶著王妃快走吧。”

  蘭芳懂趙氏的意思,這個時候,若沒魚餌擺出來牽制一二,根本不可能逃走,“奴婢留下來牽制他們,小姐你和王妃走。”

  趙氏看著許墨,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收回了還貼在許墨臉頰上的匕首,回身對蘭芳道:“我不走,我還要等一個人,問他一句話。”

  蘭芳還想說什麼,但趙氏下了死命令,她無奈,只好依言照辦。

  許墨聽著她們的對話,有些雲裡霧裡,她記得平陽王就趙氏一個女兒,什麼時候還有一個兒子了?還有,這個平陽王府的世子竟然在西岐,而邊疆戰事不斷,也就是因為和西岐打仗,難道說西岐和大齊戰事不斷的原因是平陽王世子在中間搞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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