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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孔布卻不在意,他從勞克林那兒拿來一個信封,取出十二張彩色的波拉攝影機拍的照片,遞給尼亞里。

  “這些人,這些就是所有要去那座山的人,你認識他們嗎?”

  厄亞里仔細看那一疊相片。“不認識。”他說:“除她外,都不認識。”他拿起吉麗安的相片。

  拉孔布收回所有相片,放進信封,交還勞克林。

  “到這兒來,”法國人心平氣和地問:“你到底想找啥?”

  尼亞里竭力想系統地對他闡述一番,但又想,他究竟來這幹什麼的? “我的答覆嘛,”他終於開口了:“這不是瘋了吧,是嗎?”

  拉孔布站起來要走。“對,尼亞里先生,這不是瘋了。”當他走到門口時,又馬上轉過身,直截了當地說:“我想告訴你,你並不孤獨、但願你能理解這點。你有許多朋友,並且……我羨慕你。”

  三個人在隔離室前停下,戴上頭盔。在一張靠牆的長桌上放著五、六副尚未啟用的面具、一些長橡皮手套和一隻廉價的鳥籠。籠內有兩隻金絲雀,擠在籠子一角,明亮的眼睛還注視著尼亞里的舉動。

  勞克林打開密封室外門,接著,三人走了出去。這時太陽剛下山。

  西邊的天際仍泛著紅光。但頭頂上空已呈觀天鵝絨般深藍色。尼亞里舉目仰視,只見一簇簇繁星正透過山那邊的薄霧在向人們眨眼。

  拉孔布和譯員陪他走到一架休伊型攻擊直升飛機旁,引擎在嗡嗡作響,但旋具尚未轉動。

  “不!”尼亞里叫了起來,“我不回去,什麼樣的公共汽車也不坐!”

  一隻戴手套的手拉開了右舷門。裡面坐著七八個戴防毒面具的老百姓。吉麗安疲倦地抬起手,好象一點勁兒也沒了。

  尼亞里爬了上去,一位直升飛機駕駛員把一個小包遞給站在下面的勞克林。

  勞克林把這包紙和硬紙片翻閱一遍,然後傳給拉孔布。”看見了嗎?他們來這兒之前都對魔鬼塔有各自的描繪。”

  法國人仔細看了這些圖畫。有些只不過是漫不經心地亂畫一氣,有些是精心用蠟筆或氈毛筆畫出的作品。過一會兒,他從開著的機門,注視著裡面的人。然後,又把銳利的目光轉向駕駛員,匆匆忙忙地用法語對勞克林說起話來。

  “你們不要起飛了。”勞克林傳話給駕駛員。

  “先生,我是從保安指揮官那兒接到的命令。”

  “你現在聽我的命令不要起飛。”

  “對不起,先生,”駕駛員用執拗的口吻說。

  “對不起”這個詞,它帶有某些拒絕執行的意思;在“先生”的稱呼中,還隱藏有某種降低對方身分的含義。

  “那麼等五分鐘!”拉孔布厲聲說。

  駕駛員發了善心,豎起了三個指頭。

  拉孔布和勞克林離開飛機,朝停在一百碼外那輛值日軍官的拖卡跑去。

  第二十三章

  為了便於雷達軍官觀察顯示儀,通信拖卡的一頭沒有燈,而另一頭卻安上一扇窗,以便從那裡可望到停候在遠處的直升飛機。兩個文職人員——拉孔布和他的譯員——正擺開架勢對付一位被人稱為懷爾德·比爾的工程保安軍官。

  懷爾德·比爾的年齡同拉孔布不相上下。據勞克林估計,約在五十歲左右——不管他實際多大,至少看上去也許是這樣。比爾個子矮胖,聲音洪亮,講起話來平淡單調、毫無感情,就象人與人之間面對面的談話也要用統一的格式填上去似的,好比控制塔跟進場飛機之間、宇航飛行控制室跟太空人之間的交談那樣。

  “你不能將他們送走!”拉孔布大聲喊道。他的譯員從未見他這樣焦急過。“讓他們留在這裡,由我負責。”

  “這兒並不在你的職權範圍內。”比爾相當呆板地答道。“作為保安指揮官,我對整個基地負全部責任。”

  “韋爾什少校——”法國人開腔道。

  懷爾德·比爾打斷法國人的話說;“離此地右方三英里,由你當領頭,天呵!我們花了無數金錢來建這個DSM。三英里外才是你的管轄區,而這兒是我的職責範圍。”

  “你不明白,”勞克林說。他想調解兩人之間正在形成的不可挽回的衝突。

  “你在這基地不管幹什麼,都是為了一個目的,使拉孔布先生的工程能按計劃順利進行。”

  “我明白,”比爾裝了個鬼臉,小眼眯成一條縫,說:“但你們這些人也該懂得什麼是軍紀。”

  “我不想讓這些人被送走。”法國人再說一遍。

  比爾從容地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建立這個指揮系統已有三星期了,”少校繼續說:“這些闖入基地的人……我們怎麼知道是些什麼人呢?是些來意不善的人?搞破壞的、異想天開的還是患宗教狂的人呢?我們指揮系統對付這些闖入者的唯一辦法就是把他們送走。改用其它辦法去處理已經太遲了。”

  “這是一小伙人,”拉孔布說。他講得很慢,不時引用芳克林說的詞彙。勞克林確是個好翻譯,當拉孔布激動得轉而使用法語時,他都能把他的情緒和意思準確無誤地譯出。他指著窗外那架停著的直升飛機說,“機上的人都有著共同的幻覺。為什麼他們不得不到這裡來,這對他們和我都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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