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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是“楚之荊蒙”。除顧祖禹《讀史方輿紀要》卷七十七《湖廣》三荊門州附《蒙山》外,《大明一統志》和《大清一統志》皆有類似的記載。《荊門直隸州志》卷三十三《古蹟》說:“山莊在城西順泉側,老萊子居養親處也。”

  三是“楚之蕭蒙”。此地原屬於宋國,為宋公子鮑之封地,後為楚國所占,在今安徽蕭縣一帶,清乾隆間修的《潁州府志》載:“漆園城,在縣河北三里,即舊蒙城,莊子為漆園吏在此。”

  四是“新余之蒙”。即今江西新余縣之蒙山。

  ......

  拋開我的切實經歷不談,且讓我作為一個考古學者來進行分析:

  首先,從地望上看,歷史文獻是記載我“至南”隱楚,而不是“北上”。“魯蒙”與“蕭蒙”均為北上或東北方向,不符。而江西新余縣(市)之蒙山而又過之太遠。現荊門古蒙山是我由北至南,由宋、陳至楚的必經之地。還有人認為,我之所以不可能終隱於楚之荊蒙,是因為荊蒙離楚國的政治中心郢都太近,不適合作為隱居的處所。關於這點,對於真正隱者來說,隱身決非應到孤山老林或人間荒漠。何況荊門只是個過關小城。從文獻上看,我正因為被楚王發現,不願被其所制,才繼續南遷。

  其二,從所屬上看,“魯蒙”在我隱居時還不屬楚國,即非傳統楚之範圍。即便荊蒙為“魯蒙一率”,只能說明其家族過去有人遷移到了荊蒙一帶,而非魯之蒙山。

  其三,從行蹤上看,孔子游楚遇見我,只能是在城父、鄀郢、紀郢三個地帶,鄀郢、紀郢離荊門蒙山都不遠,入紀郢還是必經之地。而且楚惠王親自訪我,也應是在郢都周邊,不可能跑得很遠。

  其四,從遺蹟與文化流傳上看,荊蒙地域關於我的傳說最多、最詳,還可與所謂郭店楚墓竹簡《老子》、《太一生水》等其它文物史料對應或互為佐證,這種對證其它三個地方都沒有。

  所以,今人並不需要我“復活”作證,也是可以搞得比較清楚的。

  第廿九章逃隱蒙山92莞葭為牆

  呵呵。

  在上面,我老萊子也過了一把考古癮,是非曲直,你們仍可爭議。

  我不想多說什麼,且回歸正題,把此生故事講完——

  自我決定停留於蒙山暫歇後,宗兒便領命,迅速向鄉人懇請。

  鄉人看到我們一家老老少少,從鄀郢逃難而來,十分同情。一長者說,該鄉平地皆有人家作田,只有山坡石縫間尚有少量草土,若要住下來,須辛苦些,他們亦可勻幾分地出來相幫。

  荊蒙可謂民風純樸!

  我們不再思忖,謝過鄉人後,就去蒙山腳下測看地形。

  這山還真不錯,綠樹草根縱橫,且有濕地與陽光照射,氣候清涼。

  我叫宗兒在一眼泉涌之右側不遠處,將地段用鋤頭撿平些,借樹枝為柱樑搭建草棚,讓爹娘先安歇下來。

  此即《列仙傳》中所記我逃世“耕於蒙山之陽,莞葭為牆,蓬蒿為室,杖木為床,蓍艾為席,葅芰為食,墾山播種五穀”之形容吧。

  也就是說,我當時居住的僅是茅草屋,以艾為席,與今天鋼骨水泥牆與彩木屋檐的楚王宮式紀念建築相比是兩個概念。

  與此同時,我又叫隨遷的簫兒和其丈夫陵昭等去山上看有否可吃的根葉、野果等,本來所攜帶的還有些食糧,那是備給老父老母的,怕他們腸胃不好,不能消化野果根葉。

  簡單食補後,我就領著家人去清理、開墾所住坡邊的草土,順季點些瓜果、蔬菜種子。

  鄉民們也很熱心,亦送來一些當地的特色食物與種子。

  我們千感萬謝後繼續拓展田地。

  不到幾個月的功夫,居地就有些成形了,茅房院落始能遮風擋雨。

  我年歲大了,簡兒代替我跟周邊小孩教書。

  至於那些孩子來受教,送不送我們食物不太重要,關鍵是跟鄰近們融合相處。

  後來,當地人把我們曾居住過的地方尊稱為“老萊山莊”,一直沿用著。

  ......

  而今,一晃兩千多年過去了,這裡已完全沒了過去的模樣。

  出於好奇或懷舊,我也曾沿著今人遊覽的方向巡視了一遍,感慨萬千。

  為了便於說明,我且引用一本較早的《荊門州志》作參考。

  這本地方志,曾被現代領袖毛澤東於1960年10月在武漢視察時親閱,被其稱為“乾隆年間修的最好的一部州志”,為清代荊門知州舒成龍所編。

  現在的蒙山以及周邊環境變化真是大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要尋覓兩千多年前曾居住過的地跡,確實離不開這部州志中的老地圖。

  據《荊門州志.山川》:“蒙山”詞條:“在州西門外半里許。漢名半月,隋曰峨嵋。後人以其形似象,又名象山。”

  翻閱書中歷史地圖,蒙山地理位置在“荊門州城圖”里標註得十分清楚。

  從現代地圖上看,象山(蒙山)劃於現荊門市龍泉公園區域內,與南北連通的襄荊古道或稱周道、秦楚大道(現207國道)僅隔一公里左右。

  站在象山上望去,荊門古城地勢險要,兩山夾城,僅一條通紀郢之道,相隔百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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