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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尼,等一下。”他正要上車時,我喊道。

  他從車頂上看著我。

  “指紋專家什麼時候來?告訴他們查一查水池上方柜子里的伏特加酒瓶。索拉納離開時有可能沒有想到擦去上面的指紋。”

  切尼笑著說:“我們會的。”

  亨利和我回到他家裡。“我準備先去醫院,然後再去羅斯的酒館,”我說。“跟我一起去怎麼樣?”

  “我當然願意,不過夏洛蒂說她1點鐘要來。我要請她吃飯。”

  “原來是這樣。呃,有意思。”

  “我不覺得有意思。在格斯的事情上我對她很不好。我頂撞過她,現在是我彌補過失的時候了。”

  我留下他梳洗打扮,自己走了半個街區上了車。開車去聖特雷莎醫院用了不到十五分鐘。這讓我有時間思考索拉納失蹤以及再見到切尼的事情。我知道再去恢復那種關係不太好。但另一方面,(總是有另一方面,不是嗎?)我聞到他剃鬚後搽拭的潤膚液的氣味時,幾乎要喊出聲來。我把車停在邊道上,向燈火通明的醫院入口處走去。

  按計劃,我看望格斯的時間不長。我到了一樓,說明了自己的身份,我被告知他還在睡覺。我跟護士長聊了幾句,確信她很清楚誰可以看望他誰不可以來看他。佩吉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我想每個人心裡都清楚,格斯的安全是至關重要的。我特意去看了看他,花了半個小時觀察他睡覺。他的面色好多了。

  有一件巧事讓我感覺不虛此行。我按了電梯後就等著。只見電梯“呼呼”作響,然後“砰”的一聲,宣布它從樓下上來了。門開了,我發現跟自己面對面站著的居然是南希·沙利文。她一隻手裡拿著製作精良的“女童子軍”公文包,腳上穿著舒適的低跟鞋。作為世上還有公正的證據,她把我擠掉後,被安排進了格斯的案子。她冷冷地跟我打了聲招呼,用的是一種恨不得我掉進洞裡去的腔調。我沒有搭理她,不過我心裡暗自得意。直到電梯門關上,看不見她了,我都一直忍著沒有笑出來。然後我嘴裡冒出了最悅耳的一句話,“早跟你說了吧。”

  我開車往家裡趕,心中想像著要在羅斯的酒館吃的晚餐。我要參加吃高脂肪、高膽固醇食物的比賽:麵包和黃油、瘦肉,在吃的所有的東西上面塗上酸奶油,還有一大份甜津津的甜點。我這樣大吃大喝的時候還要帶一本平裝小說。我等不及了。我把車開到阿爾巴里爾路,發現幾乎沒有車位了。我忘了今天又是個“駝峰日”,這個時候的狂歡者們一下子使車位不夠了。為了找到停車位,我用半速在街上巡遊著,同時還在尋找另外兩樣東西:一樣是黑白相間的警車,表明警察又到格斯家裡來了,另一樣是裝了報警器的藍色別克依勒克拉,表明索拉納就在附近。可是看了一下,兩樣都沒有發現。

  我又轉過拐角上了海灣路,一直把車開到街區盡頭也沒有發現路邊有可停一輛車的地方。我又向右開到卡巴拉大街,然後再向右轉回到阿爾巴里爾路,再一次看了一下這個街區。在前面人行道上,我發現一個女人身穿軍用雨衣,腳穿高跟鞋。她的頭髮在我的前燈的照射下顯得太黃了,有些失真——染過色,彎曲如鉤,很花哨。這女人身材高大,即使從後面看也顯得有點不對頭。直到我的車從這女人身旁經過時,我才看清原來是男扮女裝。我轉頭望了一下。是蒂尼嗎?我從後視鏡里觀察著他。終於找到了停車位,我便把車子開了進去。

  我關掉發動機之前,又朝人行道上看了看。沒發現那個“寶貝”的蹤影,於是我把窗戶向下搖了搖以便能聽見他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發出的“噔噔”聲。街上很安靜。如果是蒂尼,他要麼折回去,要麼轉過拐角,這兩者我都不喜歡。我從打火裝置上取下鑰匙,捏在手裡,鑰匙從我的指間露了出來。我再次向右轉過頭去,想在打開車門之前看看人行道上的動靜。

  車門把手突然脫手,車門猛地被拉開了。有人抓住我的頭髮使勁把我往外拽。我背部著地摔在人行道上,尾骨火辣辣地痛。我從氣味判斷出是蒂尼——又酸又臭。我連連揮動手臂,回頭望著他。他那淡黃色的假髮已經歪了。他臉上鬍子拉碴,依我看就算刮一下午也很難刮乾淨。他脫掉軍用雨衣,蹬掉高跟鞋。他穿了一件女人的襯衫,特大號裙子,現在裙子已經卷到屁股上,這讓他行動更加自如。他仍然用手拽著我的頭髮。我抓著他的手設法站了起來,這樣他才不至於扯掉我的頭皮。車鑰匙已經掉在了車下面。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操心那些了。我掙扎著站穩,一腳踢在他的右膝上。我的靴後跟可能踢傷了他,不過他皮厚肉多,很難讓他感到疼痛。受到這種刺激之後,他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越發興奮起來。一條大號緊身褲將其小腿和大腿下部的毛壓平了。胯下之物猶如蛇一般把尼龍褲撐得脹鼓鼓的,喉嚨里“吭哧”有聲,一半是因為用力,一半是因為興奮,想著把我弄傷之後再殺死我。

  我們扭打著,兩個人都摔倒在人行道上。他躺著,我也躺著。我四肢張開躺在他身上,十分難堪。他雙腿絞動,想用腿夾住我的身子。我向後伸出手去抓他的臉,想把他的眼珠摳下來。我的指甲抓到了他的臉,一定把他抓疼了,因為他朝我頭上打了一拳。這一拳好重,簡直快把我的腦袋打開花了。這渾蛋足足比我重兩百磅。他把我死死抱住。手像老虎鉗一樣把我卡住。我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身子,就好像我沒有胳膊肘似的。他擺動著身體,用力向前推擠著,使勁用一條腿絞住另一隻腿。我成功地側了一半身子,把盆骨的骨架當作楔子讓其兩腿分開。我很清楚他要幹什麼——用兩腿卡死我。大腿不斷加壓讓我只能呼氣,然後再使勁夾。他像一條王蛇緊緊纏著我,直到我停止呼吸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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