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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索拉納談過嗎?”亨利問道。

  切尼說:“這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我們想知道你們二位是否願意跟我們一起到隔壁走一趟。”

  亨利說:“當然可以。出了什麼事?”

  “是你們報的警。我們趕來的時候,發現前門開著,所有的燈都亮著,可是屋裡好像沒有人。”

  亨利穿著短袖襯衫,連外套也沒穿就跟切尼和安德森警官走了。我沒有立即跟他們走,而是到廚房取回放在椅背上的夾克衫。我又拿了亨利的夾克,飛奔著去追趕他們。夜晚很冷,起風了。索拉納停車的地方空了。我沿著人行道一路快步疾走,心想切尼已經控制住了局面。關于格斯房子裡的情況,切尼說得一點沒錯,每間屋子都亮著燈。我穿過前院的時候,看見安德森用手電筒在房子周邊查看,白色的光柱彎彎曲曲掃過窗戶、走道以及周圍的灌木叢。

  切尼手裡捏著索拉納·羅哈斯的逮捕令,我想這張逮捕令可以讓他在搜捕她的時候查看一下格斯屋裡的情況。他還打開過兩份未執行的托馬索·塔西娜托的逮捕令,一張指控他毆打格斯,另一張指控他毆打格斯並致其受傷。他告訴我蒂尼在科蓋特一家小超市偷東西兩次被當場抓住。超市老闆已經確認,可是卻決定不控告他,說是不想為一點牛肉乾和兩小包花生牛奶巧克力跟他計較。

  切尼進去的時候讓我們在外面等著。亨利穿上夾克,把手放在口袋裡。我們誰也不說話,不過他和我一樣,一定擔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在等著我們。切尼確定裡面沒人以後,馬上讓我們跟他進去,看我們能否發現異常。

  房子裡的個人物品已經拿走了。上次我擅自進去探查的時候,竟然沒有注意到裡面沒有什麼生氣。客廳還是原來的樣子,檯燈、桌子、腳凳以及茶几上的假花等擺設都還在原來的地方。廚房也沒什麼變化,一切都原封未動。要說動了什麼的話,就是水池裡面的髒碗已經清洗、擦乾,收好了。一個洗碗的毛巾看樣子還是濕的,折好並整齊地掛在架子上。清潔噴霧劑不見了,然而氣味還很濃。我想索拉納的潔癖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格斯的房間還是我們離開時的樣子。被子掀在一邊,床單和被套皺巴巴的,看上去不太乾淨。抽屜還是佩吉翻找毛衣後留下的半開狀態。加濕器已經幹了,不再嗞嗞地冒氣。我沿著大廳來到最近的一間臥室。

  與我們前面看到的景象相比,索拉納的房間顯得很空。紅木雕刻床架還在原地,然而其他古董卻不見了:帶樹瘤的胡桃木轉椅沒有了,大衣櫥不見了,裝有豪華銅拉手的果木圓角五斗櫃也不見了蹤影。索拉納剛才回家後是來不及把家具搬到車上的。一方面,那些東西太笨重;另一方面,太匆忙來不及搬。這就意味著她早就把這些家具處理了,可是誰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處理的。壁櫥里的衣架七零八落,大部分衣服不見了。一些衣服散落在地板上,隨意地堆放在一起,表明她收拾的時候很匆忙。

  我來到蒂尼的房間。亨利和切尼站在門口,我一直指望著突然發現一具屍體——他的屍體或她的屍體——被槍殺、刺殺或者絞死的。我忐忑不安地、小心翼翼地挪到切尼後面,暗想如果再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他能保護我。蒂尼房間的空氣中充斥著這個“傢伙”的味道:睪丸素、頭髮、汗腺以及髒衣服等的氣味,與這些難聞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的是我自始至終都注意到的同樣難聞的漂白劑的味道。難道索拉納一直用這種清潔噴霧劑來擦拭家具表面的印痕嗎?

  兩幅厚厚的遮光簾仍然釘在窗欞上。頭頂上的燈光呈茶色,不起任何作用。電視不見了,可是蒂尼所有的盥洗用品仍然散落在他跟他媽共用的衛生間的台子上。他的牙刷落下了,不過他可能沒怎麼用過牙刷,所以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

  安德森警官趕上我們,來到大廳。“你們有誰知道她開的是什麼車嗎?”

  切尼說:“是一輛1972年產的雪佛蘭摺篷汽車,駕駛室門上刻著‘去死’兩個字。皮爾斯在他的出勤記錄簿上記了她的車牌號。”

  “我想我們找到了。你們過來瞧瞧。”

  他出了後門,邊走邊打開門廊的燈。我們跟著他走下台階,穿過院子,來到院子後面只能停一輛車的車庫。舊木門用掛鎖鎖著,安德森警官用電筒往布滿灰塵的窗戶里照。我踮著腳往裡一瞧,還真是索拉納的車。車子的頂篷已經拉下來了,前后座位上空無一物。如果切尼想進一步搜查的話,就需要搜查證。

  “弗倫斯基有車嗎?”切尼問道。

  亨利說:“他有,是一輛1976年的別克依勒克拉,內外都是藍色。他很喜歡這輛車並引以為自豪。他有好多年都沒有開了。我敢肯定牌照上的標籤都過期了。我不知道他的車牌號,可是像那樣的車不難發現。”

  “車管局會有它的信息的。我會通知縣治安局和加利福尼亞高速公路巡邏隊。對索拉納的去向問題你們有何見解?”

  “沒有線索。”亨利說。

  在離開以前,安德森在車庫和房門貼上了犯罪現場專用的透明膠帶,準備回去後帶上搜查證和指紋專家再過來。對於能否追回索拉納這些年來偷竊的現金以及其他貴重物品,切尼並不樂觀,不過不失為一個機會。至少可以看看這些隱性的指紋與案件是否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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