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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知道的並不比你多。”

  “他比較擅於整合,這種難題比較不適合我。”

  “不過,就你看來是誰下的手呢?”

  他思索著。回想起來,浮現在他腦海中的,多是面孔而非事實。羅謝特,皮膚泛黃,看起來像亞洲人,下顎突出,有一種職業性的沉著;夏曼,像兔子般毛茸茸的,是個下賤的酒鬼;溫克渥斯小姐,長著鬍子,眼睛似豬圓;韓佛林,神經質,瘦巴巴的,態度強硬,易受驚嚇。一位律師,一位教師,一位冒牌的靈媒,還有一位醫生。一位愚蠢的老女人把自己的遺產託付在他們手中,同時也送掉了自己外甥女的性命。不過。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繼承人,那就是如謎般的魏斯特。他是否曾經出面申領遺產?或許,他正是整件案子幕後的主謀?凱德根搖搖頭。

  “事情理清了不少。”他大聲說,“線索有三條:嚇退泰蒂小姐的計劃,羅謝特殺害她的計劃以及某個人相同的計劃。前兩條線索都沒有斬獲,第三條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坦白說,我是一點主意也沒有。看起來兇手似乎是韓佛林、夏曼或那個女人之中的一個,因為任何人都不可能闖進來。可是,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了。就像你說的,他們有可能全部都在撒謊。這樣看來似乎完全無望,我們還不如放棄算了。”

  接下來的沉寂讓他們意識到雨已經停了。

  “來,”莎麗說,“咱們回去看看有沒有任何新的進展。”

  他們未再說話,只是默默穿過被雨淋濕的草地,回到芬恩點著燈的房間。

  不過,命運註定他們無法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順利到達那兒。在通往後院燈光昏暗的走道上,他們遇到了史波得先生略微肥胖的身影,正朝他們走來。他一見到凱德根立刻喜形於色。

  “原來你在這兒,老朋友,”他向他們打招呼,“我的運氣真好。”

  “聽著,歐文,”凱德根嚴肅地說,“我不曉得究竟是什麼鬼風把你吹到牛津來的,可是,我不喜歡度假的時候你還像幽靈般的纏著我,要我去對美國人演講他們顯然毫無興趣的題目。”

  這個幽靈眨著眼咳嗽說:

  “這是趟很棒的巡迴旅行,”他低喃,“耶魯、哈佛……你曉不曉得美國到處是美女?”

  “這跟演講有什麼關係?我才不去美國演講。看在老天爺的分上,你要不就上樓去,要不就讓路給我們過去。”

  “你要去見芬恩教授嗎?”

  “不然你以為我要去哪裡,攝政公園動物園嗎?”

  “我帶來了你的新書校稿。”

  “該是時候了,校稿想必充滿了錯誤。一起上來吧,歐文,來喝一杯。我們就在一樁重要刑事案的破案關頭了。”

  史波得先生微微抗議著這種強迫性的邀請,匆匆被趕上樓。他們發現芬恩正在打電話(他們進屋時他打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出聲),魏克司和郝斯金先生喝過威士忌後顯然精神好多了,此刻他們正癱在兩把扶手椅里。一盞落地燈在壁爐附近發出柔和的光線,這就是房裡惟一的照明了。芬恩的手槍擱在書桌上,燈光宛如水銀般流瀉在短小的槍身上。氣氛透著微妙的異樣,帶著緊張的氣息,凱德根震驚地注意到,史波得先生進來時,每個人都迅速而好奇地瞧了他一眼。

  “是的,”芬恩對著話筒說,“是的,巴納比先生,越多越好。都醉了吧,他們?只要他們還沒失去腿部的功能,那就沒有關係。你記下地址了嗎?是的,完全正確。千萬別讓他們太吵鬧了,這可不是一場遊戲。是的,我們會跟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好的,再見。”

  他轉身歡迎新來者。

  “好極了,”他親切地說,“很高興再次見到你們。正好趕上最後一次行動。”

  “我要吃晚餐。”凱德根說。

  “沒有胃口參加這場戰鬥的人,”芬恩朗聲道,“就離開吧,這包括你。”

  “我猜,”凱德根無禮地說,“你以為,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沒錯,”芬恩說,“再簡單不過了,你的史波得先生——”這對凱德根來說實在是太過分了。

  “歐文!”他驚呼,“歐文是兇手?別胡說八道了。”

  “如果你讓我把話說完,”芬恩急躁地說,“你就會學到一點教訓。我正要說,你的史波得先生顯然是第五位繼承人。魏斯特的老人,你應該記得,他穿著一件紫色的背心。”

  他指著史波得先生的紫色背心。

  “失落的一環!”凱德根興奮地驚呼,“歐文就是失落的一環!”

  史波得先生咳嗽:

  “不太好笑吧,凱德根?”他正經八百地說,“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麼,可是說到人身攻擊——”

  “史波得先生。”芬恩打岔,“你現在身在知性的黑暗中。你的公司一年前還設在牛津,對不對?”

  “是啊,”史波得先生一臉茫然地回答,“沒錯。”

  “你有沒有跟一位野豬山的史耐斯小姐打過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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