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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查明,法衣聖器室的被竊珍寶、除被康斯坦丁·普里列達耶夫帶回薩拉托夫的以外,在德米特里被殺前,其餘的全都存放在貝蒂別墅地窖內的大桶里,這隻大桶是醃酸白菜用的。毫無疑問,他們殺死了德米特里·普里列達耶夫後,又從這裡搶走了珍寶。

  德米特里·普里列達耶夫住進貝蒂別墅後,就把手工編織的粗地毯鋪在廚房的地板上,並把先前靠牆根的小櫃放在通地窖口的上面。罪犯們搶走珍寶後,想把柜子放回原地。然而在地毯上留下皺摺,櫃腿也沒能完全放在原先壓出來的印子上。

  在勘查地窖時,遇到許多困難,我們找到了放在銅托盤上的兩支蠟燭頭和煤油燈,其中一支燭頭上留有指印,並與死者的指紋不吻合。

  沃爾任寧在靠台階的地板上找到了兩粒散落的灰珍珠,又在那隻大桶桶底的縫隙里找到了四粒小珍珠。在靠牆根放著蠟燭的水桶底下扔著一塊油布,它的顏色和質量同莫斯科刑偵局人員在牧首法衣聖器室里第一次勘查犯罪現場時找到的那塊油布完全相同。

  第九章 冬天室內有蒼蠅——肯定有死人

  一

  就在等待與薩拉托夫恢復聯繫的時候,走運的竊賊德米特里·普里列達耶夫的一生結束了。一九一八年,在一個冬夜裡,他從一個溜門撬鎖的小偷一躍成為擁有奇蹟般珍寶的主人,曇花一現的富翁巳永久地消失了,可是他那藏在醃酸白菜大桶里的不可勝數的財寶已被轉移到別的箱子或口袋裡了。我們曾估什,牧首法衣聖器的盜竊案件將會在蘇維埃特別代表大會在莫斯科召開之前結案,看來估計錯了。在克拉斯科沃的行動並不是整個偵察工作的結尾,不過,正如後來查明的那樣,還是接近了尾聲……

  是誰在我們之前到過貝蒂別墅呢?

  我仔細閱讀了博林的匯報材料,證明材料和審訊記錄,研究了犯罪現場的平面圖,在我眼前浮現出了凶宅和掛在繩子上的屍體。這個人出生在莓林村,在黑水灣的碼頭上開始了自己的生活道路,而在一座掩映在松林里的小別墅內的吊燈上結束了自己的一生。這些材料又使我想起了另一幅不討人喜歡的畫面:一個醉漢在灑滿了 水,結了冰的雪堆上爬著;被雪蓋住的捷利亞特尼科夫飯館的招牌;坐在橡皮樹下往鄰上人的頭上澆酒的胖子;把自己當成一匹馬的禿頂軍官;廚房的油煙味和仿佛無盡頭的半明半暗的走廊,正是沿著這條走廊,“沒良心的人”領著我去見樂天派的匪徒……最後是尼基塔·阿夫里坎諾維奇·馬霍夫,一個模範的基督教徒,他衷心地同情蘇維埃政權……

  “手槍有什麼用,列昂尼德·鮑里索維奇?這裡的人們,儘管都是些好鬥之士,但大夥都喜歡悄悄的干。沒有槍聲……”

  “在貝蒂別墅里既無槍聲,也沒有嘈雜聲,一切幹得既快又利索。沒有驚動任何人,靜悄悄地進來了,又靜悄悄地把普里列達耶夫擊昏,並巧妙地把他吊起來;靜悄悄地,沒有打擾任何一個入睡人的好夢,就從地窖里取走了牧首法衣聖器室里的珍寶……

  康斯坦丁·普里列達耶夫在出售盜來的贓物時,曾付給中間人百分之二十五的佣金。如果加上博林從薩拉托夫帶回來的那些珍寶,尼基塔·馬霍夫的做法幾乎是合乎情理的:四分之一的牧首法衣聖器室的財富歸蘇維埃政權,而四分之三歸他,尼基塔·阿夫里坎諾維奇·馬霍夫。一切都象是預先安排好了似的:丘爾金和對馬霍夫缺少敬意的康斯坦丁·普里列達耶夫由蘇維埃工農政權來懲罰;另一個固執任性的賊,德米特里,普里列達耶夫,則由馬霍夫本人憑仗自己的權力來處罰。當然羅,這不會是一個人於的。體面的西特洛夫卡商人要幹這種事,會找到合適的人選。馬霍夫只需給個信號,用不著親自去,一切就都辦妥了。

  他可以派幾個幫手到克拉斯科,比如說那個阿赫默德,此人是個行家。我清楚地記得,他手拿絲繩站在我的背後,他肌肉發達,光裸著上身,傻裡傻氣地笑著。胸膛上刺著一個上吊人的紋身圖案……

  當然爆,他們幹掉德米特里·普里列達耶夫就象是鬧著玩似的。小心地敲幾下窗子……普里列達耶夫未必會問來人是誰,因為老談深算的馬霍夫事先巳告訴他要介紹一個假顧主,而這個顧主會深夜來訪。普里列達耶夫打開燈,開了門……突然被打倒,然後被扔進過廳,接著是第二次猛擊後腦勺,然後把繩套在他的脖子上……

  “所以,現在工作的中心是西特洛夫卡市場。”我在小組會上結束道,“力爭儘快地在那裡找到殺害普里列達耶夫的兇手和被他們隱藏起來的珍寶。要特別注意馬霍夫商店和捷利亞特尼科夫飯館。清楚了嗎?”

  看樣子,大家全都明白了……

  散會後,博林請求允許他在克拉斯科沃再工作一天。

  “對‘荷蘭人’、普什科夫和米哈依爾·阿爾斯塔溫的情況實際上已調查清楚,”他說,“很難說從他們身上還能弄到點什麼,儘管還可以試試。對莉扎·捷沙克,正象你指出的那樣,暫時還不宜驚動她——會引起馬霍夫的警覺。你打算親自搞一下西特洛夫卡市場上的無政府主義分子……而我,如果你同意,要呼吸一下別墅的空氣,不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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