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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爾緊緊地咬著牙齒。

  關於我,沒有任何消息。我是不是早已經完蛋了?是不是在歐洲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成了匕首或者槍彈的犧牲品?

  菲爾在卡普雷使用過的房間裡一間間地慢慢踱著步。他的目光驀然落到電話機上。他想起那天他正要離開卡普雷的辦公室時,卡普雷拿起了電話話筒。他是給“小青年”打電話嗎?現在連這一點也無法認定了。

  在外面的過道里,當他鎖門的時候,他發現一個男人匆匆轉身朝電梯走去。菲爾緊跟過去,追上了他。

  是雷蒙德·傑克遜,莉莎·富蘭克林的頭頭。直到菲爾的一隻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他才停下腳步。

  “您好,德克爾先生。”傑克遜囁嚅著,“我沒有認出您。”傑克遜的臉龐沒有太多的好轉。一副黑色的眼鏡遮住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面頰和嘴唇貼著膏藥。

  “您想到喬·卡普雷那裡去嗎?”菲爾問道。

  回答猶猶疑疑,支支吾吾。“我聽說卡普雷先生被謀殺了。我想親自去證實一下,想在他的辦公室里碰到誰可以問一問。”

  “為什麼您還沒有到那裡就折回去了?”

  “因為我突然感到如此好奇是非常不得體的。無論卡普雷先生可能發生什麼事,都與我沒有關係。”

  “您認識他?”

  “點頭之交而已!一年前他曾企圖把我拉進一樁下流買賣里去。”

  “說詳細些,傑克遜先生。”

  “他讓我籌辦一個時裝展覽,到美國好幾個城市去表演。卡普雷打算搞一些姑娘來。實際上這個表演只不過是一個流動妓院的掩護。我拒絕參與此事。”

  他跟菲爾一起走進電梯。

  “市警察局抓住那些襲擊您的傢伙了嗎?”當電梯往下運行的時候,菲爾問道。

  雷蒙德·傑克遜聳聳肩膀。

  “我沒有聽到有關的消息。”

  電梯停下。車廂門兩邊閃開。傑克遜與菲爾告別。

  菲爾凝視著出版商的背影。

  為什麼他對自己遭受的所謂襲擊不向警方報案?

  菲爾開著我的“美洲豹”駛向總部。他在辦公室里停留了很久。當他離開時,夜幕早已降臨。

  我們在飛機上度過的第二個夜晚把飛機包裹在濃重的黑暗之中。一種失去任何方位的感覺攫住我們。飛機似乎是在一個漫無邊際的空間飄蕩。

  我們已經飛行大約十二小時。我的手錶仍然還是雅典時間。這個時候那裡是新的一天的開始,太陽剛剛冉冉升起,而在紐約此時正臨午夜時分。

  機組的三名男子對待我們還算不壞,再也沒有騷擾黛莎。我們吃的是罐頭食品,喝的是瓶裝橙汁和熱乎乎的咖啡。還允許我們使用飛機上惟一的盥洗室。

  在漫長的飛行中特德跟我們聊過兩三次。路易斯曾來到機尾,請我抽香菸,也緊盯黛莎不放,不過沒有任何舉動。巴里極少露面。

  這時,他跟路易斯同時出現。

  “特德想在座艙見見你。”他說。

  黛莎擠到我身邊。她不願意單獨跟這兩個男人留下。

  我抓住她的手臂。我們一起朝前面走去。

  巴里和路易斯哈哈大笑。他們在存放原料鴉片方桶的鋼絲捆綁的大箱子邊忙乎著。

  座艙里只有儀表照明的亮光。

  “海岸!”特德平靜地說。他熟練地把飛機向左翼傾斜。地平線上隱隱約約地閃顯著模糊不清的磷火似的光點。

  “是一些大城市的反光。”特德解釋說,“我們已經在無線電指標船‘錫里烏斯’號的導引波束上。你戴上路易斯的耳機!”

  我把耳機架在耳朵上。

  無論數字還是字母都是用挖空心思擬制的英語密碼以嗡嗡低語的聲音說出來的,絕不會讓人聽錯而產生誤解。一長串即將從世界各地飛抵紐約的噴氣式飛機的名單,報告著飛機機號、航班號、飛行高度和飛行速度等等。遠離海岸的無線電指標船已經將蚊子似的飛機群安排引導就緒,使得它們能夠分秒不差地在甘迺迪機場有序著陸。

  特德向飛行監督報告。

  “貨運飛機,B203,卡薩布蘭卡——紐約。高度九五。速度310。請求指示!”

  監督迅速答道:

  “降落到八至無線電指標貝塔。多拉。”監督員又加上一個警告:“貨運B203,你們是監督區最慢的飛機。在降落甘迺迪以前我們將引導大量飛機超越你們。請隨時聽取各種通報!”

  “貨運B203明白。”特德回答。接著他便把麥克關閉。

  “在卸貨的時候,你幫巴里一把,因為我需要路易斯應付進港監察。我發出信號。這可是分秒必爭的事,不允許有誤差。你們得把兩隻大箱子閃電般迅速地扔出去。每隻大箱子重約二百五十公斤。”他衝著黛莎露齒一笑。“她也可以派用場,搭個手幫幫忙。”

  他一點頭,表示我們可以走了。

  在貨艙里,巴里和路易斯已經把鋼絲捆綁的大箱子用蓋子蓋好並用螺絲擰緊。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兩隻大箱子推到緊靠卸貨門的地方,只留下一小塊剛夠開門的空處。“抓住!”路易斯要求我說。於是我便幫助他忙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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