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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在什麼地方,巴里?”特德站在座艙門口,雙手撐著兩邊的門框。

  巴里撐起來離開裝卸門,擦拭著下巴的血跡。我往後退一步讓他過去。

  “謝謝,傑瑞!”黛莎說,一邊整理著被撕壞的上衣,儘量讓它遮住身體。

  特德走到我們跟前。他打量一下黛莎,問道:“你總是這么小心眼兒嗎?”

  黛莎用一種外國話說出兩個字,意思肯定是表示氣憤的謾罵。

  “你太輕率太任性!”特德把雪茄轉動到另一個嘴角。“在這架飛機里我們是大佬。”他把一隻手放在腰間突出的左輪手槍的槍把上。“對於我們來說,除掉你的英雄是輕而易舉的事。你以後還會伸手踢腳嗎?”

  黛莎把臉轉到一邊去,坐到一隻箱子上,背朝著我們。

  特德哈哈地笑著。“跟她打交道和跟你打交道一樣困難。你不願意幫助我們自擔風險把鴉片送給那個人,而她拒絕跟我們一起排遣時間。一個機長會拿這樣的乘客怎麼辦呢?你們通統是該死的累贅。”

  他轉過身,往回走去,消失在座艙門裡。

  嘴上雖然說了不少恐嚇人的話,可是他們誰對我們也漠不關心,不聞不間。連特德也是端著放滿罐頭的盤子徑直走進座艙,好幾個小時沒有再露面。我安頓黛莎躺下休息。我自己也在兩個箱子之間找到一個可以稍微歇口氣的位置。

  “你估計到卡薩布蘭卡有多遠的距離?你知道這地方在哪兒嗎?”

  “三千多公里。”黛莎回答。

  “等於多少英里?”

  “二千多英里。”

  雖然我們打了好幾個小時的瞌睡,但仍舊感到飛行時間長得令人難以忍受。當我不知道是什麼時間爬起來想伸展伸展僵硬的四肢的時候,我瞥見機窗外的天空抹上了一筆彩色。太陽升起來了。

  在我們的下面,是光禿禿的山脈,輪廓愈來愈清晰。C-4飛機正在降低飛行高度。

  黛莎蜷曲著腿躺在地上。我碰了碰她的肩膀。她轉過身,爬起來。

  “我估計我們很快就要在卡薩布蘭卡著陸了。”

  她從我身邊瞥過去,朝座艙的方向張望。

  “那個金髮的傢伙來了。”她悄悄地說。

  我轉過頭去,看見巴里朝我們走過來。這次他手裡拿著左輪手槍。他臉上剛才挨我拳頭的地方已經腫起來。

  “特德命令讓你們爬到機身尾部藏起來,在我們停在這裡的整個時間裡都不准你們亂說亂動。誰要是吭聲或者弄出什麼動靜,我就崩了他。”他盯住黛莎。“也包括你!”

  他把我們攆到飛機的盡頭。我只得低低地蹲著。巴里推過來兩個箱子,正好把我們嚴嚴實實地遮擋住。

  十分鐘以後,我們感到緩衝器猛地一撞,飛機著地並開始在跑道上疾速飛奔,隨後才逐漸緩慢下來。

  飛機靜靜地停著,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黛莎和我也摸不清東南西北,只得一動不動地蹲在半明半昏的箱子後面,既夠不著什麼窗戶,也看不到開著的裝卸門。如果有哪個機組成員離開飛機,非得經過座艙出口不可。巴里·佩斯留在原處沒動。

  在幾小時以後我們才聽見載重汽車的馬達喧鬧聲、某種東方語言的呼喊聲以及油泵往油箱壓油的沙沙聲。在加油車和車組人員離開以後,黛莎和我才被允許走出我們的臨時監獄。

  特德來到機尾。

  “我們還要在這裡停一些時候。”他說,“我得估計好準確到達紐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從這裡起飛。”飛機里的溫度迅速升高。所有機門都緊閉著。我們翹首以待的時刻終於來到。特德通過擴音器呼叫巴里:“我們準備起飛。告訴我們尊貴的乘客,讓他們扶穩坐好!”

  馬達全部啟動。飛機向前滾動,準備起飛。在顫動著停息兩分鐘後,飛機猛地在跑道上全速奔跑,接著便拔地而起。特德讓飛機轉了一個彎。於是我看見下面的機場、白色的城市卡薩布蘭卡和碧波涌動的大海。

  巴里把左輪手槍塞進腰帶里。

  “從現在開始直到看見紐約的摩天大樓,”他說,“在我們下面就只有無邊無際的海水了。”

  從麥迪遜大道兩邊的摩天大樓里潮水似地傾瀉出下班的職員們。菲爾乘電梯上到十二層。布爾敦大廈的產權人年邁的阿布拉姆·道格菲爾德和喬·卡普雷簽訂的租約已經失效。卡普雷此時正躺在驗屍所的一個抽屜里。

  菲爾打開房門,走進卡普雷的辦公室。

  聯邦調查局和市警察局的專家們上午已經把所有的房間都徹底地搜查過一遍。

  下述幾點是肯定的:卡普雷是一個品質惡劣的人,捲入一些骯髒的買賣,這是他與十二名可疑的男子在紐約搞起來的。菲爾掌握著一張長長的人名和地址的清單。

  在卡普雷的合伙人中有“小青年”嗎?可以肯定的是,卡普雷曾經有過敲詐勒索的企圖,而手榴彈的襲擊證明他調選的人是恰當的,不過這個人搶先進行了敲詐勒索。

  菲爾和莉莎·富蘭克林的境況沒有任何改變。莉莎仍然處於一名男子的暴力控制之下,而對於這名男子,菲爾除了知道他的綽號叫“小青年”之外,其餘便一無所知。我完成任務的緊迫性也依然存在,因為這是關係到莉莎·富蘭克林生死存亡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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