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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蜂谷茫茫然地呆立在那兒。

  2

  當天的晚報自不必說,就連第二天的晨報也沒刊登死人的消息。

  後天、大後天也還是同樣。

  一定是未被發現。蜂谷眼望著遙遠的天空,默默地在出神兒。他已經預料很長時間都不會被發現。時間的流逝會抹掉這一切。只要十幾天不被顯現,到時候就能有新的應付辦法。

  儘管當時時間很短,但是妻子對被人扒光身子用手玩弄之事,還是邊哭邊向蜂谷深深地道了歉意。蜂谷擁抱住妻子,身體的緊張感雖然因此而消除了,但他心湖裡掀起的波瀾卻不斷地來回衝擊著他。儘管是被人用刀逼迫著,但任由那傢伙的擺布,毫不抵抗地橫躺在那兒叉開雙腿的肢體,就好似毒藥的殘渣一般浸透了他心臟的表層。

  “當時你真想讓他擁抱你是怎麼的?”

  聽蜂谷這樣發問,智鶴無言地盯住他的臉,半晌才垂下頭去。

  第七天的夜裡,電話鈴響了。

  “是蜂谷先生嗎?”

  隨著一枚硬幣落下的聲音,一個從未聽到過的男子聲音傳了過來。

  “我是在公園看到你殺人的人。”

  “你,你是?”蜂谷象是挨了當頭一棒。

  “權當我叫A吧,怎麼樣,你是去警察局呢,還是咱們見面談談。”

  “……”

  “你怎麼不說話?”自稱A的人壓低聲音問。

  “談談吧。”蜂谷發出嘶啞的聲音。

  “那麼好吧,我馬上去貴府。”

  說完,A放下電話。蜂谷連忙說出上自己家不方便時,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門鈴響了,蜂谷挺起生硬的身子走向房門。自接電話還未過去十分鐘,A顯然是在附近打來的電話。

  “說說你的用意吧。”蜂谷急不可耐說。

  “那具屍體,在你們逃走之後我用干樹枝蓋上了。”

  “你想訛詐錢嗎?”蜂谷沙啞的聲音問。

  “不要錢,但我有個請求,只要你能答應,今晚我就可以幫你把屍體處理掉,就那樣放著屍體遲早被發現。隱藏完屍體我和你就成了同案犯,就不會再多次地敲詐勒索你了。你是律師,當然明白這些。”

  “那你想要什麼?”

  “你的夫人。”

  “我的妻子——”

  “是的,能讓我同她好一夜嗎?這可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你,你混蛋!”蜂谷一下激怒了。

  “不行嗎。”A聳聳肩,以遲緩卻象刀子似的目光逼視著蜂谷。

  “那傢伙是自己跌死的。”

  “我看見了。”A輕率地點點頭,“不過誰會相信呢?你逃跑了,根本不象一個律師。”

  “你瞎說……”

  “不合乎邏輯嗎?”A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不管怎麼說,你也有罪,這你清楚。大概要算作前科吧,有前科的人當律師,在社會上能行得通嗎?”

  “……”

  “我等到後天晚上。”A起身正對蜂谷,“你倆好好商量商量。若得不到你的承諾,我就同警察局聯繫。”A向門口走去。

  智鶴連忙走了進來,“他要錢嗎?”

  “不為錢,他說想要和你狂歡一夜。”

  “和我!——”智鶴的臉頰一下子失去了血色,“你,你怎麼……”

  “來一夜怎麼樣。就一夜,不一定就一點兒不高興吧!”

  “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啊,是呀。你讓別的男人擁抱,心情准不壞,那個時候你就想讓那個乾脆的傢伙抱,不是把兩條大腿都叉開了嗎!表面上看不出,心裡其實……”

  見智鶴伏在了桌子上,蜂谷忙閉上嘴,他這才意識到由於憤怒,自己竟不自覺地提高了嗓門,用惡毒的語言傷害了妻子。

  3

  第二天下午,A向蜂谷的事務所打來電話。

  “下決心了吧。”

  “什麼,你這個傢伙,那是妄想。”A的口氣使蜂谷勃然大怒。

  “那就去警察局吧。”

  “……”

  “啊哈,好吧!我再耐心地等一晚上。你就認了吧,哪兒的女人都輕浮,這樣一想你就……”

  蜂谷粗魯地掛斷電話。

  蜂谷使勁咬了咬牙以驅除可怕的胡思亂想,不管發生什麼事,也決不能把妻子送給那傢伙當食餌。

  另外,雖說埋掉了屍體A就成了共犯,但占有了妻子一次,他絕對不會就此忘情,而智鶴也很容易對委身過一次的男人妥協。

  ——那麼自首去吧?

  昨夜已重複了數十遍的問題,又一次自言自語地說了出來。

  整整一天蜂谷也沒有能下定決心,夜裡他失眠了。剛要進入夢鄉,可怕的惡夢就一下子嚇跑了他的淺睡。

  一陣痛苦的掙扎,蜂谷從惡夢中掙脫出來。他一腳踢開被子,把睡在旁邊的智鶴從床上拽起來,掄臂驚恐的智鶴臉上狠命地猛搧,智鶴被打得伏在床上哭泣起來。蜂谷又把她拽起來猛打,“我狠狠地收拾你!”他一邊喊著一邊呼呼喘著粗氣,一把撕破了智鶴的睡衣。

  “別這樣,求求你!”智鶴被蜂谷扒光了衣服,她臉蒙在被上哀求著。可怕的惡夢還未清楚,不,夢境過於強烈已深深地印在蜂谷的腦海中,即使醒了也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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