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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恨恨地打!蜂谷一邊打著一邊感到自己這種似夢非夢的狂暴發作之可悲,但就是不能住手。他的內心燃燒著一股難以抑制的嫉妒之火,就是殺了智鶴似乎也不能平息。

  蜂谷走進辦公室,但根本不是來工作。他只僱傭了一個女辦事員,昨天早晨也給她放了假。

  嘴上叼著的不知是第十幾支煙了,根本沒有點著就把他捻得粉碎。

  ——決不把妻子交出去!

  蜂谷最後下了決心,A要高密就讓他告好了,即使我被逮捕,也不能讓妻子受凌辱。

  他在等待著A的電話,心想只要他打來電話,就強硬地給他頂回去,如果因此他去高密,一切的一切也就都一齊解決了,我就在這兒等著警察找上門來。

  來過幾次電話,但都是工作關係的,A的電話一直未來。

  傍晚時分,蜂谷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出事務所。那傢伙沒來電話,大概是想等到期限即將結束的半夜再打。

  蜂谷回到家,門鎖著,妻子不在。開始他以為妻子買東西去了,但沒過二十分鐘他的想法大變,猶如一個重物壓在他的胸上,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倘若去買東西不會這麼長時間,他慌忙察看妻子的鞋,一雙外出時常穿的不見了。再找找手提包,平時拎的那個很眼熟的也不見了……

  蜂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肯定有什麼事逼迫著妻子,是一隻無形的鷹爪攫住了她。妻子從未擅自而且是在黃昏時外出過。

  ——是A乾的!

  蜂谷的身體一陣寒顫,只能這樣認為。

  他呆呆地坐在那兒,三十分鐘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電話也沒響。他這才明白A為什麼沒打來電話,那傢伙是給妻子打了電話,並以巧妙的詭計騙走了妻子。諸如:想讓你丈夫進監獄嗎?只要你忍耐一夜就可以還象從前那樣生活……

  妻子在極度苦惱與悲痛之下……

  “畜牲,我殺了你!”

  蜂谷抓起一瓶威士忌,一仰頭連瓶往嘴裡倒,嘗不出威士忌的味道,只覺得內臟浮躁地不住地往上涌。

  竭力不去看,然而妻子和那傢伙身體纏繞在一起的影像還是不住地浮現在視網膜上。瓶里的酒喝去了一半,還沒有一絲醉意,酒精好似毒藥一般滯在了他的腹部,不斷化作向那傢伙復仇的濃濃殺氣。

  4

  妻子還沒有回來。

  蜂谷又喝起威士忌,不一會就醉得象一灘爛泥。昨夜到現在已喝光兩瓶了。

  蜂谷渾身疲軟地沉沉睡去,而且沒有再做夢。

  嗓子有些渴,睜開眼來看表,夜晚早已來臨並已悄然逝去,清晨那乳白色的微弱光線灑落在陽台上。

  這一天蜂谷一直躺在床上。宿醉到了晚上才消去。妻子出走已兩晝夜了,馬上就第三夜了。

  電話鈴響了。接不接呢?他猶豫片刻還是抓起了受話器。

  “蜂谷先生吧。”

  是A的聲音,蜂谷穩了穩心神,鼓足勇氣顫聲答道:“是的。”

  “智鶴主動到我這兒來了。”

  “什麼?!”

  “嗓門別那麼高,你聽著!”A忽然變了腔調,露出其本性。

  “智鶴已是我的人了,她說再也不想和你在一起生活,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等等!”一聽對方要撂下電話,蜂谷連忙喊了起來。“你是什麼人,我不怕什麼警察,我要向警察控告你拐騙婦女。”

  A的“智鶴已是我的人了”這句話深深地激怒了蜂谷,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決不能再沉默了。

  “不該問的事你就別問,”A威嚇似地說:“警察來了也不能怎麼樣,智鶴討厭你!你又打又罵誰也忍受不了。——你想聽聽我的名字我就實話告訴你,我叫野島,野島一家你該有所耳聞吧。”

  “你叫野島我怎麼會知道,好,你聽著!你脅迫拐騙了他人妻子。”

  “我說了,嗓門別那麼高。智鶴哭著對我說我比你好,嗯,你要是不信也難怪,她現在正和我躺在一起,讓她跟你說說,你也就死心了。喂!智鶴正在這兒光著身子抱我,知道這些你就不說什麼誘拐之類的詞兒了吧。”

  野島的聲音從電話中消失了。

  接著傳來智鶴那細弱的聲音。

  “你有什麼說的!”蜂谷的聲音由於激奮而有些哆嗦。

  “你就忘掉我吧——”

  “喂!這是真心話嗎?”

  “當然是真話,”野島接過電話,“你該懂了吧,這總不會是裝出來的,請你記住!”野島放下了電話。

  蜂谷拍擊著電話機的手憤怒地顫抖著,如果此刻在那兒放著一把日本戰刀,他會衝動地抓起刀把野島剁得粉碎。

  他曾聽說過野島一家的傳聞,他們專門接受大組織的殺人委託,在完成任務期間,他們處於一種特殊的地位,任何組織都得另眼相看。其冷酷無情的程度,一般的暴力團遠非其敵。

  就是這個野島奪去了妻子。

  妻子的聲音言猶在耳,那是帶著哭腔的聲音。正如野島所說,她很可能是光著身子被野島摟抱著打電話的。知道了對手是野島,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可想而知絕非出自真心。她明白逃跑是不可能的而絕望了。一旦成了野島的女人,逃跑會是什麼下場野島肯定對她講了。丈夫被殺死,而她被抓回去,多麼悲慘的命運在等待著她。野島是能幹出這種事的。

  智鶴淒悽慘慘地成了野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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