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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他一臉驚愕。

  “我認為鄧波爾·高特謀殺了他的親妹妹。”我重複說,“別告訴我你已經知道了。”

  他惱怒起來。

  “我得確認她的身份。”我不帶一絲感情地說。

  “根據牙齒記錄無法確認?”

  “前提是如果能找到記錄,如果她留下過X光片,如果軍方不來煩我。”

  “軍方根本不知道她這個人。”他突然停頓,眼裡泛著淚光,接著扭過頭去,“今天他這封假借犯罪人工智慧網絡名義發出的郵件是在告訴我們他又做了什麼。”

  “是的,”我說,“他說犯罪人工智慧網絡殺了他的兄弟。高特和她在紐約的活動情況聽起來更像是兩個男人的,而不像一男一女的。”我頓了頓,“他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只有一個妹妹。我們只知道她住在西海岸,但一直沒能找到她,因為她顯然不開車,汽車管理部門沒有她的牌照記錄。事實上,我們從來就不確定她是否還活著。”

  我對他說:“她不在世上了。”

  他畏縮了一下,移開目光。

  “她沒有在任何地方定居——至少最近幾年如此。”我說,同時想著她少得可憐的財產和營養不良的身體,“她在街頭流浪了好一陣。我敢說她原本過得還不錯,直到她哥哥找上了她。”

  他開口了,聲音哽咽,面容極度憔悴:“一個人怎麼做得出這樣的事?”

  我張開雙臂擁抱他。我不在乎誰會突然走進來。我像個朋友那樣擁抱著他。

  “本頓,”我說,“回家吧。”

  ①“犯罪人工智慧網絡”的英語縮寫為CAIN,恰好是《聖經》中人物該隱的名字。該隱為亞當和夏娃的長子,殺害了其弟弟埃布爾。

  17

  我在匡提科過的周末和新年。精英網的回信不少,但對確認珍妮的身份沒什麼幫助。

  她的牙醫已在去年退休,而她的上下顎骨X光片也已回收再製成銀。當然,沒能找到那些片子是最大的遺憾,因為它們能夠顯示骨折舊傷、牙床形狀和骨骼構造等有助於辨認身份的特性。至於她的病歷,當我觸及這個話題,她那位目前已退休並住在洛杉磯的牙醫變得言辭閃爍起來。

  “你還留著她的病歷吧?”周二下午,我直率地問他。

  “我的車庫裡起碼有一百萬張病歷。”

  “我對此表示懷疑。”

  “有很多。”

  “拜託,我們談論的是個身份有待確認的女人,所有人都有權利有名有姓地下葬。”

  “我去找找,可以嗎?”

  幾分鐘後,我在電話里問馬里諾:“我們得試試DNA檢驗或視覺身份證明。”

  “呀,”他懶懶地說,“你想怎麼做?把照片拿給高特看,問他這個慘遭他毒手的女人是不是長得像他妹妹?”

  “我覺得那個牙醫占了她的便宜,我見過這種事。”

  “你說什麼?”

  “有些醫生會占病人便宜。他們虛報病歷,然後向醫療保險單位或保險公司報帳。”

  “但是她得到了不少服務啊。”

  “他報的帳或許超出更多。相信我,說不定報了金箔修復法補牙費用的兩倍之多,那可有幾千美元。他說他做了某些工作,其實沒有。她處於精神不穩定的狀態,又和一個年老的叔叔住在一起,他們哪裡知道被騙了。”

  “我痛恨騙子。”

  “要是我能拿到病歷,一定會告發他。但他不會拿給我們看的,事實上,說不定早就銷毀了。”

  “你明天上午八點得去擔任陪審員,”馬里諾說,“羅絲打電話告訴我的。”

  “我猜那意味著我一早就得離開這裡。”

  “你直接回你的住處吧,我去接你。”

  “我可以直接去法院。”

  “不行,目前你還不能單獨開車去市中心。”

  “高特不在里奇蒙,”我說,“他已經回到老巢,在一間有電腦的公寓或房間裡。”

  “塔克局長還沒有撤回對你的保護令。”

  “他不能對我下任何命令,連替我點午餐都不行。”

  “哦,當然可以。他只要指派幾個警察來保護你就行了。你要不就接受,要不就和他們捉迷藏。要是他想替你點午餐,你也只得接受。”

  第二天早晨我打電話到紐約的法醫辦公室,留了口信給霍洛維茨醫生,建議他開始就珍妮的血液進行DNA化驗。然後馬里諾到我的住處接我,這時鄰居們正往窗外探看或打開漂亮的大門拿報紙。

  我的門前停著三輛巡邏車,馬里諾的那輛福特自用車停在磚砌車道上。溫莎農莊甦醒了,正常運轉起來,鄰居們看著我在警察們的護衛下離去。美麗的草坪上結了白霜,天空就要變藍了。

  我抵達了約翰·馬歇爾法院,一切似乎和以往並無不同,但安全掃描處的職員卻不了解我為何而來。

  “早上好,斯卡佩塔醫生,”他咧嘴笑著說,“那場雪很美吧?是不是讓你覺得好像生活在聖誕卡裡面?還有隊長,希望你有美好的一天。”他對馬里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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