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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要知道,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維奇,這個舒特尼克的要求很刁鑽古怪——他想要讓我把他抓住,讓我由此證明自己理智的正確性。波斯赫——這是虛晃的一招。舒特尼克企圖把我搞糊塗,把我引進死胡同。簡單地說,是想檢查虱病。我敘述得很亂,是嗎?”

  “是啊,”他含糊地說了一句,一邊扶扶眼鏡,“你應盡力說清楚才好。等一等,我給犯罪偵查學家們打個電話。”

  奧利尚斯基摘下話筒,給一位鑑定專家打電話。這位鑑定專家半個小時之前請求順便看一看娜斯佳帶來的裝橡皮膏的紙盒。

  “還沒有做出來,”他放下電話,不滿地嘟噥說,“他說二十分鐘以後才能出結果。你現在談吧。”

  “總之,舒特尼克是在有人想死的那個時候迷上了死的念頭。大概他希望這樣,想死,但與此同時,他還有一個目的——讓我們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這個思想。不是用小聲嘟噥,而是要可著嗓門大喊大叫。我不知道為什麼他選中我來當傀儡。等我們把他抓到,您可以問問他。但他應該信服,我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對手,可以跟我跳舞做遊戲。他一點也不相信我會理解波斯赫的象徵和我會搞到電影《七》。不過他也不需要相信,明白嗎?”

  “不,不明白。”奧利尚斯基生氣了,“請你表達清楚一些,勞駕。”

  “那次電視直播中給人的印象是,我懂五種外語。這會引起什麼樣的反響?哎喲,你這麼有學問呀?如果你的確有學問,那麼除了警務知識之外,你應該懂許多許多東西,你應該懂文學、歷史、繪畫、哲學、地理等。如果你熟悉繪畫,那麼你就會看懂波斯赫,如果看不懂,可見,你的學問——徒有虛名。我們接著往下說。我在電視直播中說過,人類在心理方面不可能有任何發明,因為一切都已經有過了,而且是許多次。不可能犯從來還沒有過的罪。從技術方面講,這種罪行可能是獨特的,但從動機方面講,它將古老得像世界一樣。對此可以作出什麼回答呢?哎喲,你真的那麼聰明?如果你真的如此,而不是說漂亮話,那麼你應該根據這個聲明去做。你應該讀許多許多偵探小說,看有關犯罪的電影,以便掌握一份可能有的動機和心理變態的完整的清單。就是說,你一定要看電影《七》,也許你已經看過了。這是一部非常有名的大片,所有的電影愛好者和行家都看過這部片子。如果你不知道這部片子,可見,你就是個光會說話的人,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假如你是個沒有學問的空談家,那麼你當然抓不住我,而且我也不需要你來抓我。我想讓一個當之無愧的、不會可恥地輸掉的對手把我抓住。如果你能夠把我抓住,如果你像看上去的你那樣,那麼我甘願栽在你手裡。這就是他的推論。我和阿廖沙昨天談論了半天,我們試圖搞明白,舒特尼克為什麼故意埋下這麼多假設,而且每一個假設中都有破綻——萬一我猜不懂波斯赫,我不會看到那部片子怎麼辦,等等。於是,我們可以得出結論,這應該是我們周圍的某個人,他有機會監視情況。所以我今天趕到伊拉那裡,就是要弄清楚她從哪裡知道波斯赫的繪畫,是她自己還是有人提示過。而現在我想,舒特尼克不一定在監視情況,因為情況本身在自我監視,您明白嗎?假如我是當之無愧的對手,那麼我會把他抓住,假如不是——那麼他就不想他被抓住。他將會躲一段時間,再想出個什麼詭計,給自己選一個新傀儡,給他檢查虱病——檢查智力。他被自己的思想所控制,並將實施這一思想,無論這使他付出什麼代價。從這方面看,伊拉的鄰居倒是非常合適,您不覺得嗎?他事先知道了這次電視轉播,好幾天前就知道了,他在斯塔索夫家的時候,當時我也在那裡,我和塔尼婭在討論怎麼說和說什麼。電視轉播時,他不在家,伊拉這樣肯定地說。他說話時經常用‘親愛的’,像在字條中寫的那樣。他和鄰居們保持著距離,不讓他們進入自己的生活,不談自己的經歷,不讓人看他家的房間。他們甚至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

  她滔滔不絕的話被電話鈴聲打斷了。

  奧利尚斯基默默地聽完,皺起了眉頭。

  “謝謝。”他放下了電話,“這不是他。”

  娜斯佳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會不是他?真的嗎?”

  “鑑定專家當然也有搞錯的時候。”奧利尚斯基冷笑了一下,“但不是在這種極簡單的問題上。紙盒上沒有舒特尼克的指紋。”

  又是一個損失……要多少損失才行呢?她沮喪得想大哭一場。過了一個不眠之夜,而且腳疼痛難忍。也許她還是沒有搞錯?

  “等一下,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維奇,您記得嗎,關於舒瓦洛夫,我們是怎樣推論的?吸毒者是他本人殺害的,而其餘的兇殺,是他僱人乾的,這個人親筆寫了字條,在死者身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紋。萬一舒特尼克就是這麼幹的呢?也許他沒有僱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乾的:他親手殺了人,但在犯罪現場留下別人寫好的字條,而且死者身上的指紋也是事先弄到的別人的指紋?這樣一來,不管什麼鑑定他都不感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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