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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連京·卡扎里揚,過去是民警局的工作人員,由於虛偽的(也許不是虛偽的,而是真實的呢?)自高自大,跟周圍的人斷絕了關係,徹底墮落了。他還相當年輕,身體健壯,但由於性格的原因,他沒有前途。也許他現在已經該走了,不用等混到根納季的地步?他會混到那種地步的,這毫無疑問。

  謝拉費瑪·菲爾索娃,孤身的退休者,在她家裡進行仔細搜查時,發現了大量珠寶首飾和金幣——過了一輩子,前面的日子只會更糟糕,更艱難。為什麼拖著不離開人世?金錢也沒有使她的老年變得更輕鬆,但對她的安葬提供了充分的保障。

  斯維特蘭娜·亞斯特列博娃,一個商人的妻子,在那悽慘的情況下由於個人失誤,失去了年幼的兒子。她根本就不想活了,為什麼要妨礙她?

  有病的青年達翁,娜斯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謝盧亞諾夫昨天沒有說——不管怎樣,他都是要死的,而母親卻會感到悲傷和難過。她也就勉強能自己照顧自己,手頭的錢總是緊巴巴的……不幸的小伙子在有幸的不知不覺中過完了自己不長的一生,並將用舒特尼克留下的安葬費被安葬。

  這是證明過早死亡的六種情況。死是因為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留在了後面。死是因為活著很難。死是當一切還算過得去的時候,還沒有糟糕得不可收拾的時候,並不巴望著死。死是因為現在一切都很糟,將來會更糟。死是因為不想活了。死亡,因為你和你的精神病成了家庭的負擔。

  還有一種“死”。什麼樣的死?答案馬上有了,娜斯佳覺得這死是顯而易見的,以致她感到驚訝的是,為什麼她早先沒有明白這一點呢?第七個受害者應是一個殘疾人,但不是患有精神病的,而是患有肉體疾病的。

  娜斯佳可以算出殘疾人。這種人她知道。

  捷廖欣家……三姐妹和一個小弟弟。不幸的母親有四個不幸的孩子,孩子的父親——母親的情人——要拿他們做醫學試驗,母親不能容忍這樣做,便把孩子們從九樓的窗戶里扔了出來,自己隨後也跳下來,只有老大掙脫了,逃了一命。其餘的幾個孩子都摔傷了,但活了下來。他們都成了殘疾。他們當中的誰會成為第七個受害者呢?

  ◎ 兇手

  我做了長期而精心的準備。為了演好我想出來的這齣戲,需要一些配角和一個主角。

  我去挑選配角,一邊從各種渠道搜集情況,同時我也在市里到處轉悠。這花費了幾個月時間。

  不過結果不錯,有具體的人落網了。比如斯維特蘭娜,我在西班牙親眼看到了她的悲劇,去年那時候我正在那裡休假(順便說一下,那些陶瓷魚我都是從那裡帶回來的,我在禮品商亭里看見了,立即買了十個,我非常喜歡這些陶瓷魚),菲爾索娃老太太也碰到我手裡了,還有一些偶然碰到的人,一般說不是具體的。比如,我找到了幾個像達翁這樣有病的人,並通過簡單的觀察弄清他們的住址。

  我在人流涌動的車站轉悠了一陣,明白了,為了實現我的計劃,可以隨時毫無疑問地找到所必需的流浪漢,男人女人都行,任何年齡和長相的都行。在市里遊逛使我學會了許多有益的知識,尤其是關於酒鬼,舊區的酒鬼多極了。酒鬼我需要。落進我網中的人完全都是未預料到的,但我決定不輕慢他們,他們會有用的。比如卡扎里揚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得到了有關他的消息,便在莫斯科郊區閒逛,尋找那些酒鬼和流浪漢集中的地方。我預先準備了各種方案,因為我不知道誰會成為我的主角,等我選中了主角,那時情況就明朗了,我就會把一些配角從長長的名單中引入這齣戲中。

  尋找主角更複雜一些。淨在莫斯科轉悠是找不到的。公開打聽絕不行。但是有這麼方便的東西,像報刊、電視。幾個月的時間裡,我定時地、一天不落地看刑事新聞。經常有對刑事偵查人員的採訪。我仔細地看著他們,用心地聽他們的講話,揣摸他們所講的話的意思,在尋找可以扮演我這齣戲中的主角時,我仔細觀察面部表情和手勢。我在報紙和雜誌上讀那些刑事材料的目的就是要找到能擔當起主角的他。有時找到了完全適合的候選人,顯然不是笨頭笨腦,眼睛帶著機靈勁兒,腦子轉得也快。

  最後,在我的有希望扮演主角者的名單中,有十二個人。經過一番周密的思考和權衡之後,只剩下了兩個人。

  於是需要作出決定:這個賭注應該壓在他們兩人之中的哪一個身上。

  其中一個是有多年警齡的偵查員,另一個在刑偵局工作,給我的印象是,他不是普通的人。我放心不下的是,要想辦法搜集有關他們兩人的補充資料,以便使我作出最後的決定。

  突然……

  ◎ 娜斯佳

  “捷廖欣家?”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維奇·奧利尚斯基不相信地反問了一句,“你為什麼確信這是他們?”

  “因為許多報紙都報導過他們。這是惟一一件公開與我的名字連在一起的事。我的名字從來沒有再在報刊上出現過。”娜斯佳解釋說,“假如他想要殺害我十分熟悉的那個殘疾者,那麼這可能只是當中的某一個,或者全部四個人一起。”

  “好吧,假設是這樣吧,”偵查員點了點頭,“假設你說的是對的。你曾經把我都給蒙住了的那七件不可贖的罪惡怎麼樣了?這些罪惡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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