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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克斯趕上他,帶來了新消息。

  “他們追蹤到了另一名嫌疑人,長官,”他匯報,“菲利普·基廷。”

  “菲利普·基廷,”馬斯特斯咀嚼了一番這個名字,“所以他也來了是嗎?”

  “不,他不在這兒。但他在大理石拱門附近,離此地步行需五到十分鐘的一間酒吧里,灌下了雙份的威士忌。”

  “你看,”波拉德說,“雖然他們剛才持那種說辭,但究竟我們有沒有把握確定不存在某個團伙?如果純屬子虛烏有,他們這些人都在這附近幹什麼?”

  馬斯特斯怒目而視,卻早有盤算:“喂,喂,讓我來告訴你,小子。是珍妮特·德溫特打電話的熱情發揮了作用。昨晚她偷看了她丈夫炮製的那封信,所以今天她就行動起來,給所有人打了電話—”

  “你覺得她也有份?”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有時我覺得她必有問題,有時卻又想,除非她是無辜的,否則應該不敢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不,這並非當務之急。現在這座房子裡什麼地方藏著一個兇手或者一具屍體;而無論是哪種情況,我都要知道是誰。如果菲利普·基廷一晚上都處在監視之下,沒有進入這裡,那八點十五分的來客是誰?不是加德納,他也被跟蹤了,而且此刻人在牆頭上。也不是索亞,我們知道他到達的時間。同樣,不是德溫特。但沒有其他可能了,所以會是誰呢?”

  馬斯特斯又一次凝神靜思。

  “那女人又把我們引進了死胡同。你也看到了,她有某種操縱那老傢伙的辦法,毋庸置疑。當她聲稱自己已經把金絲桌布交給他時,她便將他變為自己的後盾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操縱的,也許那老傢伙真的腦子有毛病。有時他的談吐的確給人這種印象。說不定他們所有人都瘋了。看見這支點三二自動手槍了嗎?還記得嗎,達特利就死在一支點三二自動手槍之下。我和你賭六便士,這支槍的主人是索亞;而且我還敢加倍下注,打賭這手套也是他的,因為和他的手大小相當。想清楚,小子,我們剛到這裡時,站在樓上窗口、戴著白手套、用槍瞄準我額頭正中的人,究竟是誰?”

  他大步穿過大廳,推開了圖書室的門。

  能感覺得到,馬斯特斯剛才離開後,沒人說過哪怕一句話。眾人或站或坐,活像蠟像館裡的一尊尊傀儡;而在長沙發正中、氣勢壓過他們的,是H.M.這尊巨大的中國蠟像。桌上那個張牙舞爪的七巧壺仿佛具有某種象徵意義。這氣氛正中馬斯特斯下懷,所以他也一言不發,只將那把刀、那副手套和那支自動手槍放到桌上。

  “非常好,”H.M.突然發話了,“既然我們被鎖在這裡過夜,按照故事裡鬼魂的說法,或許你們都想了解事情的真實面貌。”

  所有人都注視著桌上新出現的三件物品。波拉德有種預感,之所以沒人開口,是因為沒人敢開口。珍妮特·德溫特緩緩轉向H.M.。

  “你真是個好人,”她安撫道,“說實在的,我本來已對你失望至極。”一抹紅暈飛上她那美艷的臉龐,淡藍色的雙眼盛滿頗能混淆視聽的遲疑之色,“也許—誰都說不準,不是嗎—也許今晚我到這裡來的原因之一,就是想會一會你。”

  “多謝。”H.M.輕描淡寫地答道。

  “哦,難道你沒有話想說?沒有問題要問?”

  “噢,好吧,”H.M.從內側衣袋裡摸出一張皺巴巴的便箋,“來看看。今年六月二十八日。這個日期對你有什麼意義嗎?”

  “六月二十八日?沒有。”

  “嗯哼。那麼我們直接跳到下一步。七月十五日呢?”

  “說真的,這太莫名其妙了。為什麼你覺得六月二十八日這個日期對我有什麼特殊意味?”

  H.M.的臉上浮現出難得一見而令人生畏的微笑,“不,”他說,“這是你的拿手好戲,姑娘。當有人向你發問時,你拋出一個簡單的答案,隨即反戈一擊、直取要害,對方頓時陣腳大亂;於是你便摸清了他的全盤思路,至此,便可把他的問題像足球一樣一腳踢開了。”

  她頓時兩眼放光:“太聰明了,亨利爵士!我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騙。”

  “例子就在眼前,”H.M.答道,“我只遞給你區區十六分之一英寸長的手柄,你就開始扭轉乾坤了。我是不是忘記剛才說什麼了?噢,對。啊,如果六月二十八日以及七月十五日的後續進展你都不以為意—”

  “你想要我承認,”德溫特太太柔聲道,“六月二十八日是可憐的萬斯立下遺囑、將所有財產都留給我的那一天。我根本不想要他的錢。雖然你尚未挑明,卻在暗示七月十五日這天萬斯立了一份內容迥異的新遺囑。但我知道他沒做那種事。我的證言僅限於我告訴漢弗瑞的那些,請別給我挖陷阱。那就是你用來嚇唬我的招數,對不對?”

  “呵呵,”H.M.說,“現在是誰機關算盡呢?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想都沒想過。你說得很對,萬斯·基廷並未修改他於六月二十八日立下的那份將財產全部留給你的遺囑,遺囑的效力無可指摘。”

  “那麼—真是的,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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