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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點害怕了。是的,我害怕。她逼著我答應立刻去幫她把信拿回來。一開始她還以為自己有房子的鑰匙,從沒歸還過,但到處都找不到。所以她拜託我去找房產經紀人……

  “你知道她此舉的目的嗎?我找到信了,好吧。因為其中有幾封是萬斯寫給她的。她自然清楚我每封都會讀一讀。老賤人!”

  她依然耿耿於懷,但儘管如此,總算卸下這個包袱,似乎也輕鬆了許多。H.M.放下煙盒。

  “嗯哼,好一個蕩婦。但這並非我們最好奇的部分。你說那些信被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我斗膽揣測,這個秘密的地方就在閣樓上一張棕色的沙發裡面,或是在其周圍?”

  “是的,你猜得很對。她對那沙發情有獨鍾。她告訴我,她總是躺在上面做各種各樣的白日美夢。那東西有某種含義,她說的。”弗蘭西絲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反正,那些信都在沙發里。你知道,沙發是空心的。”

  “空心的?”馬斯特斯重複道,非常緩慢地站起身來。

  “嚴格意義上說也不算,但有一半可以通過鉸鏈拉開。我的意思不是像一張床那樣打開,因為它本來就大得像張床。總之可以把它拉開,裡面的空間可以用來存放枕頭、毛毯等。誰能知道那裡還有鉸鏈呢,而且……我說,出什麼事了?”

  “等一下,小姐!”馬斯特斯像個催眠師揮著手,“你是說沙發里的空間足以藏下一個人?”

  “不,我看不行,”她嚇了一跳,“除非那個人骨瘦如柴,瘦得像—像個枕頭。不,不行的。還有,那個人會憋死的。”

  但馬斯特斯早已低聲詛咒了一句,伸手拎起電話打給考特利爾探長。H.M.仍然鎮定自若地擺弄他的玉米芯菸斗。

  “我看沒這麼簡單,孩子,”他說,“和這姑娘一樣,我也不認為兇手會藏身於那種地方然後溜掉。但這裡頭或許還有些非常有趣的問題……我說,”他凝視著弗蘭西絲·蓋爾,“你解答了很多昨天拒絕回復的問題。現在事情就好辦多了。你想收回什麼證詞嗎?”

  “收回證詞?我不明白。”

  “比如說,”H.M.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你曾告訴我們,據你所知,殺人遊戲當晚,你的朋友加德納既沒有也不可能將那支萊明頓手槍帶出德溫特家。”

  “怎麼?”

  “這能成立嗎?”

  “當然成立,絕無問題!”弗蘭西絲喊道,緊握雙手,“求你別再說了!你們是把羅恩當做—當做傀儡,或者替罪羊什麼的。他沒拿,我告訴你,他沒拿,他沒拿!你們怎麼不去問問他?今天早上他在林肯大廈。他……是誰說他把槍拿走了的?”

  “菲利普·基廷。對了,馬斯特斯,我看最好再把我們的朋友菲利普請回來。”

  馬斯特斯掛了電話,H.M.作了必要的指示。安靜的弗蘭西絲一臉傲然。馬斯特斯一邊觀察她,一邊打開自己帶來的小提箱。他將那頂內側有菲利普名字的灰色氈帽以及那支點四五手槍放到H.M.的書桌上。弗蘭西絲看見手槍時雖然畏縮了一下,卻未置一詞。稍後,基廷進來了,發現她也在場,不由大吃一驚,顯出幾分懼意。

  “弗蘭西絲,小姑娘,”他強作歡顏地說,“我都還沒機會和你見個面,表達我有多麼悲痛—”

  “哦,呸!”弗蘭西絲轉向他,厲聲斥責道,“菲利普·基廷,我想知道你最近在發什麼神經,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你很奇怪,也很可笑。是你告訴這些人星期二晚上羅恩·加德納把那支槍—”她指著手槍,“—帶回家了?菲利普·基廷,你非常清楚他根本沒拿。我想至少也該說實話—”

  “原來是這件事。”基廷突然警覺起來。波拉德再次注意到了他眼中掠過的冷酷光芒。“怎麼,先生們?”

  馬斯特斯作了自我介紹,波拉德敢發誓,H.M.已經睡著了。“那麼,先生,”總督察說,“你提出—嗯—萬斯·基廷先生是被一種機械裝置所殺,這令我們十分讚賞。”

  他停了停,仿佛在等待魚兒咬鉤,但菲利普只是禮貌而戒備地點點頭,馬斯特斯只得繼續說道:

  “但根據我們目前所掌握的全部情況,兇器是這支槍。這支槍,”他將其舉起,“你認得嗎,先生?好吧。那麼,你在之前的陳述中聲稱,星期二晚上加德納先生把它帶回家去了。”

  “等一下,”基廷說,“可不能把全部責任推到我頭上。在我所了解和所相信的最大範圍內,他的確帶走了。”

  “你確實看見他帶走了?”

  “沒有。但班傑明·索亞先生告訴我他拿了,而班傑明·索亞有什麼理由要撒謊?”

  基廷的聲調出現了少許變化,舉動也一樣。也許是因為他在琢磨剛才缺席時他們都談了些什麼,或者也可能有其他原因。菲利普·基廷自信而熱情的姿態不見了,那張誠懇的圓臉看去仍彬彬有禮,僅此而已。他從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機械地把刀刃一開一合,似乎只是為了給手指頭找點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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