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八章 再見白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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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傾之見到齊菲的第一眼,腦海里頓時跳出一段話: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白修然愛一身白色素衣,與他的氣質極為相符。

  眼前的女子也是一身的白衣,渾身透著空靈之感。

  承安寺院內的榕樹下,女子仰頭不知看的是榕樹的冠,還是樹葉間那一片天空?

  清風徐徐吹來,髮絲飛揚,瞬間構成一幅畫。

  張志成呆在當場,傳言非虛。

  都說南君是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那眼前的人美好的讓你找不出詞來形容。

  不止他們,寺院中其他人也都在偷偷窺視。

  顧傾之掃了一眼男人們的表情,個個恨不能化身成狼,伸腳狠狠踩在張志成的腳上,非常嫌棄的說道:「把嘴上的口水擦一擦。」

  張志成吃痛,依舊痴迷的盯著齊菲:「九天的玄女也不過如此吧。」

  顧傾之更加鄙夷的看著他,「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公道而論,南君與她平分秋色,一人屬於春天,一人屬於夏天。

  只是眼前的人太過純粹,如同晶瑩剔透的水晶,讓人迷戀。

  「顧小姐你真該學學別人,似柳扶風,佳人當該如此!」張志成婉轉建議道,顧傾之要是多學學別人溫婉純良,只怕也有一大批的迷戀者。

  「不好意思,我家那位就喜歡我簡單粗暴。」顧傾之給了他一個大白眼,走上前去。

  人還未靠近,一股香氣襲來,不似她身上帶著的冷香,也不似南君調製的密稥,而是一種香甜的氣息,張志成貪戀的嗅了一口,眼中帶著陶醉。

  顧傾之蹙眉,大概男人女人對香的感覺不同,她極不喜歡這股味道,太過濃郁勾人。

  「顧大,把他帶下去。」張志成在旁邊,她有些話不便問。

  「喂喂,你這個女人,卸磨殺驢。」張志成不依,又不敢大聲,怕擾著佳人。

  「看來你終於知道自己原形是什麼。」顧傾之說著風涼話,看顧大提著張志成離開。

  榕樹下的女子站了片刻準備離開時,聽到一聲清脆的女音喚住她,「沒想到在這裡碰到齊菲姑娘。」

  她側身去看,闖入眼帘的是一雙靈動的眼睛,兩眼彎彎,眉眼間全是笑意。

  真是一雙漂亮的眼睛,齊菲心中贊道。

  都說她的一雙眼睛美,丹鳳眼,眼尾輕揚,流轉間全是人間美態。

  可眼前的人眼睛裡仿佛有星星,看著人時,好像星光璀璨,格外矚目。

  等著她再看清眼前人的長相,模樣清麗,個子高挑,即使與她相比較也是不差,只是,她不認識她。

  「你是?」齊菲問道。

  「大皇子的一個朋友。」顧傾之並未報出自己的名字,而是提到趙弘文。

  眼前的人因她的這句話,眼中飛快閃過什麼,「如果你找我是因為大皇子,不好意思,我還有事。」齊菲果斷說道。

  「奧,跟他沒有關係,我就是聽好多人提起你,一時好奇過來看看,如此佳人就想交個朋友。」顧傾之坦率的說著。

  「齊菲離開香陵太久,很多人都不熟悉,姑娘一來就喊出我的名字,想必是打聽過我。」齊菲直接了當說道。

  顧傾之不否認,「倒也沒刻意打聽,只是想見一見齊菲姑娘是怎樣的一個人?」

  「是嗎?」齊菲低頭一笑,「姑娘從開始就不願意告知你的身份,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原來姑娘是在意我的身份,我姓……」

  她話沒說完,就有人過來,一個勁裝打扮的男子上前朝著齊菲行了一禮,:「齊小姐,我家主子在等你。」

  「好。」齊菲微微點頭,沒有再看顧傾之一眼,跟著男子離開。

  顧傾之尷尬的摸摸鼻子,她這是徹底被美女忽視嗎?

  「哈哈,熱臉貼別人冷屁股吧。」張志成幸災樂禍道,竟然讓顧大把他帶到一邊,不讓他靠近,他可是很記仇的。

  顧傾之仿若沒有聽見般,繞著榕樹走兩圈,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回到顧府,她才讓人去查查大皇子到底發生什麼?順便也讓人查查齊菲為什麼會回來?

  以前她跟大皇子趙弘文一起被綁架躲在懸崖時,趙弘文對她講一個故事,當時她聽得太多隨意,沒記得多少,但是當時趙弘文提到故事中的女子時,語氣中的落寞她印象深刻。

  傍晚時刻,白修然從外面回來。

  竟然也帶回來一個讓她出乎意外的人物。

  「白瑤?」顧傾之詫異的看著某個眼睛紅腫的女子,臉上五指印特別的明顯,這是?她看著白修然,等答案。

  「你想笑儘管笑。」白瑤倔強的說道。

  以前她老是想看顧傾之的笑話,誰曾想到她也有被人看笑話的一天。

  「白瑤你以前也是這樣對你嫂子說話的嗎?」白修然蹙眉不悅的說道。

  白瑤默,不再說話。

  顧傾之小臉又是一紅,嫂子這兩個字說的如此順溜,她都沒同意要不要再嫁給他呢?

  不過,白瑤不是成親嗎?

  聽說是年初的時候,嫁給翰書院的一位青年才子,當時是白樂正親自同意這門婚事。

  看白瑤這個樣子,難不成小兩口打架?

  不過男子的一巴掌也夠狠的,半邊臉都腫了。

  「傾之,晚上我回丞相府一趟,大概要遲點回來。」白修然拉過她的手說道,原本是打算在丞相府過一夜,但是知道她因蛇的事嚇到,所以儘可能的趕回來。

  「奧,你要有事讓人說一聲,不用特意回來告訴我。」她倒是說的沒心沒肺,不過心裡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

  「可我想陪傾之一起吃飯。」他笑了笑,很是溫柔。

  顧傾之一愣,低頭偷笑。

  白瑤看著兩人的互動,眼中閃過羨慕。

  未嫁人前,她很是不喜歡顧傾之,老想著讓修然哥休掉顧傾之,找著機會也想讓顧傾之出醜。

  等著她嫁人後,才慢慢知道做人媳婦的幸苦。

  現在嫁的人不是她喜歡的人,她爹大概看出她對風靈館那位的痴迷,狠下心給她找這門親事。

  她不是沒有反抗過,可是被她爹打幾頓,也算老實下來。

  嫁給一個不愛的人,怎麼能夠幸福?

  只是已經嫁做人婦,她克製做好一個媳婦該有的本分,孝敬婆婆,對相公相敬如賓,打算就這樣渡過一生。

  可誰曾想到,她這位婆婆年輕時候吃過很多苦,就是一個鄉野村婦,好不容易供出一個翰林,那是當寶貝一樣捧著,事事都要她插手,嫌棄媳婦給她兒子倒的水太燙,嫌棄媳婦不懂持家,嫌棄媳婦沒有對她兒子盡心,這些她也就忍了,竟然夜夜站在門外聽牆角,夫妻之道,水乳交融時,她在門外嚷道:「兒啊,不要太勞累,讓她多主動。」

  她當時漲紅著臉,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從小說話禮儀都要周到,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粗俗的人。

  一次,她忍不住提了兩句,這位婆婆等著她兒子回來,哭天抹地的說她不尊重長輩,欺負她一個老婦人,相公當著她的面沒說什麼,不過漸漸冷淡她。

  現在多久的時間,竟然又娶兩房回來。

  她不願呆在翰林府,就打算回家住幾天。

  前腳剛進門,後腳就有人給她爹寫了一封信,大意她善妒,容不下府里的其他人,素來與婆婆不和,他實在無奈,望岳父勸勸她。

  白樂正是個好面的人,脾氣又爆,不等白瑤解釋,拿起棍子一頓打。

  恰好白修然今日回白府,白瑤的娘靈荷哭哭啼啼跑來請趙夫人幫忙,白瑤臉上的巴掌印就是她爹打的,白修然無奈,這才把白瑤帶出來。

  等顧傾之了解事情經過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白修然帶著一身涼氣進來,見著她還沒睡,問她要不要喝兩杯?

  她挑眉,白修然自從腿傷後,一直沒有碰酒,今日怎麼想著要喝酒?

  酒,她是沒陪他喝,茶是喝了兩杯。

  「傾之,你知道我失憶,很多人不太記得。」他轉著茶杯,燈光折射在他臉上的光影陰晦不明。

  顧傾之看他一眼,「是白瑤的事吧。」

  「還是傾之聰慧。」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眼前人就是心上人,真好!」

  顧傾之徹底被他這句話肉麻到,「白瑤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你刺激這麼大?」

  他這才把事情的始末給她講一遍,包括丞相府里,哭的不能自己的女子,她求著他幫忙,讓那人休了她,不然她寧願常伴青燈。

  「休人還不簡單,直接讓那人寫封休書便成。」顧傾之說道。

  「可那人不願休書。」

  「為什麼?還是喜歡白瑤?」

  白修然搖頭,這事他不好做評價,以他的猜測,一個小小的翰林能夠娶到白家的女子,是怎麼都不會休掉白瑤的,他還想讓白家人多多幫忙,讓他在朝廷中升官發財。

  「那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想幫你這個堂妹?」顧傾之疑惑的看著他。

  「傾之不喜歡白瑤嗎?」白修然問道。

  「嗯。」她實誠的點頭,對白修然這位堂妹,她實在沒有好印象,兩人衝突也不是一兩次,「不過我這人心胸寬廣,不愛與人計較,你要幫就幫,不用顧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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