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七章 秦家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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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大面無表情的從地上爬起來,吳剛那一腳狠准穩,他的屁股隱隱作痛,更丟臉的是剛才那兩聲哎喲,作為男子漢,怎麼跟女人一樣矯情。

  「顧大,你什麼時候來的?」顧傾之好笑的問道,趙懷玲都快哭了,她再不出聲,這丫頭肯定幾天都要躲著吳剛。

  「剛剛。」

  「我剛才想給懷玲找個婆家,你覺得誰合適?」她探著他的口風,看看他聽了多少。

  「是嗎,我沒聽到,這樣的事主子拿主意就好。」顧大知道主子是讓他在趙懷玲面前做個保證,今天的事不准說出去。

  可是他又不能說吳剛在門外全聽見。

  趙懷玲這才滿意,臉色轉好。

  等著趙懷玲出去,顧大才進門:「主子我今天打算去郊外一趟。」

  「明天去吧,我今天有事,你跟我出去一趟。」

  「吳剛呢?」

  「他今天在府上休息一天。」最主要是吳剛塊頭太大,他跟著很容易查出她是誰。

  「主子,剛剛吳剛也在門外。」顧大不想瞞著顧傾之。

  「嘖,他那一腳踢的不錯。」從顧大撲在門前,她就猜出來。

  顧大老臉一紅,這一腳完全是他沒有防備,實在恥辱。

  齊府離著德賢街有五條街的距離,以前齊府甚是風光,齊府上一任主人正是老尚書齊子藤,這位老尚書有很多得意門生,可惜去世多年,膝下只有一女齊菲。

  齊菲之美當年驚艷整個香陵,都說齊尚書家飛來一隻鳳凰,高貴典雅。

  見過她的人無不被她的美貌折服,當年大批的王貴公子紛紛上門求親,據小道消息,大皇子趙弘文當年可是愛慘這位美人,曾荒唐的學著才子佳人的橋段特意在寺廟裡面假裝偶遇。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位美人最終嫁給一位名不經傳的人物。

  讓很多人扼守嘆息不已,真是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誰都沒有想到這位美人如今又回到香陵城,獨自一人落寞而歸。

  「你這都哪來的消息?」顧傾之好笑的聽著張志成給她八卦。

  張志成替喬神醫送藥過來,正好撞見顧傾之要出門,一聽說她要見齊菲,瞬間雙眼發亮,也鬧著要去,顧傾之正好對齊菲不了解,見著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堆齊菲的事,只好把他帶上。

  「前天有個來半世堂看病的人講的。」張志成興致高昂的說道。

  「張大夫不僅對醫術感興趣,對美女也是熱情高漲啊!」顧傾之調侃道。

  「我們豐城的美女都被拐進你們顧府,我見見你們香陵美女不應該嗎?看看到底誰更勝一籌。」張志成非常怨念的看著顧傾之,南君可是豐城人心中的女神,就這麼不明不白住進顧府。

  「咳~其實我在香陵也是美女,你沒發現嗎?」顧傾之嬌俏的指著自己。

  張志成默默扭開頭:「我還是更想見見齊菲。」

  顧傾之撇嘴,眼光有問題。

  齊府好多年沒人居住,門前破損,瞧著規模從前還是風光過。

  「你們是誰?」一個老婦人攔住她們的去路,警惕的看著她們。

  「你好,我是紅嶺過來的。」顧傾之有禮的對著老婦人說道。

  一提到紅嶺,老婦人眼中精光乍現,小姐嫁去的地方就叫紅嶺,「你是小姐什麼人?」

  「我跟菲姐是朋友,這次來香陵探親正好過來敘舊。」顧傾之笑的越發優雅,顯得人畜無害。

  張志成看著咂舌不已,這位騙起人來眼睛都不眨,笑的模樣竟跟南君有幾分相似。

  老婦人疑惑的又打量她一眼,聽著她親昵的稱呼小姐為菲姐,想來關係定不錯,「小姐去承安寺燒香,這位小姐不知可否留下名字,回來我好告訴小姐一聲。」

  「不了,我親自給菲姐一個驚喜吧。」她俏皮的一眨眼,好像真的跟齊菲關係很熟。

  「你們女人說謊是不是都是這樣,臉不紅心不跳?」坐上馬車後,張志成問道。

  「這叫策略,不叫說謊。」顧傾之糾正。

  齊菲回來這麼久,什麼人都不見,她如果冒然說自己叫顧傾之,只怕也見不了。

  剛才那位老婦人肯說出齊菲的去處,不就是因為她提到紅嶺。

  五公主趙千尋一心想讓齊菲離開香陵,想來趙弘文的頹廢也跟此人有幾分關係。

  「你知道那個齊菲為什麼一個人回來嗎?」她問著張志成。

  「誰都不知道,不過很多人猜測她是被人趕回來的。」

  「這不是好事嗎?」

  張志成瞪大眼睛,「這怎麼算好事?」

  「看你都說齊菲是個大美女,她如果改嫁,分分鐘找個更好的。」顧傾之理所當然的說道。

  張志成默,這女人想法果然與尋常人不同。

  應天府衙內,白修然正在跟姚從成他們談著事情,白府派了一個小廝過來,說是秦家來人要見他。

  江正楓看了一眼白修然,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秦家這次是來者不善啊。

  姚從成也把面前的捲軸收起,「白丞相保重。」

  白修然從椅子上面站起,整理一下衣服,眼神平靜淡泊,「總要有個了斷。」

  他與秦雁兒之間不會有可能,借著秦家人過來,正好把此事說清楚。

  白府的大廳內,氣氛沒有一絲的凝重,反而歡聲笑語很和諧。

  本來白秦兩家就是親家,現在小女兒要是也能嫁到白府,算是錦上添花。

  「親家母,我家雁兒在府上叨擾這些日子,沒給你們添麻煩吧?」秦夫人客套的寒暄著。

  「你還跟我說這些見外的話。」趙夫人拉過秦雁兒的手,「這孩子又乖巧又懂事,我喜歡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嫌麻煩。」

  秦雁兒在一旁紅著小臉,嬌嗔一句:「伯母。」

  「你這孩子,不懂規矩。」秦夫人在一旁訓著:「你喊什麼伯母,要不是賢婿去年在甘南失蹤,這會兒你們成親禮早就辦了,說不定連娃娃都有了,哈哈,是不是親家母?」

  趙夫人心上一凸,這是在給她施壓,只是她表面依舊笑著,「等會修然回來,是該提提成親問題。」

  她把話題丟到白修然身上,她的這個兒子如今都住在顧府,莫說白府,連丞相府都不回,她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更別說讓他娶秦雁兒。

  老爺好幾次怒氣沖沖回來,說是修然當著聖上的面請婚,承諾一生一世只娶顧傾之一人,要不是一干官僚攔著,他都衝過去打人,這完全就是在打他們的臉。

  當時趁著修然去甘南,倉促又給他續弦,的確是他們先斬後奏,未問過他的意思。

  自古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他們代勞有什麼不好?

  但是現在她對秦雁兒也心生出一絲的芥蒂,賞荷會上,秦雁兒誣陷顧傾之的事,讓她有些不舒服,名門世家也不是沒有陰謀算計,但是她如果選兒媳婦,還是希望心思坦蕩的人。

  秦雁兒那天的做法有失風度。

  這事她沒告訴老太君,本來老太君就護著修然,若是讓她知道,就更不可能贊同修然娶秦雁兒。

  秦夫人沒有聽到她想聽的答案,心中冷笑,她女兒在白府天天伺候著你們,如今一個名分都不敢承認,雁兒性子軟,她可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也對,當年賢婿對我家紫衣那是感情深厚,羨煞旁人,可惜,我家紫衣命薄,年紀輕輕就離開,連我那乖孫都沒好好看一眼。」

  說著,她開始抹淚。

  趙夫人趕緊安慰,「親家你也別傷心,是我們沒照顧好紫衣。」

  「哎,怎麼可能是你們沒照顧好,是我們家紫衣沒這個福氣,我知道紫衣過世,賢婿也是很受打擊,剛好我家雁兒也到擇婿之齡,模樣跟紫衣相像,正好與賢婿湊成一對佳人,讓賢婿不會想起紫衣來再神傷。」秦夫人淒淒切切說了一大堆,聽著好像句句為白修然好,實在就是讓白修然娶了她女兒。

  像白修然這樣的人物,青年才俊又是萬人敬仰的丞相,多少人搶都搶不來的女婿,她是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女兒嫁進來。

  在場都是人精,哪能沒聽出她的意思。

  趙夫人心中聽著生氣,但又不能發火,這是綿里針,她不收也得收。

  「夫人,少爺回來了。」下人過來稟報。

  大廳的人聞言全部看向外面,清瘦的男子緩緩走來,白衣墨發透著常人學不來的氣度,清俊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唯有眸中閃現智慧。

  秦夫人不管看幾次白修然,都對這個女婿很滿意,甚至時時在好友面前顯耀,她是何等的運氣,找這個金龜婿。

  「娘,岳母。」他朝著廳內的人有禮的打招呼。

  「修然,快讓我看看,你怎麼又瘦了,是不是下人沒照顧好?」秦夫人心疼的說道。

  聽著她這麼說,趙夫人也心疼看著他,似乎是瘦些,難道真是在顧府沒人照顧好嗎?

  「傾之每日讓人給我熬參湯,名貴藥材也用不少,我還胖了些。」他清楚眾人的心思,緩緩說道。

  「你莫要寬慰我們,你娘不心疼,我都要心疼,正好我廚藝不錯,天天給你煲湯,保證讓你身體好。」秦夫人直接忽視他的話,熱情的說道。

  白修然默,一個理所當然的人,是聽不進去別人的話,他解釋再多隻怕沒用。

  「對了,雁兒也會煲湯,她那手藝跟我學的,剛好她也在你府上,給你煲湯也方便。」秦夫人恍然一拍手,愉快的決定。

  趙夫人斜眼看她,是個厲害的女人,三言兩語就想讓修然回丞相府去住。

  可惜,她的兒子她還是了解,顧傾之若是不回去,他肯定也不會回去。

  「岳母的心意我領了,只是我喝慣傾之的湯,不勞煩眾位。」白修然一口拒絕。

  秦夫人一僵,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臉上有些掛不住,但又不能表現出不高興,「剛剛聽賢婿說幾次傾之,這是誰啊?」

  她是故意這麼問,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人是誰?

  她覺得正是因為這個顧傾之,才阻撓白修然娶雁兒。

  廳中眾人不語,全部看著白修然。

  「吾妻,傾之!」他聲音朗朗,帶著一往情深的溫柔。

  秦雁兒嫉妒的手指間深深掐入肉里,為什麼這深情不是對自己?她哪點比顧傾之差?不,是顧傾之那點比的上她,為什麼白修然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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