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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夫人連連攙起他,高興得又哭又笑,口中來來去去都是幾句:“回來就好啦,一家人團圓最重要。”

  然後許雅倫又來到許雅傾跟前,又險些向她跪下去。許雅傾連連阻止他,口中喊道:“哥,不要這樣!”

  “都是我不好,這一切本該由我來承擔的。”許雅倫開口道,這一個月他在牢籠中想通了很多東西。

  許夫人握住這對兒女的手搶道:“是我不好。怪我從未為你們爭取過,許府會發生這一系列鬧劇,也是我怯弱造成的。”

  秋月在一旁聽了,也不自覺加入坦白里:“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如果我當時可以勸阻趙公子……”

  余夢中站在一旁,看見這樣畫面頓然哭笑不得:“諸位不必用過去來懲罰自己。現在一家團聚是好事,你們不要辜負老夫人的心意。”

  這幾人抬頭,雖然不明余夢中其中含義,但自是有理便就紛紛欣然接受了。

  在這家人沉浸在團聚之時,一陣清聲在門外響起:“雅倫!”

  許雅倫轉過頭去,他神色一動,立即掉頭迎上前。不容分說,將那個日思夜念的人緊緊擁進懷裡。春泥落入許雅倫懷裡,長期抑制的堅強便也鬆散下來,她緊緊依在這個懷抱里,不論什麼大風大浪,只要這個懷抱還屬於她,她便毫無畏懼。

  “春泥,我總算回來了。”許雅倫意義深重地說道,“只是我落成現在這副模樣,我希望你不要嫌……”

  話未說完,春泥眉頭一皺,忽然推開許雅倫另過一邊乾嘔。許雅倫見了,不禁有些難堪:“你,你不用這樣應景吧?我都還未說完,你便已迫不及待表現出嫌棄了?”

  春泥顧不上回答,難受折磨得她臉色發白。屋裡許夫人這個有經驗的人一看,眉目一緩,她看向余夢中,似乎在尋求認同。余夢中得令走上前,替春泥細細診脈,片刻他喜笑顏開道:“恭喜許公子。”

  “恭喜我?”許雅倫似乎還未反應過來。連許雅傾也看不下去了,從床上跳起來急道:“哥,你這個大傻蛋!你就要當爹了啊。”

  許雅倫一呆,立即看向春泥。見春泥面上透著一抹喜色,他眼眶一熱,當下一把將春泥攬起,像個孩子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那樣,原地轉了幾個圈,口中依然不敢相信那樣重複道:“我要當爹了?我竟然要做阿爹了!”

  “這下好了,許府發生了這麼多事,該有一件好事來沖沖喜。”許夫人熱切說道。那兩個相擁著的年輕人聽了,紛紛一陣驚訝,許雅倫忍不住問道:“娘,你這意思是,同意我跟春泥?”

  “我不會用許家來壓制著你們兄妹二人了,從今以後你們便可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只要你們感到幸福,我便不會阻攔。”

  此令一出,許雅倫與許雅傾便如獲大赦。許雅傾更是心有慨然,從今以後,再也不用背負別人的人生去度過了。她看著許雅倫與春泥得到成全之後欣喜若狂的模樣,心中不住感到陣陣羨煞。

  許雅倫得到了圓滿,可她呢……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挽回曾經屬於她的那段圓滿。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許雅倫與春泥的婚事極其低調地辦完了,任何一個親友都沒有通知。兩人成親之後便雙雙住到了別府去,許雅倫自動放棄了家業的繼承,專心當起了教書先生,與春泥兩人過上了平淡夫妻生活。

  許府由許雅傾正式接任,成為了新一代名正言順的接班人。一切好似慢慢回歸平靜。唯獨趙家那邊任然沒有聲息。

  許雅傾差人多次打聽,可趙家那邊是鐵了心要與許家斷絕一切聯繫。一絲口風都不曾放出。漸漸地,連秋月都放棄了,他只當與趙書丞那一段過往是大夢一場。即使憂愁暗恨生,卻也無可奈何。

  八月天氣,任囂籠罩在一層悶熱中。許雅傾在鋪子裡核對數目,忙亂之餘一碗酸梅湯送了過來。掌柜面目慈祥,關切叮囑:“小姐,這是內人熬的酸梅湯,消暑健脾很見效的。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許雅傾疲憊中得到一絲緩解,她接過湯碗,感激地看著掌柜。上回掌柜拿了遣散費之後,回家苦思冥想了一夜,第二天又回到了海味鋪里。再也沒有提及離職之事。

  門庭處忽然傳來一頓熱鬧人聲,掌柜好奇眺望去,但見一群車馬在門前停靠。陣仗架勢,馬車一停,便有七八個人擁到車門前,車門推開,一個肥胖的男子艱難地下到地上,男子周身財氣顯露,仿佛走一步都會開出一朵金花。

  掌柜定眼一看,不僅驚訝認道:“這不是應大少嗎!”

  許雅傾立即放下酸梅湯恭迎上去。

  “應大公子登門造訪,實在榮幸。”許雅傾客套著,她不禁觀察應大少身後那支隊伍,隊裡的人抬著箱子,來因不明。許雅傾心頭一陣懼怕,該不是從前合作時的貨物出問題了吧?

  許雅傾請應大少入座,沖了極好的茶招呼。應大少身子胖肥,坐一陣便大汗淋漓。他從懷裡拿出絹帕,往臉上擦拭一遭,絹帕便已濕漉一片。許雅傾立即將酸梅湯送上去,應大少接過酸梅湯,一飲而盡,意猶未盡地咂咂嘴,眼神中飄出一絲緩解。

  “箱子抬進來。”應猶在吩咐道。

  三四個武夫將箱子抬進來,箱子揭開,一陣香味飄出,令許雅傾聞之心曠神怡。這是酒的味道。

  “這些是我的商隊從歐羅巴帶回來的酒,那些金髮碧眼的番鬼釀的。雖然比不得我們,但起碼也算一道獨特風味。請笑納。”

  許雅傾一頓,應大少竟請她笑納。

  “上一回貿然上門,責怪你們供貨以次品充上品一事,後來經查明,原來是你們那個早已離府的許總管搗的鬼。外人並不知你們已經解除了僱傭關係,見到他仍然喚得一聲許總管,他便借著旗號招搖撞騙了不少熟客。若非老趙寫信來告知,我怕是至今還蒙在鼓裡,白白錯失一位這麼好的合作夥伴。”

  許雅傾有些不可思議:“是趙公子他寫信替我們澄清的?”

  “對啊!老趙這個人,表面看上去好像沒什麼感情,實質內心熱切得很。他在信里還極力向我舉薦你們許氏的出產品。我們家也有開食肆,乾貨海味缺不了,下個月我夫人過壽,需要進一批極好的雙頭鮑和金鉤翅,交給你們沒問題吧?”

  許雅傾與掌柜面面相覷,紛紛欣喜。掌柜打包票道:“絕對沒問題,我們許氏百年祖業,在任囂口碑極佳。應公子請放心交給我們!”

  送走應大少,許雅傾終於露出了笑容,本以為海味鋪要就此沒落下去,怎知又迎來峰迴路轉。有了應家與看花樓這兩條主線,海味鋪重振便有望了。

  正午時許雅傾帶著應大少贈予的心意回到府上,看見府中被金菊與月桂裝點,許雅傾才醒起中秋將至。這時只見春泥領著幾位家僕抬著幾壇桂花酒走出來,看見許雅傾,春泥立即舀了一勺桂花酒來邀她品嘗。桂花香味濃厚,味道偏甜,喝下去陣陣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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